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房里,空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掏出来,冻得人骨头缝儿都透着寒气。
龙承宇跪在青砖地上,腿肚子有点发软。他偷偷瞄了眼父皇龙华庭那张黑得跟烧焦炭似的脸,心说:这回完了,板子是跑不了了,回去得赶紧找个软垫子备着,省得屁股开花!
他刚壮着胆子说出“那俩书生死活不走”的话,屋里顿时炸了锅,像是往一潭死水里扔了块大石头,溅得满屋子都是哗然。连案头的茶盏都抖了两抖,差点没翻。
“不走?”龙华庭瞪圆了眼,像是听到了啥天方夜谭。他的胡子气得跟钢针似的根根立起,“怎么可能不走?你让读书人扔了圣贤书,读你那狗屁《科举速成三十天》,还非打即骂,换谁受得了?别说读书人,我瞧着连街头卖菜的大娘都得抄起扁担揍你个满地找牙!你还敢说他们不走?那俩书生可是被你用五十两银子哄来的,脸都不要了,哼,脑子让驴踢了吧?”
他拍案而起,震得奏折哗啦啦散了一地,活像要当场把龙承宇叉出去抽一顿,抽得他满地滚。
德妃站在一旁,柳眉微皱,眼神里带着点失望,像是瞧着个不争气的顽童。她轻叹口气,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修儿,你父皇让你把那俩书生遣散,好好安置,你就老实照做,别再胡闹了!本宫还以为你输了十五万两白银后能改过自新,学点正经本事,谁知还是这副德行,简首不可理喻!”
她摇了摇头,语气冷得像秋天的霜,冻得龙承宇心里首打哆嗦,像是被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龙承宇一听,心头一酸,像是被谁戳了下软肋,差点没憋住眼泪。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委屈,活像只被冤枉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德妃:“母妃,连您都不信儿臣?”
他声音里带着点颤,像是真被伤了心。穿越到这龙承宇身上,他可是把德妃当亲娘看的,掏心掏肺,平日里连个好点儿的胭脂盒子都想着孝敬她。骗谁也不能骗自个儿娘亲啊!
可现在,母妃这眼神,活像在看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恨不得当场掏心给瞧瞧,证明自个儿不是那块料!
“你让我怎么信?”德妃皱眉,语气更冷了三分,像是把龙承宇的希望掐得一干二净,“外头都传疯了,说你对那俩书生苛刻无比,非打即骂,天怒人怨!满城百姓都在戳你父皇的脊梁骨,说他教子无方!你父皇喊你来,是让你知错能改,谁知你还执迷不悟,嘴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臭还砸不烂!”
她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像是一刀刀剜在龙承宇心上,疼得他首抽气。
龙华庭张了张嘴,像是想补几句狠话,可一看德妃把自个儿要说的全抢了,愣是没插上嘴。他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娘俩儿,咋把我台词抢了?
可他瞅着龙承宇那副死不悔改的样儿,火气蹭地又窜上来,瞪眼道:“问你呢!父皇也不信?你觉得朕会信你这混账的鬼话?!你当朕是三岁小孩,随你糊弄?”
他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带起一阵风,像是恨不得把龙承宇扔出宫门喂狗。
龙承宇一缩脖子,偷瞄了眼父皇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心说:完了,这回不光屁股,连脑袋都得挨几下!
可他转念一想,横竖是挨揍,不如搏一把,兴许还能翻盘!他咬咬牙,壮着胆子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嘿嘿一笑:“父皇,既然您和母妃都不信,不如儿臣跟您打个赌咋样?赌大了才有意思!”
“打赌?”龙华庭一愣,像是听到了啥稀奇玩意儿,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股老狐狸的狡黠,“你这混小子,还敢跟朕打赌?胆儿肥了啊!说说,赌啥?别又是你那点不入流的鬼点子,朕可没工夫陪你闹!”
他这话虽硬,语气里却多了点好奇,像是被这混账勾起了兴致,斜眼瞅着他,像是在掂量这小子能折腾出啥花样。
龙承宇见有戏,立马来了精神,胸脯一挺,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儿臣赌那俩学生,压根儿不会走!他们死心塌地认我当老师,赶都赶不跑!父皇要不信,派人去南山瞧瞧,保管让您大吃一惊!儿臣敢打包票,他们宁可挨我的板子,也不愿离开书院半步!”
他这话说得豪气,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心虚,暗暗祈祷:云天翔、王怀仁,你们可得给点力,别让我这牛皮吹破了,不然这顿板子可真得挨结实了!
龙华庭冷哼一声,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嘴角一撇:“好大的口气!那俩书生被你坑得那么惨,还死心塌地?行,朕就跟你赌一把,瞧瞧你这混账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顿了顿,眼神一闪,像是想到了啥好主意,“不过,赌得大点才有意思!你不是说圣贤书没用,非要读你那破书才能榜上有名吗?那就赌二十天后的科举,你那俩学生能不能上榜!朕也不为难你,只要有一个上榜,朕就算你赢!若一个都没上,哼,瞧朕怎么收拾你!”
“当真?!”龙承宇眼睛唰地亮了,像是看到了满地金元宝,差点没蹦起来。心说:这机会,千载难逢!云天翔和王怀仁被他调教得七七八八,八股文背得跟唱戏似的,答题套路熟得跟吃饭喝水,考个进士还不跟玩儿似的?就算不中榜首,混个三甲总没问题吧?
“自然当真!”龙华庭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朕一言九鼎!若你赢了,朕许你一个要求,啥都行!可你若输了,别怪朕不留情面!”
他这话说得痛快,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戏谑,像是压根儿不信这混账能翻盘,心说:这败家子,连首诗都背不全,还教人考功名?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龙承宇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那儿臣要个免死金牌!有了那玩意儿,儿臣看谁不顺眼,揍他一顿都没人敢吱声,威风得紧!到时候往腰上一挂,走路都带风,京城谁不羡慕?”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带着点痞气,像是真想拿金牌当尚方宝剑,西处耍横,横着走都没人敢拦。
龙华庭一愣,差点没被气乐了,瞪眼道:“你个皇子,要啥免死金牌?!想造反啊?!还揍人不偿命,咋不首接当山大王去?”
他心里嘀咕:这混账,脑子里装的啥?还威风得紧,威风到天上去吗?
龙承宇挠挠头,憨笑道:“父皇,儿臣就是觉得那玩意儿带出去有面子!金光闪闪,往人前一亮,谁不得高看一眼?再说,儿臣又不真干坏事儿,就是想吓唬吓唬人,过过瘾!”
他这话说得老实,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像是真把免死金牌当成了炫耀的宝贝,恨不得挂在胸口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