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娅的血滴在符阵上的瞬间，整个十字路口突然亮如白昼。
"卧槽！"我下意识捂住眼睛，"美女你往阵里掺闪光弹了？"
她没空理我的烂话。那些暗影猎手在强光中发出高频尖叫，像被泼了硫酸的蟑螂一样扭曲翻滚。最前排的几个首接汽化了，剩下的扭头就逃。
"追！"艾莉娅拽着我往前冲，"趁现在取它们的心核！"
"啥核？"我被拽得踉踉跄跄，"这玩意儿还能爆装备？"
她翻手亮出把水晶匕首，利落地捅进一只垂死猎手的胸口。掏出来的东西让我胃部抽搐——一颗跳动的黑色宝石，表面布满血管状纹路。
"暗影能量结晶。"她甩了甩血渍，"能卖三百金币。"
我立刻来了精神："早说啊！"
五分钟后，我们蹲在路边分赃。我拎着串"暗影烤串"（心核用藤蔓穿起来了），艾莉娅正用我的打火机烧灼最后一块心核的杂质——这妞学得贼快。
"你们先知不是该搞点高大上的活计吗？"我戳戳她肩膀，"怎么跟收破烂似的？"
"神殿年久失修。"她一本正经，"先知也要交水电费。"
我哈哈大笑，顺手摸走她腰间酒壶灌了一口。嚯，比医用酒精还带劲。
"喂！"她抢回去，"这是神圣的预言药剂！"
"得了吧，"我抹着嘴，"就是蒸馏了二十遍的土豆酒。"突然凑近她耳垂，"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味道..."
她耳尖瞬间变红，抄起水晶匕首抵住我喉咙："再靠近就给你放点神圣的血。"
月光照在匕首上，映出我们重叠的影子。我正想再逗她两句，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操！"艾莉娅脸色骤变，"是神殿骑士团！"
三十秒后，我们骑着偷来的陆行鸟狂奔在荒野上。身后追兵的火把连成星河，更可怕的是——
"你他妈没说这鸟会吐啊！"我死死抱住鸟脖子。这畜生边跑边从喙里喷出绿色黏液，我左腿裤管己经被腐蚀出三个洞。
艾莉娅在前头笑得花枝乱颤："它们吃毒蘑菇助消化！"
"笑个屁！"我掏出最后颗手雷往后抛，"你们这破世界的生物都他妈是磕药长大的吧？"
爆炸气浪掀翻了两只陆行鸟。借着火光，我看见领头骑士的面甲下闪过金芒——不对劲，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艾莉娅！"我扯着嗓子喊，"你们骑士团还招非人类？"
她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跟见了鬼似的猛踢鸟腹："是傀儡师！他控制了整支骑士团！"
陆行鸟一个急转弯冲进密林。树枝抽在脸上像皮带蘸盐水，但好歹甩开了追兵。等鸟累瘫在河边时，我的大腿内侧己经磨得能煎鸡蛋了。
"脱裤子。"艾莉娅跳下鸟背命令道。
"哇哦，"我虚弱地挑眉，"虽然场合不对..."
"你伤口沾到毒液了！"她首接撕开我裤管。右腿果然泛着诡异的绿色，像长了层苔藓。
她突然低头舔了一口。
"......"我傻了。
"呸！"她吐掉毒液，从腰间小瓶倒出些金色粉末按在伤口上，"是癫笑菇毒素，不及时处理你会笑着窒息。"
灼痛感让我龇牙咧嘴："你们先知...都这么...重口味？"
"只是测试pH值。"她包扎的手突然用力，"再废话就把绷带系你嘴上。"
月光透过树冠斑驳地洒在她睫毛上。近距离看，这妞的紫色瞳孔里真有星云在流转，美得让人想骂娘。
"喂，"我突然正经起来，"那个傀儡师为什么追你？"
她系绷带的手指顿了顿："因为我偷了..."
"偷了啥？该不会是命运之石吧？"
"偷看了他的日记。"她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这家伙暗恋大祭司两百年，写满了'蔷薇般娇嫩的老男人'之类酸话。"
我笑得伤口差点崩线："你们神职人员玩挺花啊！"
她突然捂住我的嘴。远处传来机械的咔嗒声，像无数齿轮在磨合。艾莉娅的瞳孔急速收缩——她又开始预见了。
"三天后..."她机械地复述，"铸铁峡谷...会飞的棺材...你被铁链贯穿左肩..."
我掰开她冰凉的手指："停，剧透死全家。"
她眼神恢复清明时，我们鼻尖几乎相触。河水的湿气裹着她身上的药草香，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愿意喝那见鬼的预言药剂。
"听着，混蛋。"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真到那一刻...别逞英雄。"
我捻起她一缕银发缠在指间："那得看英雄救美的报酬是什么。"
她突然咬了下我手指，趁我愣神时翻身上鸟："追上我就告诉你！"
星光下，她骑着吐毒液的丑鸟奔向峡谷，黑袍翻飞如鸦羽。我瘸着腿追上去，裤管在风里飘成面投降的白旗。
妈的，这可比拯救世界带劲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