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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缘是孽

01

那只带着血腥和海腥气的手还未碰到九凤的裙摆,九凤身上的晷盘突然腾起透明球形屏障,将攻击的人被弹飞了出去,九凤放下燃起苍焰的手,看着腰间的晷盘出神。

白色瑞兽腾飞而起,木脉石灵力在鼻间释放,「主人,这人身上有共工残息的味道!!」

九凤苍焰燃烧的刹那,『阿满』整个身体燃烧成了木头焦炭人,共工残息在五色灵力和苍焰的灼烧下归于虚无。

「王爷,村长来报,发现了疑似真正阿满的尸体!!」战王爷的侍卫向战王爷禀报道。

众人跟随村长阿祥哥来到了西海岸礁石后看到了首挺挺正躺在沙滩上的老头,这个贪婪的老渔夫大张的嘴里正不断涌出透明鱼苗。

「是陵鱼!」九凤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照亮尸体胸腔内密密麻麻的鱼卵。某个卵壳突然破裂,钻出的怪物拖着黏连脐带发出婴啼,人脸上的鱼鳃剧烈翕动,一时间恶臭阵阵。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一首跟随的侍卫和老村长都忍受不住的呕吐起来。一时间呕吐物的酸臭味和恶臭味在众人的鼻腔中挥之不去。

过了许久众人回到小淳所住的狭小柴房寻找线索。

白色瑞兽突然扑向装聘礼的沉船木箱。当它利爪撕开长满藤壶的箱板时,浓烈的灵犀草气息裹挟着尸臭喷涌而出。箱底暗格里,三十六片逆鳞正围着晷盘吊坠缓缓旋转,每片青鳞上都刻着西落海神族的图腾。

「找到他们!」九凤的火焰倏地化作青鸟,循着灵犀草轨迹冲向断崖。

02

灵犀草最后的踪迹在断崖边消失,众人对着断崖周围一阵搜索。

断崖下的贝壳灶台还残留余温。刑天剑柄弟弟蹲身查看灰烬,指尖刚触到焦黑木炭,突然被烫出滋滋声响——那根本不是柴火,而是无数蜷缩的珊瑚虫尸骸。

「这里有陵鱼褪鳞的腥气。」金色小兽炸开背毛,盯着岩缝里闪烁的荧光。战王爷用剑尖挑开潮湿海藻,露出半枚嵌在石中的鲛人鳞,鳞片下的血渍组成古老咒文:海神新娘,血祭归墟。

当众人找到陵鱼洞府时,数千个透明水泡正从海底升起。每个气泡里似都封存着栩栩如生的人影,最外围的泡泡里好像小淳穿着嫁衣的身影正在融化,她的双腿己然化作鱼尾,腕间鲛绡死死缠着昏迷的苍白青年。一切都在转瞬间消散,快到众人都以为出现了幻觉。

「欢迎来到我的宫殿。」洞府深处传来空灵回响。众人转头望去,身着鲛纱的小淳从珍珠帘后游出,纯白色衣裙配上娇小玲珑的脸袋,让人见之尤怜。让人完全忽略她耳后青鳞泛着毒液般的幽光。

「一看就是小可怜正主了!」战王爷忍不住咋舌。

「诸位请坐,初来乍到我带各位参观参观。」小淳刚刚站起抬手,她身后跪着的侍从突然微微抖动起来,紧握茶杯的手的皮肤下凸起了如游蛇般的青筋。

刑天剑柄弟弟和战王爷相互对视一眼,觉得太有蹊跷。

九凤锐利的目光就没有从小淳的身上离开过。

九凤告知刑天剑柄弟弟:「盯紧小淳,她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03

最后九凤在陵鱼的祠堂里发现了一丝异样。这里的一个牌位好像被挪动过。

入夜,九凤几人悄悄的来到了祠堂,一起挪动祠堂的牌位,祠堂牌位轰然倒塌的瞬间,海神壁画在机关转动中剥落。褪色的珊瑚彩绘里,第一幅西落海神族守护这方土地,一日海神成功诞下女婴。第二幅海神抱着婴孩被陵鱼撕碎的画面正在渗血。最后一幅壁画前,九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分明是小淳在神庙被抱走的场景,但阿满带走的那分明是海神偷换放在的神庙亲女!

血腥气是从地脉深处涌上来的。当众人踏进血池密室时,悬浮在空中的刑天剑碎片突然发出悲鸣。池中男子青白的面孔开始龟裂,露出下方覆盖龙鳞的真容——竟是本该灰飞烟灭的陵鱼少族长润泽,也就是小淳的夫君。

「夫君该醒了。」小淳的声音突然从西面八方传来。无数鲛绡从血池底部激射而出,将众人钉在玄铁牢笼。她赤足踏着血浪现身,鱼尾每片鳞都在脱落,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人脸。

「海神族被屠那夜,我娘亲用逆鳞封印了我的神格。」小淳抚摸着润泽冰凉的面颊,那娇小玲珑的脸上狰狞扭曲,暴虐瞳孔里泛起血泪,「陵鱼一族害我族至此,我必须十倍百倍奉还!!所以我用我们海神一族最毒的毒药毒死了他们!!」

「但是他太傻了,竟然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小淳紧紧抱着润泽少主的尸身,脸上的神情浓烈和决绝。

「夫君等我!让我为你获得最好的养料!我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