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林美琪的梳妆台前，指尖轻轻掠过一排香水瓶。
"她死前喷了香水。"他低声说，"午夜玫瑰，后调是琥珀和广藿香。"
王毅皱眉："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她没打算自杀。"陈默拧开一瓶粉底液，指腹蹭过残留的液体，"自杀的人不会精心化妆，不会喷香水，更不会在凌晨西点穿真丝睡衣跳楼——除非她疯了，或者被人逼疯。"
他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本黑色日记本。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
"他知道我看见了。"?
王毅凑过来："看见什么？"
陈默没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梳妆镜上——镜面有一道细小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他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一点暗红色的碎屑。
"血？"王毅问。
"指甲油。"陈默摇头，"但镜子上有划痕，像是戒指刮的。"
他转向衣柜，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码着珠宝盒。其中一个盒子是空的，标签上写着：?"卡地亚猎豹系列——18K金戒指"?。
"戒指不见了。"陈默说，"而且，林美琪的左手无名指有轻微擦伤。"
王毅眯起眼："你是说，有人强行摘了她的戒指？"
陈默没回答。他走到阳台，低头看着楼下闪烁的警灯。夜风吹乱他的头发，他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
"王队，"他突然开口，"你觉得一个人自杀前，会先摘掉婚戒吗？"
王毅一愣。
"不会。"
"没错。"陈默冷笑，"除非她不是自杀。"
——?
地下车库的监控室里，保安老张正满头大汗地调取录像。
"西点零六分，林美琪接了个电话。"陈默盯着屏幕，"然后她离开了公寓，坐电梯下到地下二层。"
画面里，林美琪穿着睡衣，赤着脚，神情恍惚地走向一辆黑色奔驰。
"那是张明远的车。"王毅皱眉，"但他人在杭州。"
"是吗？"陈默指着屏幕，"你看清楚。"
画面放大，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当他伸手调整后视镜时，袖口露出一块腕表——百达翡丽，和张明远常戴的那款一模一样。
"伪造的不在场证明。"陈默冷笑，"高铁票可以买，行车记录可以改，但习惯改不了。"
王毅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队长！我们在张明远的办公室保险箱里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很快传了过来——是林美琪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背景是澳门赌场。男人搂着她的腰，而她手里攥着一叠筹码。
"这是谁？"王毅问。
陈默盯着照片，突然笑了："苏梦的男朋友，赌场常客，外号'黑桃K'。"
"所以……"王毅皱眉，"林美琪和她妹夫有一腿？"
"不。"陈默摇头，"是更糟的事。"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苏梦？"他的声音很轻，"你姐姐死前，是不是欠了赌场两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