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莱维喷泉前挤满了游客，我叼着烟数到第三个往池子里扔硬币的日本大妈时，艾琳娜突然掐我腰眼。
"我要许愿。"
"你一个活了几百岁的吸血鬼信这个？"
她一脚把我踹进喷泉："现在信了。"
我从水里爬起来，抹了把脸正要骂街，突然发现池底硬币都在诡异地颤动。下一秒，整座喷泉炸成水雾。
"操！又是鱼人？"我拔枪西顾。
"更糟。"艾琳娜的指甲暴涨，"是教廷的圣水炸弹。"
十二个穿阿玛尼西装的神父从西面八方围过来，领头的白发老头挂着十字架怀表。
"艾琳娜·德古拉，"老头扶了扶金丝眼镜，"教廷第719次邀请您共进下午茶。"
艾琳娜翻了个白眼："第718次时你们往茶里加了银粉。"
我吹了个口哨："你们神父的西装比我的还贵。"
老头微笑："范思哲定制，防弹面料。"他突然掏出一把镀金手枪，"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枪响的瞬间，艾琳娜把我扑倒。原地的石板被轰出个发光的十字形坑洞。
"圣银弹！"我滚到雕像后换弹匣，"现在神父都这么暴躁？"
"梵蒂冈武装部部长，"艾琳娜撕开裙摆系成短裙，"外号'上帝之锤'。"
"你们认识？"
"他给我做过告解。"她闪身躲过三发子弹，"后来发现我是吸血鬼就翻脸了。"
斗兽场废墟里，我们被逼到墙角。神父们举着各种发光武器步步紧逼。
"投降吧，"白发老头叹气，"我们真的只是想谈谈。"
"谈个屁！"我甩出最后一把飞刀，"你们管这叫'邀请'？"
艾琳娜突然按住我肩膀："等等...他们确实没下死手。"
她眯眼看向老头："马蒂诺，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老头示意手下停火，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吗？"
照片上是具干尸，胸口插着水晶匕首。
"第三代血族，"艾琳娜倒吸凉气，"谁唤醒的？"
"这正是问题所在。"老头擦着眼镜，"三天内，欧洲七个古墓被掘开。有人正在组建不死军团。"
我突然想起威尼斯鱼人的话："'新王'..."
艾琳娜的指甲掐进我胳膊："漫浪，订机票。"
"去哪？"
"布达佩斯。"她眼中紫焰狂燃，"去见我那个疯子表姐。"
飞机上，艾琳娜反常地要了杯血腥玛丽。
"解释下？"我戳破她吸管上的牙印，"你表姐什么来头？"
"伊丽莎白·巴托里。"她咬着吸管，"历史上著名的'血腥伯爵夫人'。"
"那个用血洗澡的变态？"
"她改良了配方。"艾琳娜叹气，"现在用圣徒的血混合精油，说是抗衰老效果更好。"
空姐经过时，她突然抓住对方手腕："请问...这班机有降落伞吗？"
金发空姐微笑："有的，在紧急出口下方。"
"要两个。"艾琳娜塞给她一卷欧元，"别告诉机长。"
等空姐走远，我压低声音："你他妈要跳机？"
"我表姐的城堡有防空结界。"她拉开舷窗遮阳板，"普通飞机会像蚊子拍在电蚊拍上。"
云层下方，多瑙河蜿蜒如血。我突然注意到机翼上趴着个黑影。
"艾琳娜..."
"看到了。"她掰开安全带的金属扣，"是石像鬼。"
下一秒，整架飞机剧烈倾斜。警报声中，那个"石像鬼"展开翅膀——足有小型首升机那么大。
"跳！"艾琳娜踹开舱门，狂风瞬间灌进来。
我们坠落时，我看见经济舱有个日本大叔还在淡定吃泡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武士道精神"。
自由落体到三千米时，艾琳娜抓住我后颈："准备好了吗？"
"你指什么？心理上还是生——"
她突然变身成巨大的蝙蝠形态。我像个布娃娃似的挂在她爪子上，看着云层扑面而来。
"操！你早能这样为什么还买机票！"
"里程积分啊白痴！"她在狂风中大喊，"能换免费升舱！"
下方，布达佩斯的灯火越来越近。而远处山巅的黑色城堡上空，血月正在缓缓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