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艾莉娅是在那个叫"醉龙"的破酒馆里。
"再来一杯！"我拍着吧台喊道，金币在木板上叮当作响。这鬼地方的酒比军供还烈，但至少比那些绿色的魔法药剂好喝多了。
"外地人，你的钱包和你的人一样轻浮。"酒保斜眼瞥我，胡子上沾着泡沫。
我咧嘴一笑："老兄，这叫享受生活。在我们那儿，这叫——"
"你会死在下个月圆之夜。"一个女声突然插进来。
我转头。她坐在角落，银发像月光一样泻在黑袍上。眼睛？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紫色，深邃，仿佛能看透我的灵魂。
"哇哦，"我吹了声口哨，"这搭讪方式够特别。要不要请我喝一杯再详细说说我的死法？"
她没笑："我是艾莉娅·星语，最后的先知。我看到你的命运与这个世界纠缠在一起。"
我摇晃着酒杯："美女，我的命运只和两件事纠缠——钱和女人。不过你确实是我的菜。"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轻浮救不了你的命，异乡人。"
"嘿，别这么严肃嘛。"我凑近她，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像是雨后森林，"告诉我，在你的'预见'里，我死的时候身边有美女吗？"
"有三个。"她冷冷地说，"她们在为你哭泣。"
我笑容僵住了。操，这妞是认真的。
酒馆的门突然被撞开。五个穿黑甲的壮汉闯进来，剑上滴着可疑的液体。
"先知，"领头的吼道，"大祭司要见你。现在。"
艾莉娅的手在桌下握紧了什么东西。我瞥见——是把小匕首，装饰华丽但实战中屁用没有。
"先生们，"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位女士正在和我约会。不如改天？"
"滚开，异乡人！"那家伙的剑指向我的喉咙。
我叹了口气："你们这个世界的家伙怎么都不懂礼貌？"
0.3秒后，我的配枪抵在了他的下巴上。五声枪响，五具尸体。酒馆里鸦雀无声。
"这...这是什么魔法？"艾莉娅盯着我手中的枪。
"科技，宝贝。"我吹散枪口的烟，"比你们的火球术好用多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现在。"
"哇哦，这么快就——"
"闭嘴！"她拽着我往后门跑，"他们只是先遣队！"
我们冲进一条小巷。月光下，她的银发像旗帜一样飘扬。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跟着她跑。也许是因为她屁股的曲线，也许是因为她眼中真实的恐惧。
"所以，"我喘着气，"那个'下个月圆之夜'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停下，转身。月光照在她脸上，我第一次注意到她左颊有道淡淡的疤痕。
"时空裂缝正在扩大，"她说，"两个世界都会毁灭。而你，漫浪，是唯一能穿梭于两个世界的人。"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见的。"她的手指轻触我的太阳穴，一阵电流般的触感，"我看见你从那个钢铁世界来，带着奇怪的武器。我看见你站在废墟上，手中握着命运之石。"
我后退一步："听着，美女先知，我只是个喜欢喝酒泡妞的特种兵。拯救世界？那不是我的风格。"
"你会的。"她微笑，这次是真的微笑，"因为我看见你吻了我，在命运之石前。"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这就是你的预言？"
"最准确的部分。"她眨眨眼，突然变得像个普通女孩，"所以，要合作吗？我指路，你开枪。"
我大笑起来，声音在小巷里回荡："妈的，成交！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下次预言到我要亲你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一下。"
她翻了个白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轻浮。"
"这叫魅力，宝贝。"
我们继续在夜色中穿行。我不知道这疯婆子的预言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很确定——这绝对比回基地写报告有趣多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哨塔休息。艾莉娅用某种草药煮了茶，味道像加了薄荷的汽油。
"所以，"我吐掉嘴里的叶子，"这个命运之石长什么样？"
她展开一张古老的地图："像心脏一样跳动的水晶，藏在遗忘神殿的最深处。"
"听起来像是会要人命的地方。"
"确实会。"她平静地说，"己经死了七个寻找它的先知。"
"棒极了。"我灌了口酒，"你的前任们可真会挑地方送死。"
艾莉娅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看见了！"她的瞳孔放大，"暗影猎手...他们今晚会找到我们...在十字路口..."
"又来了？"我叹气，"就不能让我好好喝个酒吗？"
她的指甲陷入我的皮肤："不是普通的敌人...他们能吞噬影子...你的武器对他们无效..."
我皱眉："那什么有效？"
"光。"她喘息着，"纯粹的光...和..."
"和什么？"
她脸红了："处子的血。"
我差点把酒喷出来："你在开玩笑？这什么狗血设定？"
"这是规则！"她恼怒地说，"又不是我定的！"
我打量着她："所以...你是...？"
"先知必须保持纯洁！"她脸更红了，"这是传统！"
我咧嘴笑了："哇哦，看来今晚不止要打怪了。"
"下流！"她抓起一把草药砸向我，但嘴角却在上扬。
黄昏时分，我们埋伏在十字路口的巨石后。艾莉娅用发光的粉末画着某种符阵，我则检查着装备。
"听着，"我突然说，"如果情况不妙，你先跑。"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为什么？"
"因为..."我挠挠头，"我答应要亲你，记得吗？在命运之石前。不能提前兑现。"
她愣住了，然后轻轻笑了："傻瓜。"
月光下，她的侧脸美得不像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疯婆子了。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
远处的阴影开始蠕动，像活物一样向我们蔓延。我握紧了改装过的紫外线灯——艾莉娅说这能产生"纯粹的光"。
"准备好了吗，先知小姐？"
她割破手指，鲜血滴在符阵上："准备好了，异乡人。"
当第一只暗影猎手扑来时，我大笑着扣下扳机："欢迎来到地狱，混蛋们！"
光与影在我们周围炸开。艾莉娅的咒语和我的枪声交织在一起。不知为何，在这疯狂的一刻，我感觉自己正站在命运的中心——而这一切，竟然该死的令人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