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刘婷的尸体仰躺在长沙发上，姿势像是睡着了。她的制服领口被扯开，露出脖颈上紫红色的勒痕。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嘴角和林小夏一样，诡异地向上，仿佛在享受死亡的瞬间。
柯阳戴上手套，小心地检查尸体。刘婷的右手同样握着一把化妆剪刀，深深刺入左胸。
"死亡时间？"他头也不抬地问。
法医抹了把汗："不超过半小时。和上一个受害者一样，机械性窒息致死，死后被刺入剪刀。"
柯阳的目光落在刘婷的左手——指甲缝里同样有皮肤组织。
"DNA比对过了吗？"
"正在做。"法医皱眉，"但有个奇怪的地方...她的嘴唇上有种奇怪的甜味。"
柯阳凑近闻了闻，确实有种淡淡的杏仁香气。
"氰化物？"
"不太像，更像是...某种糖果的味道。"
柯阳首起身，环顾休息室。房间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凶手要么有门禁卡，要么是被刘婷主动放进来的。
"监控呢？"
小张摇头："休息室是监控盲区。最后一个见到刘婷的是清洁工，说看到她一个人在这里哭。"
柯阳走向角落的垃圾桶，里面有几团揉皱的纸巾。他小心地展开其中一张，上面用眼线笔写着几个歪扭的字："他知道我们的事"。
"查一下刘婷和林小夏的关系。"柯阳命令道，"不仅仅是工作上的。"
他转向刘婷的尸体，注意到她制服口袋微微鼓起。柯阳从里面掏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红灯还亮着，显示正在录音。
柯阳按下播放键。
先是几秒杂音，然后传来刘婷颤抖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小夏从来没跟我说过..."
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打断她："撒谎。你们俩一起写的举报信。"
"那是...那只是工作上的投诉..."刘婷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没想..."
"没想什么？没想毁掉别人的生活？"电子音冷笑，"第一个微笑很完美，现在轮到你了。"
接着是一阵挣扎声，布料摩擦声，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像是喉咙被掐住时发出的声音。录音在这里戛然而止。
柯阳的背脊一阵发凉。他迅速拨通技术科的电话："我需要这支录音笔的声纹分析，越快越好。"
小张匆匆推门进来："队长！查到了！林小夏和刘婷上个月一起举报了公司高管的性骚扰行为！"
柯阳眼睛一亮："哪个高管？"
"周明，客户服务部副总。"小张递过一份文件，"但调查不了了之，周明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不在场证明？"
"骚扰发生在一架从成都飞北京的航班上，但公司记录显示周明那天在上海开会。"
柯阳皱眉："核实过吗？"
"航空公司内部调查确认了。"小张犹豫了一下，"但有个空乘私下告诉我，周明有个双胞胎弟弟..."
柯阳猛地抬头："叫什么？"
"周亮，是...是航空公司的签约心理咨询师。"
柯阳的大脑飞速运转。心理咨询师可以接触到所有机组人员的心理档案，知道他们的弱点，甚至...可以调配药物。
"立刻找到周亮！"
就在这时，柯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侦探游戏好玩吗？微笑：）"
柯阳盯着那个笑脸符号，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冲向法医："重新检查两名死者的血液样本！查查有没有什么药物成分！"
法医愣了一下："你怀疑..."
"我怀疑她们在被杀前就被下药了。"柯阳声音紧绷，"那种诡异的微笑不是死后痉挛，而是药物作用！"
技术科很快打来电话。录音中的电子音虽然经过处理，但背景里有个微弱的铃声——是航空公司心理咨询室特有的提示音。
柯阳和小张全副武装赶到心理咨询室时，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亮坐在办公椅上，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嘴角挂着那个熟悉的微笑。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游戏结束。微笑：）"
柯阳走近尸体，注意到周亮右手握着一部手机。他小心地取出来，发现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下一个是你——"
收件人号码赫然是柯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