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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瞧你这点子出息

沈幼晚被魏亭越带到城郊,她又不识路,兜兜转转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府邸。

她前脚进院子,后脚就听见书房有杯具碎地。

凡事都似勾不起一丝心绪波澜的楚奕,声调难得地有些许拔高,“薛丰不过是邓家的一个家奴,无半分功名在身,摇身一变在宁州竟有万亩良田,近二十座粮仓,年年不交一份的税负!国库空虚之实情,由此可窥见一斑。”

宗煦在屋子里接话,声音不大,传出来只剩连贯的糊音。

“姑娘!”

听到身后有人,沈幼晚微微一惊,回头见两位端着茶水的婢女,向她行礼,“这是先生要的茶,您端进去吧。”

沈幼晚回礼接过茶托,走了两步,意识到穿着不妥,想要推辞,两位婢女却己离开。

她还犹豫要不要进屋换身衣服,书房里又传来宗煦催促茶水的声音。

她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书房,颔首垂眸,生怕被他们注意到。

她绕到楚奕身侧,将葵口杯递到他手里,弯腰朝门外去,眼看走到门口,被楚奕叫住,“你身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请来府上的是个什么庸医?”

楚奕前半句是问她,后半句是问宗煦。

宗煦回头瞧她一眼,行礼请罪道,“是我失察!”

沈幼晚想开口解释,楚奕没给她机会,“随我到屋里来。”

楚奕从椅子上起身,宗煦会意地把房门打开,侯立门边。

沈幼晚随着楚奕离开时,宗煦又去接过她手里的茶盘,让她赶紧跟上去。

“这箱子里的药是什么宝贝?能得您亲自收藏。”

看楚奕进了卧室,又将昨夜收在衣柜里的盒子拿出来,沈幼晚好奇的问道。

“哪里是什么宝贝,不过是从那夜给你治伤的大夫手里买来的东西。”楚奕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两个瓶子,一捆极细的丝线,以及一个半圆形的弯针。

“您····您这是准备重新帮我缝合伤口?”看着弯针的针尖,沈幼晚不由地紧张。

“信不过我?”楚奕侧目瞧她,询问的腔调里,不曾留有反驳的余地。

沈幼晚顿默了会儿,抬手半解衣衫。

她的反应深得他心,连带着后面的话都含着道不明的轻快,“我年少时,曾在姑苏城遇见一缝合外伤的神医,跟着她学了许久的缝合手艺。多年过去,手上生疏,可那夜我给你缝的伤口还是极好的。”

“是你自己不争气,要再多吃一次苦头。”

楚奕将一瓶子里的烈酒倒在棉帕上,擦拭过弯针后,又去擦拭她伤口处的结痂血渍。

烈酒触伤,疼的她不禁侧肩躲避。

“莫动!”楚奕嫌她乱动,一手紧握她的肩膀,她一时分不清疼痛来自他的力气,还是来自伤口。

血渍擦拭干净,楚奕看清,有三处缝合的丝线被扯裂,丝线周边血肉模糊,无处下针,只能上些药粉。

楚奕为失去练手的机会,轻叹一声,不满的抬头看她。

她因忍痛而将下唇瓣咬的煞白,眸眼半眯,脖颈微微后仰,锁骨紧绷,呼吸吁吁,美人堪怜。

楚奕本就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见底。

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不自禁用上下轻抚她白瓷般的秀颈,听她猝不及防的一声娇咛,而后手便被她握住。

“先生很喜欢这副皮囊?”疼痛被她刻意掩去,看向他的眉眼只剩似水柔情。

他呼吸沉沉,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手从她娇小的掌中抽出,低头去箱子里翻找什么,“你身上有伤。”

“先生是因着昨夜恼我了?”握住他手时,她存心勾引,可他却做起了柳下惠。

楚奕轻笑,不再装模作样的从箱子里找东西,拿起己放到桌子上的金创药,把药粉倒在她的伤口,“来日方长,急什么?”

简单包扎后,他顺手把退到手臂的衣衫拉回到她肩膀,目光瞥到她不知何时就发红的耳根,笑出声来,“瞧你这点子出息,还勾引人?”

沈幼晚被他一笑,窘迫至极,耳根处的羞红漫延至盯向地面的脸颊。

楚奕用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颌,眸子带着笑意问她,“与徐家的事,处理好了?”

她轻微颔首,道了声‘嗯’。

“过两日我要回梁京去,你可愿跟着我?”

沈幼晚眸眼闪过一丝明亮。

勾引他,也只是为了让他离开时,带着她。

他的无动于衷本让她失落,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沈幼晚怕即刻答应,显得刻意,反问他道,“您的生意做成了?”

楚奕听到‘生意’二字,眼眸沉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做成了。”

“我愿意跟着·····”

她话未说尽,楚奕俯身吻上她齿痕未消,红艳似她背上盛灼牡丹的唇瓣。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气喘吁吁松开她时,她唇上两处都渗着血珠,更显靡艳。

他倾身欲再吻,被她伸手推着胸膛,听她不满地嗔怪,“疼!”

楚奕并未勉强,抬手抹去她唇上血红,反而似给她涂上一层胭脂。

他眼神暗了又暗,拉开与她的距离,心里只道她有的是勾引人的本钱。

“这两再细细考虑一番,终归还有后悔的余地。”楚奕转身朝门外去,走到屏风处,顿住脚步侧脸看她,“把这药箱收到你房里去,早晚按时上药。”

沈幼晚见他神情恢复往常,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了他不快。

她还未回话,楚奕己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