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酒壶晃到荷花池边时,月亮正好卡在柳梢头。青石板上还带着白日的余温,我解开衣襟躺下,后脑勺枕着半开的莲蓬。酒气裹着荷香在喉头打转,忽然瞥见水面泛起金红色的涟漪。
"公子这般好皮相,不如分奴家半壶酒喝?"
声音从莲叶间钻出来,带着水汽浸润过的娇媚。我眯起眼,看见藕荷色裙裾掠过水面,赤足点着睡莲款款而来。月光在她青丝间编出细碎的银辫,腰肢比池畔最细的柳枝还要软三分。
"要酒可以,"我晃了晃空了大半的酒壶,"得拿故事来换。"
她吃吃笑着挨过来,裙下竟真露出半截青鳞闪烁的鱼尾。冰凉鳞片擦过我小腿时,我闻到水草混合着龙涎香的奇异气息。"奴家青涟,最擅长讲'鱼水之欢'的故事呢。"尾音打着旋儿撩过耳廓,她指尖蘸了池水,在我胸口画了条蜿蜒的鱼。
我捉住她手腕,却被反扣住命门。这鲤鱼精竟有千年道行,腕间金镯叮当作响时,我腰间的照妖镜突然滚烫起来。"采阳补阴的老把戏?"我笑着往她耳后吹气,"可惜小爷修的是欢喜禅。"
她突然僵住,鱼尾拍起的水花溅湿我半边身子。月光下我终于看清她眼角细密的鳞纹,像是用螺钿镶嵌的泪痕。"都说洛风真人是修仙界第一快枪手,"她舔着尖牙凑近,"怎么枪头还没出鞘就软了?"
我翻身将她压在青石板上,惊飞几只夜鹭。她发间的珍珠簪子不知何时勾开了我的腰带,鱼尾缠上来的力道大得惊人。"好姐姐,"我咬住她耳垂含糊地说,"枪要磨才快,你的鳞片...嘶,够不够硬?"
她突然化作青烟消散,再出现时己在水中央。藕色纱衣浸透后贴着玲珑曲线,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窝里汇成小潭。"来抓我呀。"青涟甩着重新变回的双腿,脚踝金铃晃得人眼花,"抓到就让你...捅莲蓬。"
我踏着醉仙步掠水而去,指尖刚触到她腰间丝绦,忽然被拽入池底。无数锦鲤从西面八方涌来,鱼群裹着我们坠向深渊,她冰凉的唇贴上来的瞬间,我尝到了荷花酿的滋味。
"别动。"她在水下也能说话,吐出的气泡拂过颈侧,"那些牛鼻子老道在我水府布了三千六百道禁制,偏要借你的纯阳剑气..."鱼尾不知何时又缠上来,这次是货真价实的人身,腿弯勾着我的腰硌得生疼。
我摸到她后背嵌着的镇魂钉,青铜锈渍混着干涸的血迹。她突然发抖,尖牙咬破我下唇:"别可怜我!你们这些修仙的..."话没说完就被我用嘴堵住,血腥气在唇齿间晕开,她指甲几乎抠进我肩胛骨。
破晓时分我在浮萍上醒来,胸前趴着条巴掌大的红鲤鱼。阳光穿透她半透明的尾鳍,能看到体内流转的金丹。"喂,"我戳了戳鱼肚子,"昨晚说好的荤段子还没讲完呢。"
鱼尾甩了我一脸水花,青烟升起时她又变回人形,这次穿着正经的襦裙,发髻却歪得可笑。"洛真人,"她捏着嗓子学那些名门女修,"昨夜双修损耗过大,可否再借点阳气?"
我笑着摸向乾坤袋,掏出的却不是丹药,而是半块雕着并蒂莲的玉佩。"青涟,"我第一次认真唤她名字,"镇魂钉要用人血温养三年才能拔,你早说..."
她突然扑上来咬住我喉结,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我听见荷花在晨雾里绽放的声音。
青涟的鱼尾拍打着寒玉床,我枕着她鳞片翻看春宫图时,水府穹顶突然落下金色符咒。她翻身将我护在身下,青鳞被灼出焦痕:"是金光诛邪咒...你快走!"
我反手揽住她腰肢,剑气劈开符阵的瞬间看见她后背溃烂的伤口。那些镇魂钉不是镇压妖物,而是锁住她体内暴走的龙血。"蠢鱼,"我咬破舌尖画血符,"小爷的阳气是要收利息的。"
她突然笑得花枝乱颤,指尖凝出冰锥刺穿偷袭者的喉咙:"利息?你昨夜磨了三个时辰的剑..."温热龙血顺着她脊背流进我掌心,在水底绽开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