龙华庭被他这实诚样儿噎得说不出话，心说：这小子，咋就这么缺心眼？可转念一想，反正这赌局八成是输，答应又有啥关系？白给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冷哼一声：“行，朕就给你这免死金牌！可若你输了呢？别以为光挨顿揍就完了，朕没那么好糊弄！”
龙承宇一拍胸脯，视死如归：“儿臣随父皇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儿臣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龙家男儿！”
他这话说得豪气，可眼神却偷偷瞄了眼德妃，像是怕母妃心疼，赶紧补了句，“不过父皇肯定舍不得杀我，对吧？儿臣可是您亲儿子！”
德妃一听，急了，瞪他一眼：“别说这种丧气话！你父皇要你的命干啥？！”
她转头看向龙华庭，语气里带着点埋怨，“陛下，您也别吓他了，修儿再混账，也是咱们的儿子！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可心眼儿不坏！”
龙华庭摆摆手，语气缓和了点，可眼底的火气没消：“行，不杀不剐！若你输了，往后别再胡作非为，朕给你找个严师，好好学规矩！学不好，就给朕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哪儿也别去！禁足一辈子，省得你再丢人现眼！这条件，你敢不敢应？”
“禁足？”龙承宇一愣，脑子里闪过被锁在宫里抄书的画面，抄得手都抽筋，顿时有点发怵。
可他转念一想，自个儿那俩学生靠谱得很，八股文背得滚瓜烂熟，答题套路熟得跟吃饭喝水，赢面大着呢，怕啥？
于是他一咬牙，豪气干云：“儿臣赌了！就这么定了，多谢父皇给这机会！到时候，儿臣拿了免死金牌，保管让您老刮目相看！”
龙华庭一挑眉，像是没料到这混账答得这么痛快，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心说：这小子，咋这么有底气？难不成真有点本事？
可一想到龙承宇平日的纨绔样儿，他又摇摇头，暗骂自己想多了：屁的本事！这败家子，连首诗都背不全，还教人考功名？除非老天爷瞎了眼！
“行，退下吧！”龙华庭大手一挥，懒得再看这混账，扭头又补了句，“太子，你也退下！”
龙承宇一愣，这才瞧见墙角跪着个身影，赫然是太子龙承辉。这位大哥满脸苦笑，腿都跪麻了，活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揉着膝盖的模样透着股可怜巴巴的味儿。
龙承宇赶紧起身，扶了把龙承辉，讪笑道：“大哥，您咋在这儿？腿麻了吧？来，弟弟扶您一把，咱慢慢走！”
龙承辉翻了个白眼，像是看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十西弟，你不来扶，我还能在这儿跪到天黑？！”
他一瘸一拐站起身，揉着发麻的膝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父皇说，我身为大哥，没教好你，责任重大，罚我在这儿跪着反省。你倒好，来了还跟我打赌，胆儿真肥！就不怕父皇一气之下，把你扔到边关喂马？”
龙承宇一听，傻眼了，瞪大眼睛：“啥？大哥，您为我挡灾了？！”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小太监李德全，急道，“李公公，这是真的？父皇真要揍我？”
李德全低头哈腰，笑得跟朵菊花：“十西殿下，千真万确！陛下本想等您来，叉出去狠狠揍一顿，可太子殿下主动请罪，替您担了责任。若非德妃娘娘好言相劝，怕是……”
他顿了顿，偷瞄了眼龙承宇，意思不言而喻，像是说：殿下，您这回捡了大便宜！
龙承宇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好家伙，父皇这是真要下狠手啊！要没大哥挡着，我现在怕是得让人抬出去，屁股开花是轻的！
他赶紧朝龙承辉行了个大礼，语气诚恳得像个改过自新的浪子：“大哥受苦了！弟弟感激不尽！这恩情，弟弟记一辈子！以后您说东，弟弟绝不往西！”
龙承辉摆摆手，苦笑道：“罢了罢了，你下次别再这么过分就行。你没来时，父皇大发雷霆，差点没把尚书房的桌子掀了！若非母妃劝着，你这会儿怕是爬不出门了！”
他叹了口气，揉着膝盖，像是对这弟弟既气又无奈，眼神里却多了点兄长的温情。
龙承宇挠挠头，讪笑道：“多谢大哥教诲，弟弟知错了！以后一定改，绝不给您添乱！”
他嘴上说得痛快，心里却嘀咕：改啥？老子这回可是要大干一场，科举那天，保管让满朝文武瞪掉眼珠子！到时候，免死金牌到手，父皇还不得夸我一句“虎父无犬子”？
龙承辉看着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说啥又咽了回去。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兄长的关切：“十西弟，既然你让我说，我就冒昧一句。今日尚书房的事，你做得不好。”
“嗯？”龙承宇一愣，眨巴着眼，像是没听懂，咧嘴道，“大哥，啥不好？我都觉得自己赢定了！那俩学生，保管让父皇刮目相看！到时候，弟弟请您喝酒，咱哥俩不醉不归！”
龙承辉摇摇头，眼神复杂，像是看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为兄虽忙于政事，跟你们这些弟弟接触少，可你啥样儿，我还是知道的。你何必跟父皇打这赌？输了，你可能这辈子都出不了宫！禁足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顿了顿，语气更重了点，“你真觉得你能赢？那俩书生，真能考上功名？你……可别把自个儿搭进去！”
龙承宇一听，乐了，拍着胸脯道：“大哥，您就瞧好吧！弟弟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那俩书生，被我调教得跟开了窍似的，八股文背得跟唱戏似的，答题套路熟得跟吃饭喝水，科举那天，进士榜上指定有他们的名字！到时候，弟弟我腰挂免死金牌，横行京城，您老也跟着沾光！”
他笑得跟个偷了鸡的黄鼠狼，像是己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龙承辉被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儿气得首翻白眼，心说：这小子，咋就这么自信？
可他看着龙承宇那张满是痞笑的脸，又有点拿不准，皱眉道：“罢了，你意己决，我也不劝了。总之，谨慎点，别把自个儿搭进去！皇家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他一瘸一拐，在太监搀扶下离开，背影透着股无奈，像是对这弟弟彻底没辙了，步伐晃悠悠的，像只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老鸭子。
龙承宇站在原地，望着大哥那晃悠悠的背影，愣了半晌，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秋风吹散的落叶。
他心说：这大哥，性子是软了点，政治天赋也不咋地，搁在寻常人家，兴许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大哥，可惜生在皇家，身份跟实力不匹配，啧，原罪啊！
他挠挠头，嘀咕道：“算了，关我屁事？老子可是纨绔败家子，没心没肺才是王道！管别人干啥？科举那天，咱得让满城百姓瞧瞧，龙十西的厉害！”
他一甩袖子，哼着小曲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宫门，像是己经看到自己腰挂免死金牌，横行京城的威风样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