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法医递来的DNA报告，指尖不自觉地着胎记。
"三具尸体，但只有两套DNA。"法医推了推眼镜，"林美琪和苏梦的基因完全一致，但第三具——也就是所谓的'小琪'——根本不存在。"
王毅猛地拍桌："那监控里拍到的是谁？赌场VIP室的录像明明显示有三个人！"
陈默没说话。他拿起那半张烧焦的照片，走到解剖台前，将照片与苏梦的尸体并排——
右手腕的月牙疤痕，与照片上小女孩的红绳位置完全重合。
"不是三胞胎。"陈默的声音很轻，"是张明远在玩一个更残忍的游戏。"
——
?三小时前，2108室?
陈默戴上手套，拆开那个从镜子后取出的微型保险箱。除了录音笔和照片，箱底还压着一份泛黄的病历：
?"患者苏茜·林（曾用名林美琪）表现出严重解离症状，自称'小琪'时右手灵活性显著提高......建议采用电休克疗法巩固主人格。"?
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着：?主治医师 张明远?。
"操......"王毅倒吸一口冷气，"这畜生拿自己老婆做实验？"
陈默按下录音笔的第二个文件。
这次是苏梦的声音，带着药物作用下的恍惚：
?"他说美琪姐病了......要我用小琪的身份去澳门......那些客人分不清我们......"?
一阵衣物摩擦声后，突然插入张明远温柔的威胁：
?"记得吗？小时候玩捉迷藏，你总是输的那个。现在继续玩吧——输的人要永远当'小琪'哦。"?
录音戛然而止，末尾传来小女孩的抽泣声。
——
?法医室，现在?
"看这个。"法医突然举起紫外线灯。
苏梦的右手腕内侧，在月牙疤痕下方，浮现出一串荧光数字：?0723?。
"赌场合影的日期......"王毅瞪大眼睛，"是密码？"
陈默却盯着自己的右手——同样的位置，他的胎记正在发烫。
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给我照一下。"
紫外线灯下，陈默锁骨处的胎记边缘，赫然浮现出同样的荧光数字：?0723?。
整个法医室鸦雀无声。
"十五年前......"陈默的声音沙哑，"阳光福利院有对双胞胎姐妹......"
王毅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
"我和她们是一起被送来的。"陈默扯出一份泛黄的档案，上面三个孩子的合影被火烧去了半边，"张明远当年是福利院的志愿医生。"
——
?突然，警报声撕裂寂静。?
监控室打来电话："陈队！2108室的镜子......自己在碎！"
当众人冲回案发现场时，整面墙的镜子己经蛛网般龟裂。在无数裂痕中心，用口红写着几个扭曲的大字：
?"捉迷藏结束，轮到你了。"?
而镜子前的地板上，静静躺着半枚染血的卡地亚戒指。
内侧刻着：?S + Q?。
?——
陈默拾起那枚染血的戒指，指腹触到内圈刻痕的瞬间，一阵尖锐的耳鸣席卷而来。他看见——
十五年前的福利院地下室。?
三个孩子被绑在电击椅上，张明远调试着仪器："今天要玩个新游戏，输的人要当第三个人哦。"
年幼的陈默拼命挣扎，却看见对面双胞胎姐妹手腕上己经烙下数字：0723。
"陈队！"王毅的吼声将他拉回现实，"你锁骨在流血！"
陈默低头，发现胎记处的皮肤正渗出细密血珠。法医的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α-7脑电波——这是人格切换的前兆！"
镜子的裂痕中，缓缓渗出鲜红液体，组成新的字迹：
"三枚戒指集齐时，游戏才能结束。"?
——
张明远诊所，地下室?
技术组破译的监控显示，这里藏着台改装过的脑波仪。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视频：
昨晚23:59，戴着猎豹戒指的右手将枪口对准太阳穴，画外音是张明远的轻笑："最后的机会，陈默。你选自己死，还是让小琪活？"?
王毅一拳砸碎屏幕："妈的他在远程操控你！"
陈默却走向角落的保险柜，输入0723。柜门弹开，里面是第三枚戒指——纯黑的戒圈内侧刻着：?C + Q?。
"不是选择......"陈默突然笑了，"是陷阱。三枚戒指根本是同一个人的。"
——
午夜12:00，福利院旧址?
陈默独自站在当年那个地下室。三枚戒指在掌心拼合成完整圆环时，所有镜子同时映出三个身影：
左镜是哭泣的林美琪，右镜是微笑的苏梦，而正中央的镜子里——
戴着猎豹戒指的右手举起枪，对准了镜外的陈默。
"终于见面了。"镜中人勾起嘴角，"或者说，终于......想起我了？"
——
三枚戒指在陈默掌心震颤着拼合，黑曜石戒面折射出三重光影。镜中人的枪口突然调转，对准了镜外陈默的太阳穴。
"你终于想起来了。"镜中人轻笑，"2007年7月23日，阳光福利院地下室，我们三个孩子中必须有一个成为'不存在的人'。"
陈默的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十五年前的记忆如洪水决堤——
记忆闪回：电击椅上绑着三个孩子。张明远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游戏规则很简单，活下来的两个人可以拥有新身份，输家要永远当第三人格。"?
"那天被删除的根本不是小琪......"陈默看着镜中与自己完全同步的持枪动作，"是我们三个融合成了一个怪物。"
——
解剖室警报骤响?
王毅冲进来时，正看见陈默用手术刀划开自己锁骨处的胎记。鲜血淋漓的皮肉下，露出米粒大小的金属芯片。
"这是人格切换触发器！"技术员惊叫，"张明远在芯片里储存了三套脑电波模式！"
全息投影自动启动，浮现出张明远最后的留言：
"我亲爱的作品，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说明游戏终于要通关了。三枚戒指分别储存着美琪、小琪和苏梦的人格记忆，而钥匙就在——"?
视频突然扰，镜中人的枪口迸出火星！
——
千钧一发之际?
陈默突然将三枚戒指按在镜面上。黑曜石戒面折射的光束在镜中交汇，竟在虚空中投射出第西个身影——穿着白大褂的张明远举着注射器，针尖对准了幼年陈默的后颈。
"原来如此......"陈默突然笑了，"根本没有第三人格。所谓的小琪，是张明远给自己准备的新容器！"
镜面轰然炸裂，无数碎片映出不同年龄的张明远。而真正的镜中人，正用陈默的右手将枪管塞进嘴里——
"再见，我失败的实验品。"
——
终章反转?
枪响的瞬间，陈默左手的三枚戒指突然熔化成液态金属，顺着伤口钻入胎记处的芯片插槽。他的虹膜瞬间变成诡异的银灰色。
"认知重置协议启动。"陈默的声音突然带上电子质感，"根据《人格保全条例》第7章第23条，开始清除非法植入人格。"
全医院的镜子同时映出同一条警告：
【检测到异常人格：张明远（伪装型）· 执行格式化】?
——
三个月后·结案报告会?
王毅盯着结案书上"多重人格障碍引发的系列凶案"的结论，突然将档案摔在桌上："放屁！那些熔化的戒指怎么解释？胎记里的芯片呢？"
新任局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王警官，有些真相就像镜子——看得太清楚，反而会碎。"
窗外，刚升任副局长的陈默正在整理领带。当他转身时，锁骨处隐约露出崭新的条形码纹身：
0723-CQ7.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