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第一站是威尼斯。
艾琳娜戴着宽檐帽和墨镜，在贡多拉上优雅地喂鸽子。我则瘫在船尾，叼着烟，看地图。
"宝贝，下一个景点是‘叹息桥’。"我弹了弹烟灰，"听说情侣在桥下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
"无聊。"她头也不回，"我们血族用牙印标记伴侣，比人类浪漫多了。"
"行啊。"我凑过去扯开衣领，"来，往这儿咬，最好留个心形。"
她刚要下嘴，整条运河突然沸腾起来。
"操！水里有东西！"我一把拽起艾琳娜跳上岸。
下一秒，贡多拉被撕成碎片。水面下浮现出十几双猩红的眼睛——吸血鬼鱼人，大公的余孽。
"阴魂不散。"艾琳娜摘掉墨镜，瞳孔燃起紫焰，"漫浪，枪。"
我把双管猎枪扔给她，自己抽出两把军刺："先说好，蜜月见血不吉利。"
"那就杀快点。"她扣动扳机，银弹打爆第一只鱼人的脑袋。
战斗结束得很快。最后一只鱼人想逃，被我飞刀钉在墙上。
"留活口！"艾琳娜按住我。
我踩住鱼人的尾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鱼人狞笑："新王……己经苏醒……你们……死期……"
然后它自爆了，绿色黏液喷了我一身。
"妈的！"我抹了把脸，"老子刚买的阿玛尼！"
艾琳娜却脸色凝重："‘新王’……难道是传说中的血族始祖？"
"很厉害？"
"能徒手撕碎坦克。"
我沉默三秒，掏出手机："喂，老张？对，是我。上次说的核弹头……对，现货，包邮。"
艾琳娜抢过手机挂断："白痴！你想毁灭世界吗？"
"那你说怎么办？"
她突然笑了，笑得我后背发凉："去见我父亲。"
"啥？！"我差点跳起来，"见家长？！现在？！"
"他是初代血族，唯一能对抗始祖的存在。"她拽着我衣领瞬移，"抓紧，要加速了。"
"等等我还没准——"
世界变成一片血红。
当我们停下时，面前是一座漂浮在岩浆上的黑色宫殿。门口蹲着两只三头地狱犬，看见艾琳娜就疯狂摇尾巴。
"你爸住得挺别致啊。"我腿有点软。
宫殿里，一个两米高的男人正在王座上……打手游。
"爸。"艾琳娜喊了一声。
"等会儿！"他头也不抬，"这局排位赛！……操，又输了！"
他摔了手机，这才看向我们："丫头，这就是你找的人类？"
我硬着头皮上前："岳父好，我是——"
"太弱了。"他打断我，随手弹了个响指。
我瞬间被无形力量压趴在地，骨头咔咔作响。
"爸！"艾琳娜急了。
"别慌，死不了。"岳父蹲下来戳我脑袋，"小子，想娶我女儿？"
"想……"我吐血。
"给你三个月。"他咧嘴一笑，獠牙闪着寒光，"通过试炼，我就认可你。通不过……"
他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艾琳娜还想争辩，岳父却挥手打开地狱门："第一站，亡灵峡谷。去吧。"
我们被扔了进去。
峡谷里飘满鬼火，远处传来狼嚎。
我揉着快散架的腰："你爸比大公还变态。"
"他年轻时更疯。"艾琳娜检查弹药，"曾经把天使翅膀做成烧烤。"
"……我突然觉得核弹头挺温柔的。"
正说着，地面裂开，爬出无数骷髅兵。它们手持骨刀，眼眶跳动着幽蓝火焰。
"试炼开始。"空中回荡着岳父的声音，"规则很简单——活下来。"
"这他妈算什么规则！"我边骂边开枪，银弹打碎一排骷髅。
艾琳娜化作残影在敌群中穿梭，所过之处骨屑纷飞。但骷髅越杀越多，很快把我们逼到悬崖边。
"没子弹了！"我扔下空枪。
她喘着气靠在我背上："我能量也快耗尽……"
骷髅海步步逼近。绝境中，我突然注意到它们脖子上都挂着同款骨牌。
"艾琳娜！"我指向最近那个，"看它们项链！"
她眯起眼："上面刻着……数字？"
"是数独！"我恍然大悟，"你爸在玩我们！"
果然，当我把几个骷髅的骨牌拼在一起，组成完整数独矩阵后，所有骷髅瞬间散架。
峡谷恢复寂静。
岳父的声音带着笑意："不错嘛，小子。下一关——"
"等等！"我竖起中指，"我要投诉！谁家试炼考数独啊？！"
"我加的。"艾琳娜小声说，"怕你死太快。"
"……"
第二关是幻境。
我站在教堂里，身穿新郎礼服。对面是头纱遮面的艾琳娜，神父正在宣读誓词。
"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
"跳过跳过。"我不耐烦地摆手，"首接到亲吻环节。"
神父突然撕下脸皮，露出岳父的面孔："急什么？最后一个问题——"
场景突变，我们站在燃烧的东京塔顶。下方是无数尖叫逃命的人类，而艾琳娜獠牙尽露，正咬在一个女孩脖子上。
"如果她彻底失控，"岳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会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吗？"
我愣住了。
艾琳娜抬起头，嘴角滴血，紫眸里全是疯狂："漫浪……帮我……"
军刺在我手中颤抖。
一秒。两秒。
我突然冲过去抱住她，把颈动脉贴在她獠牙上："吸干我。一起死。"
她僵住了。
幻境破碎。
岳父站在真实教堂里，罕见地严肃："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擦掉脖子上被咬出的血，"老子乐意。"
沉默良久，他突然大笑："好！好！这脾气对我胃口！"
艾琳娜扑进我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最后一关。"岳父扔来一把镶宝石的匕首，"喝下彼此的血，完成血誓。"
匕首划过掌心，我们的血交融在酒杯里。
喝下的瞬间，灵魂像被点燃。无数记忆碎片闪过——她的千年孤独，我的放荡不羁，最终交织成同一频率的心跳。
岳父满意地点头："从今天起，你们共享生命。"
"什么意思？"我搂着虚弱的艾琳娜。
"意思是——"他眨眨眼，"你现在有吸血鬼的恢复力，但不用怕阳光。怎么样，这份新婚礼物不错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艾琳娜己经吻了上来。
这次，她的嘴唇是暖的。
回到人间时，正值黎明。
第一缕阳光照在我手上，没有灼烧，只有温暖。艾琳娜靠在我肩头，睡得像个普通女孩。
手机突然震动，是老张的短信：
「核弹头还要吗？给你打八折。」
我笑着回复：「不要了。改订婴儿用品吧，可能很快要用。」
艾琳娜惊醒："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我亲亲她额头，"不过……"
她捂住我的嘴："闭嘴，混蛋。"
朝阳完全升起，为我们镀上金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