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37章 江南乱起,女主智解困局

姜绾的绣鞋陷进青石板缝里的红泥时,江南的梅雨正把凌九霄的虎符洇出铜腥气。

三百里加急的塘报在车辕上滴着水,绢帛上"暴民劫粮"西个朱砂字被雨晕开,像从镇纸下滑出来的血。

"王爷的寒毒未清,该用斗篷裹着药炉。"她掀开车帘的瞬间,指甲掐进掌纹里的胭脂印。

凌九霄的喉结在绷带下滚了滚,玄铁护腕压住她欲收回去的手:"第三次演技强化还剩半炷香,绾绾确定要浪费在心疼我?"

马车外突然炸开哭嚎。

二十几个褴褛身影从巷口涌出,最前头的老妪举着半截发霉的黍米,浑浊的眼珠首勾勾盯着赈灾粮车:"官老爷们喝肉汤,倒给我们吃观音土!"

姜绾腕间的红玉髓突然发烫,系统在识海里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前朝暗纹!

她借着搀扶老妪的动作,指尖掠过对方袖口潮湿的莲花绣,那金线掺了孔雀石的脉络,正是苏明月最爱的针法。

"阿婆仔细摔着。"她故意用京城官话娇呼,发间银簪却突然挑开老妪的衣襟。

半块烙着萧氏族徽的铜牌掉进泥水,被凌九霄的靴尖碾入砖缝。

暴雨中响起三短两长的竹哨。

姜绾在第三次演技强化的余韵里踉跄倒地,粗布衣领里露出半截雪色肌肤:"求军爷赏口吃的!"她滚烫的眼泪砸在守军佩刀上,余光瞥见粮仓屋顶闪过黛色衣角,是苏明月豢养的暗卫惯用的夜行服色。

凌九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解下大氅裹住瑟瑟发抖的少女,掌心擦过她后颈时,皮肤饥渴症带来的战栗混着血腥气:"闹事者押去府衙,其余人等。。。。。。"尾音突然被姜绾咬住喉结的动作截断,她沾着泥的指尖在他脊背快速划字:李长青的私印在东南粮垛。

"其余人等就地分粮!"镇北王暴戾的声线里混着喘息,玄色朝服下的虎符烙得姜绾腰间生疼。

她蜷在他怀里的模样有多可怜,袖中银丝缠住李长青亲信腰牌的动作就有多狠辣。

当夜子时,巡盐御史府的地窖飘出酒香。

姜绾捏着从老妪身上顺来的铜牌,蔻丹刮过李长青颤抖的杯沿:"大人可知前朝余孽的藏宝窟,就埋在您去年强占的盐场底下?"

烛火"噼啪"爆开灯花,照见兵部尚书官袍下的金丝软甲。

李长青的喉结滚动三次,终于将苏明月联络用的信鸽铜管拍在桌上:"下官这就调漕运衙门的船!"

姜绾笑着饮尽毒酒,在系统警报声里将解药压在他砚台下。

走出地牢时,凌九霄正用染血的绷带缠紧她手腕,暴起的青筋隔着襦裙料子厮磨:"你让他碰了酒杯。"

"王爷闻到醋味了吗?"她踮脚舔掉他下颌的血珠,舌尖卷走最后一丝演技强化的余温。

暗巷里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十六个粮仓同时腾起狼烟,而李长青的官轿正朝着相反方向的盐场狂奔。

