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桃晶攀上桃夭夭脚踝时,她正咬着我的耳垂学猫叫。寒潭水泛着诡异的甜香,我扣住她后颈的手忽觉湿黏——她乌发间竟渗出淡粉汁液,像融化的桃花冻。
"你这妖丹..."我含住她锁骨上的桃花印,尝到铁锈味,"怎么有合欢宗秘药的味道?"
她突然把我按进潭底。血色桃晶在我们头顶闭合的瞬间,我听见妖风撕裂秘境的声音。桃夭夭的瞳孔变成碎金竖瞳,指尖长出利甲抵着我喉结:"妖皇来了。"她笑得像偷腥的狐狸,"他若知道合欢宗圣女还活着..."
青冥剑突然从我丹田冲出,剑身缠绕的桃枝绞碎血色晶壁。妖风里传来金石相击之音:"洛风小儿,盗我妖界至宝三百年!"我低头看着剑柄浮现的合欢图腾,终于记起师父临终前塞进我嘴里的那枚桃花丹。
桃夭夭的利爪突然刺穿自己胸口。她挖出裹着蜜光的妖丹塞进我唇缝,动作熟稔得像重复过千百遍。"吞下去,"她染血的唇蹭过我颤抖的睫毛,"就像在瑶池..."未说完的话被妖皇的狐尾击碎,我看见她左肩胛浮现与青冥剑相同的图腾。
妖丹在体内炸开的瞬间,我捏碎了腰间玉佩。师父的虚影凭空浮现,道袍上还沾着三百年前的桃花酿。"孽徒!"他醉醺醺指向妖皇,"你姘头偷老夫的合欢散时..."
桃夭夭突然笑出声。她散开的衣带缠住妖皇狐尾,露出腿根处与我一模一样的雷击痕:"老狐狸,当年你扮作小道士骗我元阴时..."妖皇的嘶吼震落漫天星斗,我趁机将青冥剑刺入他第七尾——那里藏着片褪色的桃花瓣,正是夭夭前世戴过的耳坠。
寒潭突然沸腾。桃夭夭泡在血水里冲我眨眼:"双修时走神..."她勾住我腰带的力道渐弱,"要罚..."未尽的尾音化在贴过来的唇间,这次我尝到了瑶池水的清甜。妖丹在丹田处绽放千树桃花时,终于看清她元神里那抹属于合欢宗圣女的朱砂印。
妖皇断尾喷涌的狐火舔上我脊背时,桃夭夭正用犬齿研磨我渗血的喉结。青冥剑在血潭中发出悲鸣,剑身映出我们交缠的身影——她腿根处的雷击痕绽开细密桃花,而我丹田处浮动的妖丹正把经脉染成糜艳的粉。
"合欢散...混着瑶池..."我掐着她腰肢撞向潭中石柱,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桃花镖,"你什么时候..."尾音被她的舌堵回喉咙,三百年前瑶池畔偷喝的桃花酿突然在记忆里翻涌。那时她罗袜半褪坐在蟠桃树上,而我道袍下藏着合欢宗特制的缠情丝。
妖皇的断尾突然炸开九重狐火。血色冰晶与青紫焰光交织成笼,桃夭夭却趁机把我按在灼热的晶壁上。她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我胸口的桃花纹,每道血痕都绽开带着倒刺的藤蔓:"药性发作要揉这里..."尾音化作甜腻喘息,我咬破的舌尖血滴在她锁骨,竟将狐火灼成漫天流萤。
青冥剑突然发出凤鸣。剑柄合欢图腾渗出金红液体,顺着我们紧贴的小腹流进雷击伤痕。桃夭夭瞳孔里的碎金突然炸裂,她发间并蒂桃枝疯长成囚笼,将我钉在刻满《霓裳羽衣曲》的玉璧上:"看清楚..."她染血的指尖点向我丹田,"三百年前你剖给我的半颗金丹..."
妖皇的利爪穿透桃晶囚笼的刹那,我看见了。记忆里着月白道袍的自己,在瑶池禁地用青冥剑挑开合欢宗圣女的衣带,剑尖蘸着朱砂在她腰窝画锁心咒。而此刻桃夭夭后背的纹身突然浮空,与妖皇第七尾的桃花瓣严丝合缝——那根本不是什么耳坠,是合欢宗圣女魂印的碎片。
"老东西..."桃夭夭突然笑着迎向妖皇的利爪,任其穿透自己心口,"可知双修最高境是..."她沾血的手掌覆上我双眼,三百道桃花锁从我们相连的伤口疯长。妖皇的惨叫混着琉璃破碎声,我尝到她喂过来的半颗妖丹,竟与师父当年逼我咽下的桃花丹滋味相同。
血色冰晶轰然炸裂时,漫天狐火都化作桃花雨。桃夭夭的心跳渐渐染上我的脉搏,她腿根的雷击痕攀上我的腰腹,而我们相贴的胸膛浮现完整的《霓裳羽衣曲》。妖皇在灰烬里嘶吼的"贱人"二字,与记忆中师父醉醺醺的"孽徒"重重叠叠。
青冥剑突然自发贯穿我们交叠的身躯。没有疼痛,只有三百年前锁进剑灵的合欢帐在识海展开——月白道袍与石榴裙挂在蟠桃枝头,而潭水倒影里疯狂交缠的,分明是着仙君冕服的我与戴凤冠的桃夭夭。
"仙妖之别..."她喘息着咬开我腕间血管,让金红血液浇灌心口妖丹,"不过是你当年..."未尽的控诉被我用唇舌堵回,就像瑶池禁地初遇时,她用合欢铃铛封住我所有天道伦常的诘问。寒潭开始吞噬狐火残光时,我抵着她颤抖的腰窝轻笑:"这野路子...圣女大人可还满意?"
桃林外忽起晨钟。桃夭夭散开的长发裹住我们赤裸身躯,她指尖在我后背勾画的,正是三百年前我刻在合欢宗祭坛的判词——"情劫难度,不若纵身烈火"。而此刻天际垂落的霞光里,分明站着数百道虚影,皆是我与她轮回百世纠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