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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常羲续

常羲的银发缠住我手腕时,瓮中粉色酒液突然沸腾。百财浑身毛发倒竖,金色瞳孔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山下传来玻璃爆裂声,火光把云山映成新娘盖头般的血色。

"要酒窖。"我咬开她汉服领口的盘扣,犬齿磨蹭着发烫的胎记,"更要你。"二十年陈的"醉生梦死"泼在她锁骨,酒液竟被胎记吸吮出嘶嘶轻响。

手机残骸突然震动,胡仙的微信语音自动播放:"傻逼掌柜!凤姐用腌臜泡菜坛砸晕三个..."背景音里凤姐正在高唱《青藏高原》,混合着混混的哀嚎。常羲的柳叶刀擦过我耳垂钉在墙上,刀身映出瓮中白骨手腕的银镯——与我祖传的半块玉佩纹路完全契合。

地窖突然剧烈震颤,月牙叼着酒葫芦冲进来,狗眼里泛着罕见的青光。粉色酒液触到葫芦残酒,瞬间蒸腾成桃色雾气。常羲突然痉挛着咬住我肩膀,胎记红得发紫:"逍遥...这是合欢散!"

百财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猫爪拍碎七个酒瓮。白骨如莲花绽放,每具骸骨心口都嵌着常氏银锁。我摸出吧台抽屉顺来的避孕套,锡纸包装在月光下闪得像婚戒:"要不要赌一把?"

常羲扯断珍珠项链,玉珠滚进酒液发出琴弦崩断的脆响。她上来时,瓮群突然奏出编钟古乐,粉色雾气凝成敦煌飞天的轮廓。我望着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祖谱里那句"遇银发异瞳者,当以阳血破阴瓮"。

山下火光更盛,凤姐的剁骨刀竟从裂缝飞进来,刀柄刻的"凤"字正在融化。常羲的银发无风自动,缠住我们十指:"要成了..."她脖颈突然浮现青黑色血管,像老树根爬满白玉。

我咬破舌尖将血渡进她口中,避孕套被柳叶刀挑飞。百财突然跃上我后背,猫尾扫过胎记的瞬间,五百酒瓮同时炸裂。粉色酒液在空中凝成巨大双喜字,古镯与玉佩拼成完整的龙凤呈祥。

手机突然在废墟中响起,胡仙发来视频请求。镜头里她旗袍开裂,正踩着某个混混的脊梁骨涂口红:"龟儿子再不来,老娘就把你私藏的春宫图酒标拍卖了!"背景里凤姐在用辣椒水喷烤串炉,火焰窜得比还高。

常羲在我怀里时,地底升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交缠的人形,女像锁骨处嵌着滴血胎记。月牙忽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在棺盖某处——那分明是逍遥客栈地窖的机关纹路!

山脚下警笛与消防笛齐鸣,常羲用断刃割下一缕银发系在我腕间:"百财是守棺灵猫。"她指尖蘸着粉色酒液在我胸口画符,"你祖上把阳元锁在我常氏女体内..."喘息突然被堵在喉间,棺材渗出黑色酒浆,竟与"醉生梦死"香气一模一样。

暴雨骤降时,我们在地动山摇中接吻。百财端坐在棺椁之上,猫眼里流转着千年孤寂。月牙突然对月长嚎,狗爪下青石浮现两行小篆:

「阴阳合卺处?

?醉死万千愁」

暴雨冲刷着常羲银发上的血污,她在青铜棺椁的模样像尊破碎的菩萨。我扯开浸透的衬衫,胸口符咒遇水显出血字——竟与客栈地窖的酿酒方子如出一辙。

"逍遥!"胡仙的尖叫刺破雨幕。她举着自拍杆冲进山洞,旗袍开衩处还在滴血:"老娘首播涨了十万粉!"镜头扫过满地狼藉,"家人们礼物刷起来!见证掌柜的野战现场!"

凤姐抡着平底锅砸飞最后个混混,锅底粘着半张春宫图:"瓜娃子!老娘锅气比你们祖宗牌位还旺!"她突然僵住,平底锅当啷落地:"这棺材...和客栈地下室那个..."

常羲的柳叶刀突然全部飞向手机,首播画面最后定格在棺内古尸——那具女尸戴着半块龙凤玉佩,锁骨胎记处插着逍遥祖传的银酒勺。弹幕爆炸瞬间,山洞开始坍缩。

"操!"我扛起常羲撞向百财蹲守的暗门。月牙叼着胡仙的珍珠项链紧随其后,狗尾巴扫过凤姐的辣椒水喷雾。山体崩裂的轰鸣中,常羲咬着我耳朵呢喃:"二十年前...你爷爷喂我喝过你的满月酒..."

客栈地下室,青铜棺盖自动掀开。常羲把我推进棺材时,我看到她背后浮现九条狐尾虚影。霉变的婚书上赫然写着我们的名字,日期是宣统三年。

"狗男女拜堂咯!"胡仙把自拍杆插进香炉,凤姐扯下燃烧的窗帘当红盖头。百财跳上供桌打翻合卺酒,酒液淋在月牙头顶竟显出道家符印。

常羲突然撕开嫁衣,胎记处伸出红线缠住我手腕:"每代常氏女都要给逍遥家当酿酒引子..."她眼瞳变成竖瞳,"但你爷爷倒掉了合欢酒..."

地下室酒缸突然接连爆裂,陈年佳酿凝成血色人形。凤姐的剁骨刀自己飞起来劈开棺材夹层,掉出本泛黄日记——我父亲笔迹记载着1997年暴雨夜,他放走了本该献祭的常家幺女。

山外警笛声逼近,常羲的狐尾卷起所有柳叶刀摆出喜字。胡仙突然扯掉假发,露出抓痕交错的光头:"演够了吗?"她踢翻供桌,从大腿内侧抽出消音手枪,"文物局的狗,把玉佩交出来。"

百财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吼,猫爪拍碎了二十个监控探头。月牙的狗眼里滚出泪珠,在地面汇成繁体「悔」字。常羲的红线突然刺进我心脏,记忆如酒液倒流——

1997年满月宴,穿红旗袍的小常羲偷偷给我喂杨梅酒。父亲怒斥声里,她锁骨胎记亮如旭日:"等阿逍长大,我来当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