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安阳王府,正厅里檀香袅袅。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游走,混杂着夏日从窗棂漏进来的热浪。
雕花窗外,蝉鸣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可厅内的气氛却比蝉声更躁动,隐隐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安阳王龙承光斜靠在一张紫檀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盏青瓷茶杯。他眼神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嘴角却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像只等着扑食的老狼。
他对面站着谋士严宇,一身青衫,手里摇着一把羽扇。严宇笑得像刚偷到鸡的老狐狸,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芒。扇子一摇一晃,仿佛连空气都要被他算计进去。
“王爷,最新消息,龙承宇那小子最近在卖冰!”严宇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三分揶揄,七分不屑。羽扇轻轻一挥,像是扇走了热气,扇来了几分戏谑,活像个说书人正要抖个大包袱。
“卖冰?”龙承光一愣,手一抖,差点儿把茶杯摔桌上,茶水洒了几滴在袖子上,湿了一小块。
他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活像个刚听见天大笑话的泼皮。瞪着严宇的眼神像要吃人:“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大热天的,他上哪儿弄冰去?难不成把皇宫的冰窖给偷了?还是说他跟冰神拜了把子,学了个呼风唤雪的仙法,能凭空变出冰块来?”
他冷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结果茶水烫得他龇牙咧嘴,赶紧吐回杯里,活像个被辣椒呛到的乡下老汉,狼狈得差点儿把椅子坐翻。
严宇强忍着笑,羽扇掩住嘴角,装出一副正经模样,眼角却藏不住笑意:“王爷别急,听说他跟京城里那家凉日楼搭上了线,每日往那儿送的冰,足有上千斤!”
“上千斤?!”龙承光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椅子腿儿发出一声哀鸣,像是替他喊冤。
“这怎么可能!一天上千斤冰,他是把整个太液池冻上了不成?还是说这小子真有通天的本事,把天上的云彩都刮下来冻成冰块了?简首是痴人说梦,滑天下之大稽!”
他气得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跳了两跳,茶水溅了一桌,活像个被气炸的爆竹,恨不得冲出去揪住龙承宇问个明白。
他掐指一算,哪怕是最次的冰,一斤卖个三西文,一千斤就是三西千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够他在京城最好的酒楼摆上十桌满汉全席,还能包个花魁唱三天三夜的小曲儿,余下的银子还能买几匹西域宝马显摆显摆,街坊邻居都得眼红。
想到这儿,他心里酸得跟喝了半坛山西老陈醋似的,恨不得把龙承宇的生意抢过来自己干,银子哗哗往自己兜里流。
严宇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像是故意吊他胃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王爷别急,听说这冰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龙承宇自己做的。”
“自己做?!”龙承光一口茶喷了出来,洒得满桌都是,袍子上湿了一大片,活像个刚听了个天大笑话的市井闲汉。
他瞪着严宇,像是看个稀奇玩意儿,声音都高了八度:“就他?那个诗词背不全、字认不全的废物皇子?还会制冰?这大热天的,他是跟冰神学了秘术,还是从天上借了个冷风咒?严宇,你莫不是喝多了,在这儿逗本王开心吧?”
严宇轻咳一声,掩住嘴角的笑意,装出一副正经模样,羽扇摇得更欢:“王爷有所不知,制冰的法子据说是他身边那个叫三宝的太监鼓捣出来的。咱们的人偷听到三宝跟其他太监吹牛,说什么制冰的关键全在南山的石头。”
“南山的石头?”龙承光眉头皱得更紧,像是脑子里塞了团乱麻,活像个被难题难住的蒙童,恨不得抓块石头砸自己脑袋开窍。
“那破山光秃秃的,连棵像样的草都没有,石头能有啥用?难不成那石头会自己吐冰块?还是说三宝那死太监拿石头当宝贝,晚上抱着睡觉都能冻出一身霜?”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恨不得把南山翻个底朝天,看看是不是真藏了什么聚宝盆。
要知道,南山那块地当初可是他卖出去的!要真能制冰,他龙承光至于傻乎乎地卖地换银子?早自己挖石头发财,早就把安阳王府的院子扩到皇宫门口,门口再立个金光闪闪的牌匾,写上“天下第一富”五个大字!
他瞪着严宇,语气里满是怀疑:“你确定没听错?不是三宝那死太监故意放烟雾弹,逗咱们玩儿?”
严宇摊摊手,一脸无奈,羽扇摇得像个风车:“属下也不信,可消息就是这么传来的。而且,宫里还有人说,龙承宇因为欺压读书人的事儿被陛下召进宫里了。结果这小子胆大包天,竟跟陛下打赌,说下次科举,他那两个学生必定榜上有名!”
“哈哈哈!”龙承光一听,乐得拍桌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活像个听书人听到了最精彩的段子,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抖了两抖。
“笑死本王了!就他?龙承宇?那个连《三字经》都背不顺溜的废物,还想教出两个大才子?这是要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羞得钻地缝去啊!他教书?教人怎么逛青楼、斗蛐蛐还差不多!”
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把椅子坐塌,活像个刚中了头彩的赌徒。
他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次总算没烫着,语气里满是嘲讽:“本王还琢磨着怎么报那假传圣旨的仇呢,现在看来,这小子自己往刀口上撞,根本不用本王动手!等着瞧吧,他那俩学生要是能上榜,本王把这安阳王府的牌匾摘下来当柴烧,烧了还得请全京城的人来看热闹,热闹三天三夜!”
严宇却没跟着笑,羽扇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妙的味道:“王爷,虽说龙承宇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败家子,可万一这赌注他赢了,陛下可是许了他一块免死金牌。那玩意儿在手,可就对王爷不利了。毕竟,免死金牌可是能翻盘的宝贝,谁拿了都得抖三抖。”
“免死金牌?”龙承光嗤笑一声,摆摆手,像是赶走只烦人的苍蝇,语气里满是不屑:“严宇,你也太高看他了!就他那德行,大街上随便拉个卖烧饼的都比他强十倍!教书?教人怎么逛青楼还差不多!这事儿压根儿不用咱们操心,因为它根本不可能发生!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猪会上树,龙承宇还能变成孔夫子转世,拿着戒尺满街追着学生跑!”
严宇想了想,觉得王爷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龙承宇的名声在京城那可是臭得人尽皆知,整天吃喝玩乐,逛窑子斗蛐蛐样样精通,唯独跟读书沾边的事儿,他是一窍不通,半点墨水都没有。
要是这么个废物都能教出状元郎,那天下读书人怕是要集体撞墙,孔夫子都得从坟里爬出来骂街,骂他败坏斯文,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不过,这卖冰的事儿……”龙承光眯起眼睛,语气里多了几分贪婪,活像只闻到肉香的老狼,眼睛里闪着绿光,恨不得把龙承宇的生意一口吞下。
“一天赚个数千两,这银子可不能白白让那小子捣鼓去!派人查清楚,看看这制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本王倒要看看,他龙承宇哪来的狗屎运,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发财,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