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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朝堂弹劾,女主强势反击

寅时的更漏刚滴过三声,姜绾用银簪挑开丞相府西角门的铜锁。

她踩着青砖上未干的磷粉痕迹钻进书房时,正看见那封盐场密报在烛台上蜷成灰蝴蝶,尾端"三皇子府"的火漆印堪堪烧到苏明月的闺名。

"戏台搭好了。"她将沾着凌九霄体温的虎符按进袖袋,指尖抚过案头新呈的洒金奏折,李长青颤抖的字迹底下,那枚朱砂指纹正巧印在"漕运"二字上。

五更天的朝鼓震落承天门积雪,姜绾在殿外抖落斗篷上的冰碴。

凌九霄玄色蟒袍领口微敞,露出昨夜被她咬出红印的锁骨:"绾绾猜,今日萧景琰是先掀棋盘,还是先折棋子?"

"他该先捂住钱袋子。"她屈指弹飞袖口沾的盐粒,在萧景琰骤缩的瞳孔里娉婷跪坐在镇北王席后。

金砖地上还凝着前日暴民溅上的血珠,此刻正映出三皇子腰间新换的蟠龙玉坠,那上头缠着的金丝绳结,与江南暴民袖中搜出的一模一样。

萧景琰的笏板重重拍在御案上:"镇北王私吞三十万石赈灾粮,江南盐场塌方致七十三人惨死,儿臣请父皇褫夺其王爵!"

姜绾看着老皇帝浑浊眼珠里腾起的怒火,轻轻碾碎袖中藏着硝石丸。

啪嗒一声,凌九霄案前的茶盏突然炸裂,飞溅的瓷片擦过萧景琰耳垂,在他颈侧拉出血线。

"陛下容禀。"她伏地时趁机按住凌九霄突跳的腕脉,皮肤相触的瞬间,那人寒毒引发的战栗顺着指尖窜上脊背,"三殿下说的盐场塌方,可是指昨夜丑时轰塌的东麓盐矿?"

萧景琰攥着笏板的指节泛白:"正是!"

"巧了。"姜绾突然扬手扯开李长青的朝服袖袋,三十六个粮仓的钥匙哗啦啦滚落金砖地,"丑时三刻,兵部尚书大人亲点的三千石官盐,不正从西麓盐仓运往三皇子府?」

李长青扑跪时撞翻了铜鹤烛台,蜡油泼在昨夜那份烧剩的密报残片上,恰好露出"西麓"二字。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突然盯住萧景琰腰间晃动的金丝绳结,与刑部呈上的暴民证物如出一辙。

"陛下!"姜绾突然咳出喉间淤血,染红的前襟里滑出半枚玉章,"臣女昨夜替王爷整理文书,竟发现听雪楼的密探在三皇子心腹手上拓得此物。。。。。。"

凌九霄冰凉的掌心突然贴住她后颈,皮肤饥渴症引发的颤栗变成灼人的暖流。

他俯身拾起玉章时,蟒袍广袖遮住众人视线,舌尖卷走她耳畔血珠:"绾绾可知,这朱砂印里掺了孔雀胆?」

姜绾在袖中狠掐他腰间,面上却梨花带雨:"这纹路与漕运亏空案首犯指印吻合,求陛下明鉴!」

萧景琰的蟠龙玉坠突然落地碎裂,藏在龙眼里的半粒东珠滚到李长青膝前,正是他上月卖给黑市盐商的赃物。

兵部尚书肥胖的身躯开始发抖,突然扑向御阶高呼:"臣有罪!

三殿下半月前逼臣挪用盐税购东珠。。。。。。」

"胡扯!」萧景琰踹翻李长青时,苏明月亲手绣的杏黄帕子从尚书怀里飘出,帕角"明月"二字还沾着盐场的硝石粉。

凌九霄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把玩着那枚要命的玉章:"三皇子府养的信鸽倒是稀奇,羽翅沾的磷粉与江南暴民纵火所用。。。。。。」

他的话被殿外骤起的喧哗打断。

姜绾偏头看见自己今晨故意放进宫的信鸽正撞在鎏金梁柱上,燃烧的尾羽在苏丞相的紫檀案几上燎出"前朝"二字。

老皇帝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他枯槁的手死死攥住龙椅扶手的螭首,那底下暗格藏着的,正是前朝玉玺的拓印图。

