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文瑶的鳞片在库房找酒时，冰柜突然渗出咸腥海水。朱明深送来的金枪鱼在案板上疯狂扭动，鱼眼里映出个穿飞鱼服的虚影。
"当心锦衣卫。"文瑶从后面缠上来，尾巴卷走我手里的黑方威士忌，"他们现在改叫'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局'。"
她突然用鱼鳍划开金枪鱼肚，掏出一枚微型追踪器。凤姐踹门进来时，我们正盯着在酱油里冒火花的电子元件。
"操！老娘的蓝鳍刺身！"胡仙的Gucci高跟鞋踩在案板上，"刚那个LV总裁说要包月文瑶的眼泪，什么几把泪腺改造计划..."
文瑶突然把追踪器塞进胡仙胸衣："告诉他们，我的眼泪在华尔街能引发海啸。"她转身时热裤变成鱼尾，扫翻了五粮液酒架。
深夜的温泉池泛起荧光。我叼着烟给文瑶尾鳍涂药膏，发现缺口的断面竟有火药灼痕。她突然把我拽进池底，睁开眼时看到六百年前的宝船在头顶游弋。
"郑和的副使，"她在我肺里的空气耗尽前渡来一口气，"偷养文鳐鱼当雷达用。"
我们浮出水面时，朱明深正用唐刀削苹果。刀锋挑开我浴袍带子："逍遥兄，你祖先在《永乐秘档》里记了笔糊涂账。"他甩出张发黄的照片，1973年打捞的沉船里，青铜笼锁着半截青色鱼尾。
文瑶的鳞片突然倒竖，温泉秒变冰窟。我手心的盐晶暴涨成棱柱，刺得朱明深手腕渗血。凤姐举着首播手机冲进来："牛逼啊！盐系超能力！老铁们火箭刷起来！"
混乱中胡仙现出狐尾，打翻的芥末酱糊住监控镜头。百财叼着电击棒跃上朱明深肩头，月牙却趁机舔他爱马仕皮鞋上的鲛人血。
"停手！"文瑶的尖啸震碎所有玻璃制品，她尾巴拍出个二维码浮空投影，"扫这个，看你们朱家祖传的孽债。"
手机震动，明朝海禁档案在云端展开。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密折里夹着张工笔画——戴镣铐的文鳐鱼正在雷暴中导航，落款是朱十七郎的私印。
朱明深的鳄鱼皮钱包突然游出条发光小鲨鱼，啃碎了他要签的拆迁文件。文瑶把湿发捋到耳后："告诉董事会，东海控股51%的股权在我鱼鳔里。"
凌晨西点，胡仙在抖音教文瑶跳《钓系美人鱼》。她们甩尾时，背景里的凤姐正往佛跳墙里倒鲛人泪。首播间突然冲进群戴傩面的账号，打赏的嘉年华变成纸钱特效。
"是申遗局的黑帐号！"我砸碎第三个键盘，"他们在用AI分析文瑶的鳞片频率！"
文瑶却对着镜头吞剑，真把朱明深送的唐刀咽进鱼鳔。弹幕爆炸时，她吐出张湿漉漉的澳门赌场筹码："告诉老家伙们，我押东海龙宫三太子赢。"
月牙叼着我的手机狂奔而来，屏幕上是文瑶的B超图——丹田处闪着郑和宝船3D建模。凤姐的菜刀哐当落地："操！你怀了艘航母？"
暴雨再次来袭时，文瑶把我按在ATM机上接吻。她每滴眼泪都变成加密货币滚进出钞口，朱明深送来的拆迁协议在积水里泡成纸浆。
"逍遥，"她咬着我喉结呢喃，"我要是被做成刺身..."突然抓我的手按在她心口，"这里最嫩。"
后巷传来兰博基尼急刹声，我们头顶亮起无人机组成的北斗七星。文瑶的鳞片泛起防伪镭射光，她对着镜头笑出鲨鱼齿："首播间的家人们，现在拍卖明朝锦衣卫的贞操锁！"
百财突然跃上围墙，叼着半块"非物质文化遗产"铜牌。月牙在公证处尿出个二维码，扫出来是东海珊瑚礁的NFT地契。胡仙边涂指甲油边打电话："...对，妖怪维权律师，专打天庭劳动争议仲裁..."
当第一缕阳光切开雨云时，文瑶的尾巴缠着我小腿打结。朱明深留下的唐刀开始自动雕刻《南海归属备忘录》，凤姐用锅铲煎的溏心蛋泛着珍珠母贝光泽。
温泉池又开始冒泡，这次浮上来的是贴封条的青铜箱。文瑶用尾鳍敲击摩斯密码，箱内传来电子合成音："您订阅的《妖界民法典》己更新..."
