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酒葫芦晃进妖市时,朱槿正在柜台后擦拭青玉酒杯。红绸裹着她丰腴的腰肢,发间那支鎏金步摇随动作轻颤,倒比窗外的月光还晃眼。
"老板娘,温壶竹叶青。"我故意将符咒拍在柜面,黄纸朱砂绘的却不是驱邪咒,而是首艳词。
她眼尾扫过符纸,忽然嗤笑出声:"客官这'春宵咒'画得潦草,第三笔该往右挑三分才成。"涂着丹蔻的指尖抚过我的虎口,在掌心写下个"淫"字。
酒香陡然浓烈起来。我看着她鬓角渗出的淡粉花瓣,突然扣住她手腕:"朱槿姑娘,偷汉子也要挑时辰吧?"符咒无风自燃,青烟凝成锁链缠住她脚踝——正是我改良过的"相思锁"。
"洛公子好狠的心。"她忽然软倒在我怀里,衣襟散开露出锁骨处的妖纹,"奴家不过是给姐妹们采些阳气..."温热的唇擦过我耳垂,"您这千年道行,分我三成可好?"
我揽着她跌进满室花雨,指尖划过她背后盛开的朱槿图腾。那些嫣红花瓣突然化作利刃,却在触及我胸膛时被护体真气震成齑粉。她惊喘着要逃,被我捏住后颈按在酒坛堆里。
"三成不够。"我咬开她腰间丝绦,嗅到树妖特有的腐土气,"你身上那棵千年古槐,胃口倒比你还大。"
朱槿突然剧烈颤抖,妖瞳泛起血色。无数树根从地板裂隙钻出,却在我祭出本命剑时僵在半空。她发间步摇坠落,露出额间被树根刺穿的伤口:"杀了我..."血泪滴在我手背,"它要吞掉整座妖市..."
剑光斩落时,她背后妖树发出惨叫。我抱着浑身是血的朱槿,往她嘴里塞了颗不老丹:"傻花儿,早说被胁迫不就好了?"
她在我怀里化作三岁女童模样,攥着我衣襟嚎啕大哭。窗外晨曦微露,满地残花竟重新绽放成海。
朱槿在我剑匣上画王八时,我正盯着她发间新换的银铃簪。那铃铛里锁着七缕残魂,是她在妖市三十年偷过的书生、剑客与卖油郎。
"看够了么?"她突然把糖葫芦戳进我鼻孔,"大哥哥的眼神比城南张寡妇还馋。"
我擒住她沾满糖霜的手腕。三日前救下的花妖们正在院中晾晒花瓣,她们把罗裙系在腰上,裸着雪白小腿踩花汁,空气里浮动着让修士道心崩坏的甜腻。
"教你个道理。"我舔掉她指尖黏着的山楂籽,"男人盯着女人簪子看,通常不是为头发——"
檐角铜铃突然狂响。朱槿腕间银铃炸成粉末,正在踩花瓣的小妖们齐声尖叫。我揽着她滚进槐树影里时,她背后绽开的朱槿图腾正在渗血。
"它来了。"朱槿瞳孔泛起妖异的金,三岁女童的身躯在我怀里暴涨成妩媚,"那截没死透的树根..."
她突然咬住我喉结,血腥味混着花蜜香冲进鼻腔。我腰间玉葫芦嗡鸣震颤,炼妖壶烫得像是要熔穿皮肉。院中晾晒的花瓣化作血色刀刃,将扑进来的树妖傀儡钉在影壁上。
"风流诀第七式,"我扯开她不知何时缠上我腰肢的藤蔓,"叫'色即是空'。"
掌心按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却不是为占便宜。三百年前师父教我此法时曾说:"如火,要么焚毁道心,要么淬炼剑意。"此刻朱槿体内乱窜的妖力正通过指尖涌入丹田,比我喝过的任何烈酒都醉人。
她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那些试图操控她的树根在皮下疯狂蠕动,却在我剑意催动下节节爆裂。当最后半截妖根从她脐间抽出时,炼妖壶突然自行飞起,将仍在抽搐的妖物吞了进去。
"你早算准了..."朱槿虚脱般瘫在我膝头,指尖戳着我心口,"用我做诱饵炼化千年树妖,不愧是正道魁首。"
我把她沾满汗水的碎发别到耳后。晨光漏过槐树枝桠,照亮她颈间新旧交叠的咬痕——有些是我昨夜破除封印时留下的,更多的,怕是那些被她引诱又被树妖吞噬的男人们杰作。
窗外忽然飘进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交缠的男女。朱槿抢过去细看,突然笑得花枝乱颤:"东街棺材铺掌柜的春宫图?这老鳏夫连画秘戏图都要给女方脚上画寿鞋..."
我扣住她后脑勺吻下去,把那些破碎的笑声都堵在喉间。炼妖壶在案头震动,提醒我该去超度那些被吞噬的魂魄。可朱槿的舌尖有山泉酿的桂花酒香,让我想起二百岁那年,在昆仑雪峰偷喝仙女洗澡水的荒唐事。
她忽然咬破我下唇。血珠滚落的瞬间,我听见窗外小妖们窃窃私语:"阿姊说要给恩公生小葫芦呢..."
朱槿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藤蔓却诚实地将我缠得更紧。或许师父说得对,我们修仙的从来渡不过情劫——不是不能,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