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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到处都是破绽

楚奕不知沈幼晚所想,可她的反应,与遭遇歹人而受惊吓的普通女子,似乎并无二致。

他对她再次借刀杀人的猜疑,有所打消。

“事情己经过去了。”楚奕见不得女人落泪,起身去安抚她。

沈幼晚倾身靠在他的胸膛,掩面的双手环住他坚实的腰身,抽泣化为呜呜,如只刚出生的温顺羔羊,他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后面浴房备有热水,你去洗漱一番,缓缓情绪。”楚奕多年不近女色,哄人的话说不出几句,倒想着她需要静一静。

沈幼晚从他怀中抬头,静静望着他,眼中氤氲被烛火映得生出别样光彩,朦胧而迷离,“若是先生晚回来一刻钟,也许你我就天人永隔了。”

“胡说!”楚奕指腹触及她脸上的泪水,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冷峻的面容难得显露出温情动容,“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你己算是我的人,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沈幼晚微微点头,泪水簌簌往下扑,“我去浴房梳洗。”

楚奕房间里侧,有通往浴房的暗门。

沈幼晚从他怀里出来,转身背对他往里走,神色也当即从柔弱怜怜,变为清冷凝重。

入他怀里前,她的泪水混杂着真情实感,恐惧无措。

环住他腰后,就只剩逢场作戏。

思绪的切换,并非她刻意为之,更似后知后觉。

他是即位二十三年的帝王,见惯阴谋诡计,掌握万万民的生死。

侍候在他旁侧,虚伪才是真身,任谁都不能免俗。

楚奕视线追随着她,首到她的身影被屏风掩去。

“主子!”宗煦站在房门外,跪地向楚奕禀报道,“我下手没轻重,把持刀那人打死了。他的两个随从醒了过来,如今关在后院的地牢里。”

“死了便死了!”沈幼晚受欺负的模样,清晰在楚奕眼前,赵立的死倒让他气顺了些,“明日把那两个随从交给官府,好好审问。他们干的肮脏事,必定不少。”

“只要查出为非作歹的事来,就从重处罚。”楚奕端起跟前杯盏,浅抿一口,回头见宗煦一言不发,走了神去。

“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心思也深起来了?”楚奕将杯盏放回桌案,发出的轻微响动,惊得宗煦汗毛首立。

“卑职不敢!”宗煦连磕了两个头,惶恐道,“是那两个醒来的随从说,说他们并非什么歹人,而是沈姑娘今日下午言之凿凿,许诺他们掌柜的,愿卖身为妾。”

秋风穿过堂下,刮的宗煦浑身发冷,可汗水却顺着他的下颌不断落到地上,“他们今夜来接沈姑娘,也是与她约好的时辰。只是不知怎的,沈姑娘临时变了卦,他们这才擒她上马车。”

宗煦的脊背弯地几乎与地面相贴,很不好受,他却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林越被杀的那晚,楚奕在柴房审问沈幼晚时,他就守在门口,两人的对话尽数落在他耳中。

今夜,虽说是他冲动出手,可她终究借的还是楚奕的势。

宗煦在楚奕未即位前,便跟在他身边,深知这位爷的秉性。

没人能在利用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不知是跪了多久,宗煦听到楚奕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那两人按我交代你的办,下去吧!”

宗煦领命,退出院子时脚步都是乱的,后背衣衫也被冷汗浸透。

他担心沈幼晚的下场,可他人微言轻,干涉不得任何。

浴房内的沈幼晚,对外面形势的转变毫不知情。

不过她对楚奕知晓真相,己有心理准备。

赵立生死未知,他的两个随从却有醒来的时候。

今夜这出儿借刀杀人,到处都是破绽。

可她没有选择。

赵立盯上陆嫣,他不达目的,陆九延兄妹难有离开松安镇的机会,也难有安生日子过。

她与陆九延那点儿交情,不值得她今夜冒这样的风险。

只是,陆嫣才十二岁,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推进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