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的雪花点散去后,林默看到了1999年8月8日的幼儿园监控。
画面里,年轻的陈明穿着园医白大褂,正给一个小女孩检查耳朵。女孩转头瞬间,林默的血液凝固——那是他妹妹小林夏,别着蓝色蝴蝶发卡。
"爸当年查的连环失踪案..."林默颤抖着快进,看到陈明把什么东西塞进妹妹耳朵,然后牵着她从后门离开。
B13房间的墙纸被整片撕下。
苏婷的紫外线灯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不是七组,是八组。最旧的那组几乎被磨平,下面刻着一朵小花,和日记本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这里曾经有扇门。"林默敲击墙面,传来空洞回响。
破墙锤第三次撞击后,混凝土碎块后露出金属门框。门锁己经生锈,但那个黄铜门牌清晰可见:B14。
密室里的气味像福尔马林混着腐乳。
七座玻璃陈列柜沿墙排列,每个里面漂浮着一个人形标本。最小的只有婴儿大小,最大的看起来十岁左右。所有标本都闭着眼睛,头发上别着不同颜色的发卡。
第八个陈列柜空着,标签上写着"林夏-耐受度测试未完成"。
"天啊..."苏婷的强光手电照到柜底,那里堆着几十个蓝色蝴蝶发卡。
林月的尸检报告有了新发现。
"她子宫有严重瘢痕。"法医指着X光片,"至少经历过五次流产,最近一次是在..."
"三个月前。"林默想起监控里林月呕吐的画面,"陈明在让她不断怀孕。"
"更奇怪的是这个。"法医调出DNA比对,"死者小桃与林月没有血缘关系,但与陈明...是首系亲属。"
陈明在重症监护室突然醒来。
林默隔着玻璃看他,那个恶魔的瞳孔己经扩散,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医生允许他们最后对话,但警告陈明随时会停止呼吸。
"为什么要杀那些孩子?"林默咬着牙问。
陈明的呼吸面罩泛起白雾:"不是杀...是修剪。"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园丁...要剪掉...长歪的枝条..."
"林夏在哪?"
陈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挣扎着扯掉面罩,用最后力气凑到林默耳边:
"你妹妹的发卡...还在花园里开着呢。"
心电监护仪拉出刺耳的平线。
证物室那晚的监控被修复。
画面里,穿连帽衫的人影撬开柜子后,特意对着摄像头摘下帽子——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头发上别着蓝色蝴蝶发卡。
她对着镜头做了个口型,法医读唇专家反复观看后确认:
"她说'哥哥好'。"
结案报告永远无法完成。
林默站在档案室,看着父亲当年没破获的八起失踪案卷宗。每个案发现场照片角落,都拍到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他翻开陈明的日记最后一页,在烧焦的纸页间发现半张照片:八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青山病院门口,每人手里牵着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照片背面写着:"第一次收获,1999.08.08。花园永恒。"
林默回到童年住过的老房子。
在妹妹的玩具箱最底层,他找到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是八张蜡笔画,每张都画着不同颜色的花。第八张是蓝色的,花瓣形状像蝴蝶。
画纸背面,歪歪扭扭写着:
"今天认识了陈叔叔,他说要带我去看真正的花园。我偷偷画下来给哥哥,这是我们的秘密。"
城市另一端,私立医院顶层的温室花园里。
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病床上的女孩梳头。她约莫二十岁,闭着眼睛,头发上别着蓝色蝴蝶发卡。
"林夏今天表现很好。"医生对监控摄像头说,"第八朵花的耐受度测试...终于成功了。"
病床上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诡异的灰蓝色。
她对着摄像头笑了。
林默的手机在深夜响起。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八盆蓝色花朵在温室里盛开,最近那盆的标签上写着"林夏-1999"。
第二条信息紧接着到来:
"哥哥,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你要来看吗?——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