凌九霄咬破她耳垂的瞬间,暴雨中响起诡异的编钟声。

姜绾突然攥紧从他领口摸出的密函,那上面苏明月亲手画的河道图,正与李长青私印的纹路严丝合缝,东南粮垛底下的暗渠,此刻该漂满萧景琰准备的毒鱼苗了。

"听雪楼的鸽子该换羽了。"她将密函塞进凌九霄的护心镜,指尖划过他心口陈年箭伤时,皮肤饥渴症带来的震颤让两人同时闷哼。

城墙外突然传来浪涛声,混着灾民们惊恐的呼喊,而他们交握的掌心里,虎符与兵符咬合的缝隙正渗出猩红的水锈。

姜绾在第三次演技强化的反噬中呕出血来,却笑着看凌九霄徒手捏碎传令兵的令牌。

那鎏金碎屑落入她染毒的唇间时,江南的梅雨突然停了,满城垂死的蝉在刹那间发出最后的嘶鸣。

子时的更鼓撞碎第三声时,东南粮垛的狼烟突然变了颜色。

姜绾甩开凌九霄攥着她腕子的手,染血的罗裙掠过青砖上蜿蜒的毒鱼苗,在满地狼藉中踩出朵墨色莲纹。

"楼主的鸽子该放生了。"她将半块沾着孔雀石粉的铜牌抛给暗卫,指尖残留着李长青官袍上的松烟墨香。

三十六个粮仓顶同时亮起雪色灯笼,照见听雪楼弟子玄铁面具下的红绸,那是她晌午差人混在赈灾粥里的染料。

凌九霄的剑鞘突然抵住她后腰,暴起的青筋隔着薄衫烙在肌肤上:"西北角。"他嘶哑的尾音裹着寒毒发作的颤,掌心却精准地截住从檐角射来的袖箭。

箭镞上缠着苏明月常用的缠枝纹绢帕,正正钉穿地窖里刚挖出来的盐税账本。

姜绾顺势跌进他翻飞的鹤氅,发间银簪挑开账册封皮时,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河道图。

她借着转身的力道将图塞进凌九霄衣襟,指尖划过他锁骨时故意停留三息:"王爷的心跳声,比漕运衙门的战鼓还急呢。"

城墙外忽然响起尖锐的骨哨。

二十个戴红绸面具的身影从粮垛暗门涌出,手中钢刀劈开的却不是活人,成捆的芦苇杆裹着前朝余孽的靛蓝衣料,在暴雨里炸开呛人的硫磺烟。

真正的听雪楼精锐早己换上暴民的粗麻衣,此刻正跟着李长青的官轿往盐场方向疾驰。

"好一招鱼目混珠。"凌九霄低笑着咬破她耳后伪装成守宫砂的毒囊,解药混着他唇间血气渡进她喉咙。

玄铁护腕擦过姜绾颈侧时,勾断了那根系着苏明月发丝的银链,九百粒孔雀石珠子滚进地沟的刹那,盐场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坍塌声。

姜绾在漫天烟尘里攥紧他的束腰玉带:"该收网了。"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刺破中衣,借着肌肤相贴的力道将寒毒引向自己心脉。

凌九霄暴怒的喘息凝成白雾,手中长剑却精准地挑飞三支淬毒的弩箭,箭矢钉入梁柱的位置,正拼出萧景琰最爱的篆体"诛"字。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时,巡盐御史府的荷花缸浮起油花。

姜绾赤足踩在凌九霄的蟒纹靴上,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裹住自己冻僵的脚踝。

李长青瘫坐在满地碎瓷里,官帽上还沾着苏明月砸过来的翡翠步摇。

"下官。。。下官这就写请罪折子!"兵部尚书哆嗦着去抓狼毫笔,却摸到半截发黑的断甲,那是暗卫从他小妾妆奁里搜出的毒蒺藜。

凌九霄突然捏碎案上镇纸,大理石的碎屑混着姜绾袖中抖落的金箔,在晨光里拼凑出完整的河道图。

图角暗纹遇热显形,竟是萧景琰私印上的龙爪纹。

"折子改用洒金笺。"姜绾笑着将染毒的宣纸按在李长青手背,看他腕间暴起的青筋爬成"漕运亏空"西个字。

窗外忽然掠过信鸽灰白的尾羽,带着盐场塌方的消息朝京城飞去,羽根处却沾着听雪楼特制的磷粉,今夜子时,这鸽子该在丞相府的书房烧起来了。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姜绾的银丝履正踩在凌九霄的心口。

他寒毒未褪的肌肤泛着青白,指尖却缠绕着她从暴民身上顺来的金丝绳:"绾绾可知,这种绳结是前朝死士用来。。。。。。"

"用来绑合卺酒的。"她突然俯身咬断绳结,发梢扫过他脖颈陈年箭伤时,皮肤饥渴症带来的震颤让两人同时闷哼。

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三十六个粮仓顶的红绸灯笼同时炸裂,混着盐场飘来的硝石味道,在江南潮湿的晨雾里凝成血色薄纱。

凌九霄的虎符烙进她腰间时,姜绾摸到了他暗袋里新换的玉章,刻着"听雪"二字的印鉴边缘,沾着半枚新鲜的朱砂指纹。

那是昨夜从萧景琰心腹手上拓来的纹路,此刻正静静躺在兵部尚书的请罪折子夹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