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倒在凌霄花丛时,正梦见青丘的九尾狐女剥我衣裳。酒葫芦滚在石缝里,紫藤色道袍沾满露水。
"道长要解手可别浇在我的根上。"清亮女声从花苞里钻出来,我抬眼便见绯色花瓣幻化成纤纤玉指,戳在我鼻尖。
"好姐姐,我这是在给仙株施肥。"我翻身擒住那只花枝,掌心灵气激得满谷凌霄花簌簌颤抖。花妖现出人形跌在我怀里,红衣如火,鬓角别着两朵颤巍巍的凌霄。
她揪着我衣领嗤笑:"方才说梦话要摸狐狸尾巴,现在倒会装正经。"指尖顺着我喉结往下滑,"这道骨仙风的皮囊下,藏的是哪家青楼的春宫图?"
我突然掐住她后颈按在青石上。她惊喘着化作藤蔓缠住我腰身,细密绒毛刮得我小腹发痒。"魔修都爱往我根茎浇浊血,"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倒是头回见用酒浇的。"
花蜜顺着藤蔓滴在我锁骨,我咬住她耳垂轻笑:"不如试试用阳气浇?"突然天边雷云翻滚,我揽着她腰肢腾空而起。魔修的黑幡擦着发梢掠过,劈开整片花海。
"要死!"她指尖绽出金芒织成花网,"五百年前负心汉毁我本体,今日又来个更混账的!"藤蔓缠住魔修脖颈时,她突然转头冲我眨眼:"待会再讨论阳气灌溉的事。"
魔修化作黑雾遁逃时,我见她红衣染了暗紫毒血。"疼吗?"我抚上她腰间伤口。她突然揪住我衣襟,将沾血的唇印在我嘴角:"比被负心人剜心时......"话音未落,整座山谷的凌霄花突然绽放如血。
血色花雨落在她锁骨凹陷处时,我嗅到了涅槃香——这是大妖燃烧灵核的前兆。
"疯婆娘!"我扣住她命门强行灌入真气,掌心却被藤蔓绞出紫痕,"五百年前的情伤值得再死一回?"她发间凌霄花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内里蜷缩的婴孩状灵体。
魔修残魂在云层中尖笑:"都说凌霄花妖的灵核是双修圣品......"我甩出的酒葫芦突然炸开,陈年竹叶青混着本命真火燃成青鸾,叼住了那团黑雾。
凌瑶趁我分神,舌尖卷着血珠渡进我唇缝。刹那间满目绮色,我看见她褪去红衣跪在寒潭——有个与我有七分相似的修士,正用冰刃剜取她心口灵花。
"现在知道为何怕你们这些臭道士了?"她喘着气把我推倒在残花堆里,破碎的灵核像琉璃碴子扎在我胸口,"偏你身上的松烟墨味......和那负心汉一模一样。"
我咬破指尖在她脐下三寸画符,金光没入瞬间,她浑身藤蔓绽放出昆仑雪莲。"太乙替身咒只能维持七日。"我扯开她攀附颈项的双腿,却发现她脚踝拴着坠仙锁的幻影,"你当年爱的竟是天界的人?"
魔修惨叫打断对话。青鸾灼烧出的窟窿里漏下月光,照见她眼角鳞片状纹路——这分明是堕仙印。
"七日够收利息了。"她突然翻身骑在我腰腹间,带着血腥气的吻落在丹田,"听闻洛真人元婴己成,可否借来暖暖身子?"崖下突然传来破空声,十八道剑光结成困妖阵。
她嗤笑着勾开我衣带:"你的仰慕者来捉妖孽了。"我捏碎玉冠散开长发,将她裹进混着酒气的道袍:"说好要双修圣品的,可别让玄天宗那些雏儿瞧见......"
当第一柄仙剑刺来时,她化作藤蔓缠住我手腕,牵引着斩出绯色弧光。弟子们的惊呼声中,我听见她寄生在元婴里的低语:"若七日后我灰飞烟灭,你会不会对着满山凌霄花自渎?"
剑阵割破她红衣下摆时,我尝到了雷劫的味道。
"收阵!"玄天宗执剑长老的胡子在火光中卷曲,"洛真人被花妖寄生了元婴!"十八柄青玉剑悬在我喉间颤动,映出凌瑶在我紫府中撩拨元婴的手指。
她半透明的灵体趴在元婴肩上轻笑:"原来道门魁首的元婴也爱听墙角。"我掐诀的手势被她用舌尖搅乱,护体金光顿时化作漫天金粉。
执剑长老的惊呼声中,我索性扯开中衣。心口浮现的绯色咒纹惊得众弟子倒退三步——那是用合欢宗秘法烙的双生印。
"劳烦转告掌门师兄。"我弹飞黏在锁骨上的凌霄花瓣,"下月初八的除魔大会,记得准备合衾酒。"
御剑破空声远去时,凌瑶正用花枝抽打我后背:"拿我当挡箭牌?"藤蔓却诚实地钻进我腰间玉带,"你心跳快了七分,可是被那老顽固气的?"
我反手扣住她命门按在崖壁上,突然掀开她襦裙。月光照见雪白大腿内侧的堕仙印,细看竟是半枚断裂的合卺杯纹样。
"五百年前与你共饮合衾酒的......"我指尖抚过她突然战栗的膝窝,"是司命星君?"
她瞳孔骤缩成针尖,花刺瞬间扎穿我手掌。剧痛中我看见记忆残片:九重天姻缘殿,星君手持的正是我派祖师爷的松烟墨。
"现在轮到你害怕了?"她舔着我流血的手掌吃吃地笑,身后突然展开十二对透明翅脉,"当年他抽我仙骨时,用的就是你这双手结的伏魔印。"
黎明刺破云层时,她脚踝的坠仙锁发出脆响。替身咒的金纹己蔓延至心口,我却在她破碎的灵核里摸到块棱镜——映出我前世穿着日月纹章的天帝常服。
"有意思。"我吞下她喉间的呜咽,任藤蔓刺穿肩胛钉入山岩,"看来要双修七日的,是罪仙与暴君。"
崖下忽然传来熟悉的松香,五百年前的斩妖台正从云海升起。凌瑶的尖叫混着血腥味灌进五脏六腑:"原来你元神里藏着......啊!"
后半句被天罚惊雷劈散在风中。我攥着她灵核迎向九天玄雷,突然想起昨夜她寄生元婴时的耳语——那声带着花蜜味的"暴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