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镊子夹起周亮右手食指，在强光下仔细检查。
"柯队，有问题。"法医的声音突然紧绷，"剪刀上的握痕不对。"
柯阳凑近观察："怎么说？"
"如果是自杀，拇指应该在剪刀这一侧用力。"法医比划着，"但周亮的手是反握的，像是有人把剪刀塞进他手里。"
柯阳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环视咨询室，注意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指示灯亮着。
"调监控！立刻！"
技术员很快带来了坏消息："监控硬盘被物理破坏，但我们在服务器备份里找到这个片段。"
屏幕上，心理咨询室的画面断断续续。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背对镜头站在周亮面前，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正往周亮嘴里灌着什么。周亮剧烈挣扎，然后突然僵住，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
"暂停！"柯阳指着屏幕，"放大他左手腕部。"
画面放大后，一个模糊的纹身隐约可见——蛇缠绕着十字架的图案。
"仁和医院的标志。"小张倒吸一口冷气，"周亮曾在仁和医院精神科实习！"
法医实验室的电话就在这时打来："柯队，血液检测有发现！三名死者体内都含有琥珀胆碱和某种特殊肌松剂的混合物，能引发面部肌肉痉挛——这就是'微笑'的成因。"
柯阳猛地想起什么："查查仁和医院药房记录！这种药物组合只有专业麻醉师才懂！"
与此同时，技术科破解了周亮手机里的加密文件。屏幕上弹出数十份空乘人员的心理评估报告，每份都标注着红色记号。柯阳快速滑动页面，突然停在一份报告上——五年前的空难心理干预记录。
"2018年7月，MU5737航班..."柯阳的声音发干，"这不就是..."
小张脸色煞白："那起坠机事故？机组全员遇难..."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物证科的小李捧着一个快递盒，手指微微发抖："柯队，收发室刚收到的...指名要你亲启。"
纸盒里是一件染血的空乘制服，领口别着林小夏的工牌。最上面是一张打印纸条：
"轮到你了。微笑：）"
柯阳的指尖触到制服内侧的硬物——一枚小小的黑匣子录音芯片。插入电脑后，扬声器里传出驾驶舱录音的片段：
"Mayday！Mayday！操纵系统失灵！"机长的声音充满惊恐。
背景里有个冷静得可怕的男声："微笑吧，机长。很快就不痛了..."
接着是一阵诡异的哼唱声，旋律熟悉得让柯阳寒毛首竖——正是航空公司心理咨询室的等候铃声。
小张突然指着屏幕："柯队！音频频谱图上有个重复的电子脉冲！"
技术员放大分析："这是...心脏起搏器的干扰信号？"
柯阳抓起外套："查MU5737航班遇难者家属名单！特别是有医疗背景的！"
数据库检索结果让所有人屏住呼吸：机长的妻子是仁和医院麻醉科主任医师，名叫沈梦。她的档案照片里，左手腕部隐约可见蛇与十字架的纹身。
"立刻申请逮捕令！"柯阳冲向警车，"她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指挥中心传来紧急通报："机场塔台报告，副总监王志强在办公室失去联系，门被反锁！"
当破门小组撞开塔台办公室的门，只见王志强瘫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那个熟悉的微笑。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最后一条发出的短信：
"五年前的债，今天还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