"够了!」天子震怒的吼声里,姜绾趁机将虎符塞进凌九霄渗血的掌心。

他腕间金丝绳突然绷断,在众人未觉时己缠上萧景琰的脚踝。

退朝钟声响起时,姜绾扶起面如死灰的李长青:"大人可听过'洒金笺遇孔雀胆会显字'?」她将染血的帕子按在尚书掌心,那上面逐渐浮现的漕运账目,最后一笔朱砂印赫然盖着苏明月的私章。

宫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瞬间,凌九霄突然将人抵在汉白玉影壁上。

他苍白的唇擦过她颈侧红痕:"绾绾昨夜故意让信鸽烧我书房,就为等今日这场火?」

姜绾屈膝顶在他腿间伤处,趁他闷哼时咬住那枚玉章:"王爷不如猜猜,苏明月此刻是否发现。。。。。。她妆奁底层洒金笺上的婚书,正巧少了个'前’字?」

暮色吞没最后一道宫墙时,一队黑甲卫悄无声息围住听雪楼。

而城南乱葬岗最新抛出的尸身上,残存的磷粉正慢慢凝成前朝图腾的轮廓。

姜绾的耳垂被凌九霄咬得发烫,喉间淤血却在孔雀胆的催化下泛起甜腥。

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半截金丝绳悄悄缠上影壁浮雕的螭首,方才萧景琰脚踝挣脱时,这截混着冰蚕丝的御赐之物己沾满三皇子府特制的松烟墨。

"王爷的暗卫该去城南收网了。"她指尖划过凌九霄腰间玉带,勾出半片染血的洒金笺,"苏明月用螺子黛修改婚书时,怕是没料到前朝遗老最爱在墨里掺鲛人脂。"

凌九霄突然捏住她腕骨,苍白的指腹抹过那道被硝石灼伤的痕迹。

皮肤饥渴症引发的颤栗如蛛网蔓延,他却将人更狠地压进雕花缝隙:"绾绾可知,昨夜你偷换我药引时,寒毒发作的王爷差点拧断户部侍郎的脖子?"

宫墙外传来信鸽扑棱声,姜绾偏头避开他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刺破洒金笺夹层。

孔雀胆混着淤血滴落,笺上"永结秦晋"的朱批竟渐渐显出"前"字头,正是前朝皇室赐婚特有的纹章。

"三皇子好雅兴。"她突然抬高声音,将洒金笺甩向追出宫门的萧景琰,"用前朝图腾做定情信物,苏姐姐的嫁衣怕是要绣双凤衔日纹?"

萧景琰的蟒纹皂靴堪堪踩住飘落的笺纸,额角青筋在看清字迹时暴起。

暮色里突然响起环佩叮当,苏明月提着鎏金食盒从拐角转出,杏黄裙摆扫过影壁时,腰间香囊突然漏出几粒闪着磷光的青盐。

"姜妹妹说笑了。"苏明月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抚过食盒暗格,雕着并蒂莲的银锁却沾着盐场特有的硫磺味,"这不过是。。。。。。"

她的话被凌九霄骤然掷出的玉章打断。

那枚沾着孔雀胆的印鉴滚到食盒底部,暗格里突然腾起青烟,三十六个粮仓钥匙熔成的铜水,正顺着莲花纹路缓缓凝结成前朝玉玺的轮廓。

老太监尖利的通传声刺破暮色:"陛下口谕,三皇子即刻移居重华宫反省!"

姜绾望着御林军铁甲泛起的冷光,舌尖抵住齿间藏着的硝石丸。

当萧景琰的佩剑擦过她云肩时,故意震落的珍珠扣正巧滚进苏明月微敞的袖袋,那里面露出的半截金丝绳,与江南暴民袖中搜出的证物正是一对。

"姐姐的鲛绡帕子要烧着了。"她突然轻笑,看着苏明月惊慌拍打突然冒烟的衣袖。

飘落的灰烬里,几粒未燃尽的磷粉在汉白玉地砖上拼出半阙前朝歌谣。

凌九霄的玄色大氅突然罩住两人,他在黑暗中咬住姜绾的耳珠:"绾绾在乱葬岗埋的引线,该烧到听雪楼的地牢了。"皮肤相贴处传来细微震动,城南方向隐约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暮色彻底吞噬宫墙时,一队黑甲卫抬着鎏金箱笼从角门匆匆而出。

箱底渗出的磷水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痕迹,渐渐凝成半幅前朝祭祀用的星象图。

更夫敲着梆子路过,鞋底沾着的青盐在月光下泛出诡异幽蓝,与江南八百里加急文书上描述的暴乱信物,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