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捡起那件紫色卫衣，指尖触到内衬里缝着的一小块布料——是医院的腕带，上面印着模糊的名字：?苏茜·林?。
"苏茜？"王毅皱眉，"死者不是叫林美琪吗？"
陈默的胎记隐隐发烫。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查一下，三年前有没有一个叫苏茜·林的病人？"
电话那头敲击键盘的声音持续了十几秒，随后传来护士迟疑的回答："有。苏茜·林，三年前因车祸入院，诊断为?解离性身份障碍?……"
"什么？"王毅凑近。
"通俗点说，"陈默挂断电话，声音低沉，"就是人格分裂。"
地下车库的冷风卷着汽油味扑来。陈默盯着那件卫衣，突然扯开领口——内侧绣着一行小字：?"For S.M."?
"S.M.……"王毅喃喃道，"苏梦？林美琪？"
"不。"陈默摇头，"是?Same Me?（同样的我）。"
他转身走向电梯，威士忌的酒劲让眼前的数字键盘扭曲成模糊的色块。按下21楼时，他突然开口："王队，你记得法医说过死者右手腕有注射痕迹吗？"
"记得。"
"但林美琪是左撇子。"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1楼。走廊尽头的2107室门虚掩着，陈默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下漂浮。
这是苏梦的公寓。
茶几上摆着两杯咖啡，一杯喝了一半，另一杯满的，己经冷了。陈默蹲下，手指抹过地毯——有一道拖拽的痕迹，延伸到卧室。
"有人在这里被带走过。"王毅低声说。
陈默没回答。他拉开床头柜，里面躺着一本病历，翻开第一页：
患者：苏茜·林（林美琪）?
?诊断：解离性身份障碍（DID）?
?副人格：苏梦?
最后一页的笔记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
"她越来越常出现了……我快分不清谁才是真的。"?
陈默的胎记突然刺痛。他猛地合上病历，转向梳妆台——镜子上用口红写着几个字：
"救救我。"?
而镜子前，摆着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一半是林美琪微笑的脸，另一半……是空白的。
"王队，"陈默的声音沙哑，"我们一首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
"死的可能不是林美琪。"
——?
法医室的白炽灯刺得陈默眼睛生疼。他盯着解剖台上的尸体，酒精棉擦过死者右手腕的针孔。
"重新验DNA。"他说。
"什么？"法医抬头，"死者身份己经确认是林美琪……"
"再验一次。"陈默打断他，"重点比对和苏梦的亲属关系。"
三小时后，报告出来了。
王毅的脸色变得惨白："死者DNA……和苏梦匹配度为99.9%。"
"姐妹？"
"不。"陈默看着报告，"是同卵双胞胎。"
整个法医室陷入死寂。陈默的胎记灼烧般疼痛，他想起那件紫色卫衣，想起被撕掉一半的照片，想起病历本上潦草的字迹……
"林美琪和苏梦是同一个人。"他轻声说，"或者说，她们以为自己是一个人。"
王毅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张明远跑了。"他挂断电话，"机场监控拍到他用苏梦的护照登机。"
陈默冷笑："因为他知道我们迟早会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他娶了一对双胞胎……或者说，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