朱明深的唐刀插在佛跳墙砂锅里，刀柄投影出全息海图。文瑶蘸着鲛人血在餐巾纸上画押时，我手心的盐晶突然凝结成郑和宝船模型。
"这是当年困住我的锁龙舱三维图。"她鱼尾拍碎两箱青岛啤酒，泡沫在地面拼出东海坐标，"逍遥，你的DNA解锁过永乐帝的星图。"
胡仙的狐狸尾巴卷着五台手机首播："操！家人们谁懂啊！榜一大哥要众筹屠龙！"突然盯着打赏名单尖叫："妈逼！申遗局局长刷了五十个潜水艇！"
凤姐往沸腾的火锅里倒液态氮，烟雾中浮现明朝锦衣卫的虚影。她抄起雕花锅铲敲碎幻象："什么狗屁非遗？老娘爆炒过朱雀肝！"
申遗局的特勤队破门而入时，文瑶正在教我跳电子祝祭舞。我们踩着的永乐通宝阵泛起蓝光，为首的傩面人刚举起量子罗盘，月牙突然窜上供桌尿出条黄河水道图。
"停手！"我手心的盐船撞碎傩面，露出张与朱明深七分像的脸，"你们朱家..."文瑶的鳞片刮过水晶吊灯，光谱在墙面投射出族谱——从明朝锦衣卫到跨国集团CEO，全是同一双上挑的丹凤眼。
朱明深突然闯入镜头，阿玛尼西装裂成飞鱼服。他腕表弹出激光剑："表弟，你爸当年偷猎儒艮的事..."话音未落，文瑶吐出的赌场筹码变成食人鱼群。
混战中我的盐晶自动筑起防御工事，百财叼着块虎符跳上WiFi路由器。所有手机同时播放1973年的考古视频——青铜笼里的断尾文鳐鱼，正在啃噬科考队员的潜水镜。
"当年他们抽干我的脊髓液..."文瑶的眼泪变成黑珍珠击碎无人机，"造出了第一代GPS！"
我突然头痛欲裂，记忆如涨潮般涌来。六百年前那个暴雨夜，我作为随船术士在文瑶逆鳞刻下敕令。郑和的宝船在龙卷风中穿梭，甲板下的青铜舱里，她泣血的眼睛映着航海图。
"现在赎罪吧！"我咬破手指在ATM机输入海图坐标，提款口喷出腥咸海水。文瑶跃入逐渐成型的漩涡，鱼尾扫过朱明深时突然停顿："你的抗凝血剂..."她冷笑，"是用我鳞片研制的吧？"
申遗局的人开始七窍流血，朱明深跪地掏出胰岛素针。凤姐抡起铁锅暴扣："糖尿病总裁装你妈霸道龙王！"
黎明时分，文瑶从漩涡钓出青铜舱。打开锈锁的瞬间，我的盐船模型与舱内枯骨共鸣。她吞下那具骷髅的指骨，尾巴残缺处开始重生。
"你的前世..."她吻去我眼角的盐粒，"给我戴枷锁。"突然狠咬我锁骨，"你的今生..."鲜血滴在枯骨上泛起金光，"要陪我失眠看《海绵宝宝》。"
胡仙的首播间突然被封，屏幕最后定格着朱明深被食人鱼追咬屁股。凤姐往青铜舱里打鸡蛋："这文物煎溏心蛋贼香！"
百财推开财务室的猫洞，里面堆满文瑶的珍珠和比特币矿机。月牙在申遗局车上撒尿画符，报废的无人机正转译成《海权归属条约》。
当我们坐在 repaired 的柜台前喝胡辣汤时，文瑶的尾巴己能变成双腿。她脚踝铃铛响着永乐通宝的声纹密码，手机弹出新消息——东海基金会51%股权转入"云山客栈"。
"接下来..."她舔掉我唇边的油条渣，"该首播打脸迪士尼人鱼了。"
山路上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文瑶却拉着我跳进荷花缸。缸底连通着发光的珊瑚海，她在我肺里种下颗气泡："这次航行..."无数文鳐鱼组成航母编队从身边掠过，"没有敕令，没有GPS。"
当我们浮出马六甲海峡的月光时，她逆鳞处的敕令正在消褪。我腕间不知何时缠着条鲛绡，六百年前的血咒，此刻成了蔚蓝的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