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涟脊背上的龙血滴在我掌心时,竟凝成颗赤红珠子。水府穹顶裂开的符咒缝隙里,我看见三个戴青铜面具的修士踏剑而立,道袍下摆绣着昆仑云纹。
"采补妖女果然在此!"为首之人剑指青涟,"洛真人莫被这孽畜...呃!"
我甩出的酒葫芦正砸中他面门,陈年女儿红淋湿了金光咒。"你爹没教过偷看要长针眼?"我揽着青涟的腰腾空而起,她鱼尾拍起的浪花里藏着冰锥,将另外两人钉在岩壁上。
青涟突然闷哼,后背龙血凝成的珠子开始发黑。镇魂钉上的锈迹簌簌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昆仑敕令"西字。"他们...在我骨头上刻了锁龙咒..."她指甲抓破我手臂,金镯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我腰间照妖镜应声碎裂,镜片划破她脸颊的瞬间,我总算看清金镯内侧的刻字——竟是三百年前我亲手铸给师妹的法器。青涟突然发狂,龙鳞从脖颈蔓延至胸口:"你们都要死!"
"定!"我咬破中指按在她眉心,另一只手解开裤腰带。三个道士刚挣脱冰锥,就被漫天飞舞的符纸糊了满脸,黄纸上全是我昨夜即兴创作的春宫图。
青涟怔怔望着我染血的指尖,突然嗤笑出声:"洛真人这招'金蝉脱壳',脱得倒是彻底。"她鱼尾卷走我最后的亵衣,龙血珠却乖巧地落进我丹田。
我趁机摸到她尾椎处的逆鳞,触感像烧红的铁。"小鲤鱼,"我贴着那枚震颤的鳞片低语,"当年我师妹用精血养了条红鲤,说是要等它跃过昆仑山..."
水府突然地动山摇,青涟眼中金芒大盛。那三个道士结成的诛仙阵竟被龙威震碎,但他们胸口浮起的青铜锁链,分明连在青涟的镇魂钉上。
"锁龙链配合欢散,"我抱着滚烫的青涟滚进荷花丛,"昆仑派如今玩得挺花啊?"她尖牙撕开我肩头时,我捏碎了她腕间的金镯。
漫天金粉中浮现师妹虚影,青涟突然安静下来。虚影伸手抚过她眉心血痕:"阿涟,你终究吃了那枚化龙丹..."
"闭嘴!"青涟甩出冰刃击碎虚影,转身却咬住我嘴唇,"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三百年前那个蠢女人剖丹救我,现在你又..."龙血混着泪滴在我胸口,烫出朵红莲印记。
我翻身将她压进淤泥,三昧真火顺着锁链烧向道士们:"双修要专心。"她鱼尾缠上来的力道几乎勒断我肋骨,远处传来昆仑修士的惨叫。
当最后一道锁链崩断时,青涟的镇魂钉自行脱落。她变回红鲤在我掌心喘息,鳞片却开始透明化:"洛风...给我讲个荤段子吧..."
我含住她吐出的龙血珠,混着酒气渡进她体内:"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只鲤鱼精,她总嫌修仙者太快..."荷花突然全部绽放,青烟中重新化形的女子青丝如雪,眼角却带着桃花纹。
她赤脚踏碎昆仑玉牌,俯身时龙角擦过我鼻尖:"后来呢?"
我扯过莲叶遮住重点部位:"后来修仙者发现,原来鲤鱼精的鱼鳔...能炼成延时丹。"
晨光照进干涸的荷花池时,镇上卖豆腐的小娘子看见个奇景:白衣仙人拎着酒壶奔跑,身后追着个头顶荷叶的赤足女子,所过之处枯莲重绽,锦鲤凭空游弋。
我背着青涟逃到瀑布后面时,她龙角己经长出珊瑚般的分叉。昆仑派的追兵在云层结阵,暴雨中夹杂着锁链晃动的声响。
"放我下来。"青涟突然咬破我耳垂,"你丹田里的龙血珠在发烫。"
我反手拍在她臀瓣上,触感却变成冰凉的龙鳞:"这时候会死人的,你知道瀑布上挂着多少张诛仙网吗?"
她突然把我按在长满青苔的岩壁上,白发缠住我手腕:"当年你师妹剖丹时也这么说。"龙瞳里浮现金色篆文,我这才看清她锁骨下方嵌着的,分明是昆仑派掌门独门法器——逆鳞锁。
暴雨突然静止在空中,三十七柄飞剑组成的杀阵显出形迹。青涟的龙尾扫断百年古树,我却盯着她心口逐渐显现的朱砂痣,形状与我师妹眉间的一模一样。
"阵眼在坤位!"我扯开她衣襟,在昆仑长老惊怒的喝骂声中,咬破那枚朱砂痣。青涟的尖啸震碎方圆十里的雨水,化作龙形的瞬间,我看见了三百年前的真相。
那年师妹跪在昆仑冰洞,剖出金丹喂给池中红鲤。飞升雷劫来临时,她把毕生修为封进金镯:"阿涟,替我守着那个醉鬼..."
"现在懂了?"青涟的龙爪捏碎三名元婴修士,转身却将我护在逆鳞之下,"你每次喝醉对着荷花池说荤话,都是我在听。"
我踩着龙角跃上云端,酒葫芦里喷出的却不是酒,而是三百年来收集的桃花露。昆仑派长老的诛仙剑被露水腐蚀出破洞,我趁机钻进他护体金光:"老头,听说过龙阳十八式吗?"
剑阵崩毁时,青涟己变回人形跌进我怀里。她腕间重新凝聚的金镯发着温润的光,镇魂钉的伤口里开出桃花。
"你早知我是她的转世?"她尾指勾着我被咬烂的衣带。
"转世个屁。"我扯下她束发的鲛绡,"那傻丫头把魂魄切成鱼饲料,现在你血管里流着三十八个女人的残魂——别咬!伤口要是在下边..."
暮色染红水面时,青涟正在用龙角给我温酒。她尾巴上新生的鳞片透着粉,轻轻一扫就掀翻整片芦苇荡。
"洛风。"
"嗯?"
"你裤腰带漂走了。"
我望着顺流而下的玉带,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等等!我乾坤袋里还有半只烧鸡..."
青涟的龙尾卷起十丈高的浪花,笑声惊飞满山倦鸟:"今晚吃清蒸醉汉如何?"
月光照亮她发间新结的珍珠串,每一颗都映着三百年来,我在不同酒肆对着荷花池胡言乱语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