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香炉里飘出的青烟，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轩辕剑的剑柄。这柄传承千年的古剑此刻正发出微弱的嗡鸣，像是在警告什么。
"别紧张。"青烟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青烟渐渐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轮廓。她有着一头及腰的银发，发间却诡异地夹杂着几缕黑丝。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血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孤魂野鬼可不会让轩辕剑起反应。"我眯起眼睛，"你是谁？"
银发女子飘到茶几上方，半透明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班西，曾经是异界的贵族。现在嘛...如你所见，成了个寄居香炉的游魂。"
我注意到她说"异界"时，窗外的天空似乎暗了几分。最近城里出现的那些诡异裂缝，难道和这个有关？
"怎么死的？"我首截了当地问。
班西的红眼睛闪过一丝阴郁："被我的领主下了诅咒。三百年来，我只能在月圆之夜显形。"
我看了眼日历——今天确实是农历十五。轩辕剑的嗡鸣更剧烈了。
"你想要什么？"我握紧了剑柄。
班西突然飘到我面前，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奇特的香味——像是陈年的檀香混着血腥气。
"帮我复仇。"她轻声说，声音像是首接钻进了我的大脑，"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那些裂缝的真相。"
我正想拒绝，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整栋公寓的玻璃同时震动，远处天空的裂缝肉眼可见地扩大了一圈。
班西的脸色变了："他找到我了。"
"谁？"
"给我下诅咒的领主。"班西的银发无风自动，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感知到我的气息了。"
我猛地起身，轩辕剑指向窗外。裂缝中隐约可见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蠕动。
"操。"我骂了一声，"你他妈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班西飘到我身后，冰凉的手指搭在我肩上："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了，剑仙大人。"
我甩开她的手："少来这套。先说清楚，那些裂缝到底是什么？"
班西的红眼睛望向窗外，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是两界屏障的裂痕。我的领主...他想让两个世界融合。"
我心头一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就不只是几个孤魂野鬼的问题了——而是两个世界的碰撞。
"怎么阻止？"
班西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先帮我解除诅咒。否则下次月圆，我会彻底变成噬魂者。"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有意思。老子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谈判的女鬼。"
班西微微欠身："过奖了。"
窗外又传来一声尖啸，这次更近了。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符纸。
"临时契约。"我把符纸拍在茶几上，"我帮你解除诅咒，你帮我阻止世界融合。违约者魂飞魄散。"
班西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符纸上。一阵刺目的红光闪过，符纸化为灰烬，而我的手腕上多了一道血色的印记。
"合作愉快。"班西的红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现在，我们得先解决那个追兵。"
我拎起轩辕剑，感受着体内真元的流动："先说好，我负责砍，你负责解释。"
班西轻笑一声，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你所愿，我的剑仙。"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窗外的天空彻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由阴影构成的利爪正缓缓伸向我们的方向。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