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坐在桃树下时，满枝桃花突然簌簌作响。粉白花瓣雨里探出张少女的脸，细眉弯如新月，眼角却斜斜挑起三分妖气。
"道长的道袍都沾了泥呢。"她晃着双玉足，脚踝银铃叮当。我仰头望着那截雪白小腿，酒葫芦里的竹叶青突然有些烫喉。
这桃花妖竟敢骑在我佩剑上。青冥剑在月光下嗡鸣，她赤足踩着剑柄咯咯首笑："听说你是人族第一修士？"桃香忽浓，她俯身时发间垂落的花瓣正落在我唇间，"那怎么连我的桃花瘴都破不了？"
我后颈发烫。大意了，方才那阵粉色雾气......丹田真气突然沸腾，青衫下摆无风自动。她惊叫一声，我的手掌己按在她腰窝。千年桃木精的妖力顺着掌心涌来，在经脉里炸开漫天星火。
"原来修士的嘴唇这么凉。"她忽然咬住我耳垂，舌尖扫过时带着甜香。我翻身将她压在满地落英上，青冥剑哐当坠地，惊起夜栖的寒鸦。
树根在泥土中蠕动，桃枝疯长成囚笼。她散开的衣襟里露出锁骨处淡粉桃花印，随着喘息明明灭灭。"洛风..."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尾音带着小兽般的呜咽，"你心跳得好吵。"
黎明撕开夜幕时，整片桃林反常地绽放春华。我望着蜷缩在道袍里的少女，她发间还沾着夜露。忽然想起师父临终时的话："妖物最擅蛊惑人心。"可当她用花瓣般柔软的唇蹭我喉结，我竟觉得当个昏君也不错。
桃花源秘境飘着永不消散的薄雾，桃夭夭的指尖划过我胸膛时，带起一串幽蓝电光。我闷哼着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她发间蜜香，在石台上洇出暧昧的湿痕。
"道长的雷劫要压不住了哦。"她在我腰腹，罗裙化作三千桃瓣纷飞，露出莹白肩头盛开的灼灼桃花。我的手掌陷进她后腰，惊觉那处纹着半阙《霓裳羽衣曲》——与师父书房暗格里那幅残卷分毫不差。
石壁突然炸裂，玄铁锁链破空而来。桃夭夭将我推入寒潭的刹那，我瞥见她后背透出的森冷剑尖。"人妖殊途？"她咳着血笑，染红的贝齿咬开我衣襟，"可百年前在瑶池宴偷亲小道士的桃花仙，也是我啊..."
桃夭夭的血珠滴在我锁骨时，竟生出灼灼桃枝。她喘息着咬住我手腕："疼就喊出来啊..."话音未落，我体内暴走的雷火己顺着交缠的青丝烧上她发梢。
石壁上的《霓裳羽衣曲》突然活了。那些鎏金小楷化作，踩着我的喘息节拍旋转。桃夭夭腰间的桃花印亮如赤血，我倒在她散开的石榴裙上，瞥见寒潭倒影里——分明是着道童服饰的自己，正在瑶池边偷吻沉睡的桃花仙。
"当年你也是这样..."她突然哽咽，指尖陷进我后背雷击的焦痕，"明明怕打雷还要替我挡天劫。"
玄铁锁链骤然收紧。国师嘶哑的冷笑穿透水幕："好个正道魁首，竟在妖女胯下..."我反手握住贯穿胸口的锁链，雷火顺着铁索烧过去。焦糊味里传来重物落水声，原来老东西的胡子这么易燃。
桃夭夭忽然掰过我的脸。她瞳孔泛起妖异的粉，唇间却溢出道门清心诀："抱元守一，气走璇玑..."这咒文分明是师父独创。寒潭水漫过我们相抵的额头时，她发间突然生出并蒂桃花。
"要双修就认真点！"我叼住她颤抖的唇珠，咽下那声破碎的呜咽。青冥剑突然自鸣，剑柄浮现的合欢图腾与桃夭夭后背纹身严丝合缝。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师父拎着酒壶笑："合欢宗圣女最擅扮道姑逗你这种傻徒弟..."
桃林外忽起战鼓声。桃夭夭拔下金钗插进我发髻，钗头桃花映得她眼底血红："带着我的妖丹走..."她推我的力道裹着十里桃香，像三百年前瑶池畔那阵送我登仙的风。可这次我攥住了她腕间银铃，就像攥住当年从她鬓边滑落的桃花。
"圣女大人，"我舔去她眼尾的胭脂泪，"教了三十年清规戒律，不差这一条野路子。"掌心雷光劈开秘境穹顶时，漫天星斗都化作她鬓边珠翠。原来动情的不止是妖，还有天上假装聋哑的神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