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日期显示是十五年前。
林默将照片举到灯下，陈明看起来年轻许多，没有眼镜，眼中也没有那种病态的冷静。小女孩约莫五岁，紧紧抓着他的手指。
"法医确认过死者年龄吗？"林默突然问。
苏婷翻看报告："六到七岁，怎么了？"
林默指向照片角落的日期："如果这个女孩还活着，现在应该二十岁了。"
陈明的公寓被彻底搜查。
在卧室地板下，林默找到一个铁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七个发卡，每个都贴着标签：小美、芳芳、小雨、乐乐、静静、楠楠...第七个位置空着，标签上写着"小桃"。
"不是七个。"林默声音发紧，"是八个。"
苏婷倒吸一口气："他在等第八个？"
林默拿起空标签，背面有一行小字："最后一个要最像你。"
林月的日记本藏在空调管道里。
大部分页面被撕掉了，剩下的写着一些零碎句子：
"他说如果我听话，就会让桃桃回来..."
"今天又做了那个测试，我选了蓝色..."
"花园需要新的种子..."
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八片花瓣组成的花。
"这是什么？"苏婷问。
林默的指尖发凉："他们的标记。"
技术科还原了被撕掉的日记页。
林默读着那些破碎的句子，拼凑出一个恐怖的故事：陈明绑架了小桃，逼迫林月参与某种"测试"。如果通过，就能见到女儿。
"测试内容是什么？"苏婷问。
林默摇头："日记没写。但提到过颜色、声音和...疼痛耐受度。"
他想起尸检报告上那些奇怪的旧伤——小桃身上有大量愈合的针孔和烫伤痕迹。
张强在审讯室里崩溃大哭。
"我不知道！"他抓着头发，"林月只说有个能帮我们找桃桃的人...她后来就不对劲了，总说听见桃桃在哭..."
林默推过去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张强盯着陈明的照片，突然僵住："是他！林月叫他...医生。"
法医有了新发现。
"死者不是小桃。"老法医摘下眼镜，"根据牙齿发育程度，这孩子至少八岁。"
林默脑中轰然作响："那她是谁？"
"无名氏。"法医叹气，"但有一点很奇怪——她的DNA和陈明有亲缘关系。"
档案室尘封的案卷中，林默找到了答案。
十五年前，青山精神病院发生过一起火灾。官方记录是电路老化，但一名护士的证词提到："陈医生带着女儿值夜班...只有他一个人出来。"
失踪女孩的名字：陈小桃。
"他在找替代品。"林默恍然大悟，"七个女孩都不够像...首到遇见林月的女儿。"
证物室的门半夜被撬开。
值班警察被打晕，唯一丢失的东西是陈明的那串钥匙。监控录像里，一个穿连帽衫的身影对着摄像头笑了笑——戴着和陈明一样的眼镜。
第二天，林默办公桌上多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颗乳牙，和一张字条：
"林警官，你喜欢捉迷藏吗？——G"
林默回到B13房间。
墙上的刻痕被重新数过——不是七组，是八组。最旧的那组几乎被磨平，下面刻着一朵小花。
他突然明白了"花园"的含义。
"不是八片花瓣..."林默对着无线电说，"是八个孩子。"
苏婷的声音断断续续："林队...查到了...青山病院有八个...儿童病房..."
城市另一端，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进电梯。
她哼着歌，手腕上戴着一个发卡。电梯门关上前，有人听见她叫了声：
"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