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酒香浓得能滴出蜜来。陵小蛮的鳞片刮蹭着我胸口，每片都像刚从冰柜取出的薄荷叶。她脖颈仰成天鹅垂死的弧度，喉间溢出串珍珠般的呜咽。
"别碰那里..."她突然咬住我锁骨，犬齿刺破皮肤的刹那，守宫砂爆出朱红色火光。百财的尖叫穿透三层花岗岩，震得藏酒柜嗡嗡作响。
胡仙的翡翠吊坠从通风口砸下来，正卡进陵小蛮锁骨凹陷处。"操！老娘的传家宝！"她倒挂在暗格入口，真丝睡裙翻卷露出大腿内侧的鲤鱼刺青，"逍遥哥你他妈在搞人兽？"
酒液突然开始逆流。悬浮的醉生梦死凝成琥珀色漩涡，映出三年前那个雨夜——我浑身是血躺在礁石堆，掌心攥着片青鳞，海风送来少女哼唱的《渔光曲》。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逆鳞。"陵小蛮指尖划过我结痂的守宫砂，暗室瞬间铺满磷光。她腰肢扭动时，我听见自己脊椎在唱《蓝色多瑙河》。
凤姐踹开暗门的巨响拯救了我的腰椎。"五分钟搞定情劫？"她抛来裹着荷叶的烤鱼，鱼眼里嵌着两颗黑珍珠，"姐教你个古法，往她鳃里灌二锅头..."
特调局的警报声在院外撕开雨幕。陵小蛮忽然把我按进酒缸，冰凉唇舌渡来口腥甜的血酒。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里，我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把针管扎进鲛人少女的尾鳍。
"你们医院取了我三百毫升脊髓。"她犬齿刺破我下唇，"说要治渐冻症，结果培养出吃核废料的怪物。"
月牙的狂吠混着百财炸毛的声响突然逼近。胡仙尖叫着摔进酒缸，翡翠吊坠在水面拼出星图："操！那帮孙子开来铲车了！"
我从酒液里捞出发光的罗盘，指针正指向陵小蛮的脐下三寸。凤姐的剁骨刀劈开地砖，露出条幽蓝隧道："顺着暗河游，能通到核电站冷却池。"
陵小蛮把逆鳞拍在我掌心时，我瞥见她尾椎骨闪烁的条形码——CCTV-13正在头顶播放某国排放核废水的新闻。"现在知道谁才是怪物？"她跃进暗河的背影溅起彩虹色水花。
特调局破门而入时，我正往茅台里撒朱砂粉。"来尝尝新酿的孟婆汤。"酒液泼在铲车履带上，钢铁竟如巧克力般融化。退休教授突然夺过酒瓶狂饮，白发以肉眼可见速度变黑："这才是真正的量子醒酒汤！"
暗河深处传来陵小蛮的空灵歌声，厨房冰柜里冷冻的鱼虾开始集体产卵。胡仙的翡翠吊坠飘向夜空，化作北斗七星缺失的第八颗。凤姐往鱼香肉丝里撒着碘片："该给世界加点料了。"
月牙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结出九字真言。百财跳上我肩头，尾巴扫过之处，核辐射检测仪数值归零。我摸着守宫砂逐渐冷却的印记，突然很想尝尝陵小蛮说的深海核废水刺身。
我把陵小蛮留下的逆鳞泡进二锅头时，返老还童的教授正趴在屋顶观测星象。他往自制天文望远镜里灌着"量子醒酒汤"，牛仔短裤下露出二十岁青年的紧实小腿。
"北斗第八星指向青岛海鲜市场！"他突然摔进天井鱼池，溅起的水花惊醒了冰柜里怀孕的帝王蟹。凤姐抡起捞网扣住乱爬的蟹群："清蒸还是葱烧？蟹黄都他妈溢出来了！"
胡仙踹开仓库门，大腿根的鲤鱼刺青在碘钨灯下泛着磷光："逍遥哥！你订的福岛冰鲜到货了！"她扯开冷链箱的瞬间，月牙突然口吐人言："快他娘闭气！"
氚元素的幽蓝荧光从鱼鳃里渗出，百财的白毛根根竖立如避雷针。我捏着逆鳞蘸了蘸核废水刺身，耳畔忽然响起陵小蛮的潮汐耳语："吃下去，就能看见海底两万里的真相。"
三文鱼腹肉滑过喉管的刹那，视网膜上炸开无数发光水母。冰柜里传来蚌壳开合的声响，珍珠滚落地面拼出八个大字：海产滞销，帮帮我们。
"这是鲛人族的SOS信号！"教授狂喜地舔舐沾了核废水的镜片，"放射性物质激活了贝类的量子纠缠！"
凤姐的剁骨刀突然架在我颈间："说！你把陵小蛮的内裤藏哪了？"她踢翻的酱油缸里，赫然漂着条镶满珍珠的蕾丝底裤，"这玩意在黑市能换艘游艇！"
屋外传来首升机轰鸣，某国大使带着辐射检测仪闯进来。我举起泡着逆鳞的酒瓶："喝一口，能治核辐射阳痿。"他裤裆突然鼓起，检测仪数值飙到爆表——胡仙的高跟鞋正踩在他胯间。
陵小蛮的歌声从液晶电视里传来。NHK新闻画面中，她赤裸着缀满鳞片的脊背，正坐在福岛核电站排水口弹奏三味线。首相的秃头突然长出荧光海藻，国会议员们集体跳起阿波舞。
"这是人鱼族的群体催眠！"教授往威士忌里撒铀矿石粉末，"核辐射让她们进化出了脑电波操控能力！"
我手臂的守宫砂突然灼烧起来。逆鳞在酒液里旋转着指向东南方，胡仙大腿的鲤鱼刺青开始渗血。月牙咬断我的皮带扣，金属牌浮现出《山海经·大荒东经》的残篇。
"操！老娘的腿成GPS了！"胡仙踢翻三个自卫队成员，血珠在半空凝成航海图。百财跃上导航台，猫爪按下自动巡航键，民宿招牌"云山客栈"西个大字翻转成"鹦鹉螺号"。
凤姐从核废水里捞出变异章鱼，触须缠住自卫队的首升机螺旋桨："铁板烧还是刺身？"她点燃喷枪的瞬间，我看见陵小蛮在章鱼吸盘上眨了眨眼。
当我们撞破核电站防护网时，教授正在甲板上调配钚239鸡尾酒。陵小蛮的鳞片从深海里浮起，拼成巨大的二维码。我扫出来的收款码署名是：海洋文明保护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