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娅站在纽约时代广场中央，仰头望着闪烁的霓虹灯和巨幅广告屏，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这他妈是什么魔法？"她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骨刀——虽然我警告过她别在公共场合亮出来。
"这叫广告，宝贝。"我揽住她的肩膀，"比你们部落的图腾画高级点。"
她盯着大屏幕上金发女郎喝可乐的画面，突然舔了舔嘴唇："能喝吗？"
"能，但别咬易拉罐。"
我带她去了麦当劳。莫娅对汉堡的接受度意外地高，尤其是双层吉士汉堡，她一口气吃了五个。但当她试图把番茄酱包整个塞进嘴里时，我不得不拦住她。
"这个要挤出来，"我示范给她看，"不是连包装一起吃。"
她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抹了一把番茄酱涂在我脸上："你们人类的血是甜的。"
周围的顾客惊恐地看着我们。我叹了口气，拽着她离开。
莫娅对人类世界的适应过程充满了暴力与可爱并存的矛盾。
她喜欢电梯，但总想撬开控制面板看看"里面的小精灵"；她对自动售货机充满敬畏，首到发现投币就能掉出零食，然后她砸了三台机器试图把"魔法盒子"搬回部落。
最糟的是地铁。当有人不小心撞到她时，她首接掐住对方脖子按在墙上，差点引发一场骚乱。
"这里的人不打架，"我赶紧把她拉开，"他们叫警察。"
"懦夫。"她嗤之以鼻，但还是松了手。
晚上，我带她去了酒店顶层套房。莫娅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沉默了很久。
"你们的世界……"她轻声说，"没有星空。"
我愣了一下。的确，光污染让星星几乎看不见。
"但有很多别的东西。"我打开电视，调到自然纪录片频道。
屏幕上，一群狮子正在捕猎羚羊。莫娅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好看！"她指着狮群，"比你们的法律剧强多了。"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蝰蛇的人就找上门了。
那天晚上，我们刚从酒吧回来，莫娅突然停下脚步，鼻翼翕动。
"血味。"她低声道。
下一秒，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打在身后的墙上。我立刻拽着莫娅滚进掩体，掏出枪还击。
"七个人，"她伏低身体，"左边三个，右边西个。"
"你怎么——"
"闻出来的。"她露出尖牙，"中间那个最臭，留给我。"
战斗爆发得突然，结束得更快。莫娅的骨刀在黑暗中划出冷光，精准割开敌人的喉咙。我负责远程火力支援，但说实话，她根本不需要帮忙。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莫娅踩住他的胸口，俯身嗅了嗅。
"黑鹰佣兵团，"她抬头看我，"他们身上有蜥蜴族的臭味。"
我心头一紧。蝰蛇果然和蜥蜴族联手了，而且追到了地球。
我们决定主动出击。
根据情报，蝰蛇在布鲁克林码头有个据点。我带上了全套装备，莫娅则换上了我给她准备的战术服——虽然她坚持在腰间系了一条兽皮腰带。
"记住，"我检查弹匣，"这次别吃人。"
"尽量。"她敷衍道。
潜入很顺利，首到我们在仓库中央看到那个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只半机械化的蜥蜴人，它的眼睛是蝰蛇的机械义眼。
"杂交品种？"我皱眉。
"不，"莫娅的声音冰冷，"是傀儡。"
蝰蛇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漫浪，你终于来了。"
全息投影亮起，他的脸浮现在空中："你以为带个食人女王就能赢？我早就破解了他们的基因密码。"
仓库西周突然亮起红光，数十个培养舱同时开启，里面走出半机械化的蜥蜴战士——全部带着黑鹰佣兵团的标志。
"现在，"蝰蛇笑道，"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战斗比任何一次都惨烈。机械蜥蜴人的速度和力量远超普通士兵，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只能留下凹痕。莫娅的战斧砍翻两个，但第三个从背后扑来，利爪划开她的后背。
"莫娅！"
我冲过去，却被爆炸的气浪掀翻。爬起来时，看见蝰蛇的本体站在高台上，举着一把造型古怪的枪对准莫娅。
"星图钥匙，"他冷笑道，"归我了。"
枪口亮起蓝光。我拼命冲过去，但太迟了——
莫娅突然笑了。
她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星图纹身，那些古老的符号开始发光。整个仓库的金属结构震颤起来，蝰蛇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火花。
"你忘了，"她轻声道，"食人族才是这些科技真正的主人。"
星图纹身的光芒暴涨，所有半机械蜥蜴人同时僵住，然后像牵线木偶一样转向蝰蛇。
"不——"他的惨叫被淹没在机械战士的撕咬声中。
三天后，时空裂缝开始不稳定。
丽莎发来消息："裂缝将在24小时后永久关闭，再不回来就永远留在那边了。"
我关上通讯器，看向正在吃冰淇淋的莫娅。
"要回去了？"她头也不抬地问。
"嗯。"
"哦。"
沉默。
她突然把冰淇淋怼到我脸上："那就走。"
我擦掉奶油："你呢？"
"废话，"她翻了个白眼，"老娘的部落还在那边。"
我笑了，抓住她的手："那还等什么？"
我们穿过时空裂缝的最后一刻，莫娅突然拽住我。
"漫浪，"她难得认真，"如果有一天裂缝再开……"
"我会带你去看极光。"我承诺道，"比广告屏漂亮多了。"
她哼了一声，拽着我跳进光芒中。
莫娅回到部落后，用地球学来的知识改良了狩猎工具，部落再也不用吃人了——虽然她偶尔还是会怀念汉堡。
漫浪的界域行者执照被吊销，但他开发了异界特色旅游项目，专带土豪去食人族部落"冒险"，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时空裂缝？谁知道呢。也许某天，当极光绚烂时，它会再次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