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莫娅正坐在床边，用一把骨刀削着苹果——准确地说，是削着一颗长得像苹果的异界水果，果肉泛着诡异的紫色。
"醒了？"她头也不抬，刀锋在指尖转了个圈，"你昨晚说梦话，喊了三个女人的名字。"
"吃醋了？"我揉着太阳穴，宿醉让脑袋嗡嗡作响。
"我记下来了。"她终于抬头，金色的竖瞳里闪着危险的光，"等找到她们，我会挨个尝尝味道。"
我哈哈大笑，伸手去摸床头的酒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莫娅晃了晃手里的骨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晨光下荡漾。
"我的威士忌？"
"喝了。"她舔了舔嘴唇，"难喝，但很烈，像你。"
我叹了口气，从战术腰包里又掏出一瓶："宝贝，偷酒可以，偷心不行。"
她嗤笑一声，把削好的水果塞进我嘴里："少说废话，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莫娅所谓的"约会地点"，是一片被称作"噬骨沼泽"的禁区。沼泽里漂浮着各种生物的骸骨，水面上时不时冒出气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呼吸。
"这地方真他妈适合谈恋爱。"我踩在一块浮木上，差点滑进泥潭。
莫娅轻盈地跃过水面，回头冲我挑衅一笑："跟不上就喂鳄鱼。"
"鳄鱼？"我刚说完，一条长满尖牙的巨型蜥蜴从水里窜出，首奔我的腿咬来。
砰！
我一枪崩了它的脑袋，血水溅了一身。莫娅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愧是老娘的宠物！"
她拽着我继续前进，最终停在一棵巨大的枯树前。树干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树洞里堆满了……珠宝？
"战利品。"她抓起一把金币，任由它们从指缝滑落，"抢来的，骗来的，吃剩下的。"
"吃剩下的？"我皱眉。
"有些商队喜欢带金子。"她耸肩，"肉太少，金子硌牙，就扔这儿了。"
我蹲下身，从珠宝堆里翻出一枚戒指——纯金的，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
"喜欢？"她凑过来，呼吸喷在我耳边。
"还行。"我咧嘴一笑，"不过我更想看你戴。"
她眯起眼，突然抓起我的手，把戒指套在我无名指上："现在你是我的了。"
"……这算求婚？"
"算标记。"她露出尖牙，"敢摘下来，我就吃了你。"
回到宫殿后，莫娅开始对人类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
"这个怎么用？"她摆弄着我的打火机，咔嚓咔嚓按个不停。
"点火的，别对着自己。"我刚说完，她就烧焦了一缕头发。
"操！"她甩手扔掉打火机，又捡起我的手机，"这个呢？"
"这叫手机，能拍照、听歌、看片儿。"我划开屏幕，点开相册，"喏，这是老子以前的战绩。"
她盯着照片里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光，瞳孔微微放大："你们的世界……全是这种石头房子？"
"这叫文明，宝贝。"我笑着点开一首摇滚乐，把手机塞到她耳边。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什么魔法？"
"音乐。"我调大音量，"比你们部落的战鼓带劲吧？"
她歪着头听了会儿，突然抓住我的手："教我。"
"教什么？"
"所有。"她的眼神炽热，"你们人类的一切。"
可惜，和平没持续多久。
那天夜里，警报声再次响起。我冲出房间，发现莫娅己经站在城墙上，战斧在手，浑身紧绷。
"怎么了？"我爬上城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远处的荒原上，黑压压的军队正在逼近。
"蜥蜴族联合了影魔，还有……"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人类的军队。"
我眯起眼，果然，在敌军阵型中，我看到了熟悉的标志——黑鹰佣兵团，我的老对头。
"妈的，蝰蛇那杂种也来了。"我啐了一口。
莫娅转头看我："你认识他们？"
"认识。"我冷笑，"他们不是来抢地盘的，是来杀我的。"
她沉默了一秒，突然笑了："看来我的宠物还挺抢手。"
"怎么办？"我问，"把我交出去？"
她猛地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拉近，尖牙几乎贴上我的嘴唇："想得美。"
战斗比上次更惨烈。
蝰蛇带来了重火力，火箭弹在城墙上炸开，食人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莫娅杀红了眼，战斧染血，尖牙撕碎每一个靠近的敌人。
"漫浪！"她突然朝我吼，"带我的族人走！"
"放屁！"我一枪崩掉一个偷袭她的影魔，"老子不走！"
"他们冲你来的！"她一把拽住我，"走！"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莫娅，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她愣住了，随即暴怒："滚！"
我大笑，从战术包里掏出一个金属圆盘，猛地按在地上："那就一起死吧。"
圆盘展开，蓝光闪烁——时空裂缝稳定器。
"三秒后，这里会炸成灰。"我拽住她的手，"跟不跟我走？"
她瞪大眼睛，看了看身后的族人，又看了看我。
最后一秒，她猛地扑向我："妈的！走！"
蓝光吞噬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