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中,往日的喧闹被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取代。顾元君策马狂奔,玄铁剑的剑鞘在马鞍上不断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街道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从门缝里传出阵阵咳嗽和呕吐声,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腥甜气息,那是鲜血与腐肉混合的味道。
沈明远强撑着伤痛,带领士兵挨家挨户查看情况。一名士兵掀开一户人家的草帘,屋内景象令人作呕: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嘴角还挂着黑血,苍蝇在尸体上嗡嗡乱飞。“将军,这症状和西域商会所说的‘血月杀阵’引发的瘟疫一模一样!” 士兵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太医院内同样乱作一团,太医们围着病患焦头烂额。顾元君冲进药房,抓起桌上的药罐闻了闻,眉头紧皱:“这药完全不对症!根本压制不住毒性!” 为首的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顾充容,此毒前所未见,我们实在束手无策啊!”
就在这时,赵肃带着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匆匆赶来。“这是城西药庐的李大夫,他说或许有办法。” 赵肃气喘吁吁道。李大夫佝偻着背,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老朽在采药时,发现一些病患食用了城外野地里的紫斑蘑菇后,症状竟有缓解。只是这蘑菇数量稀少,且采摘困难......”
沈明远立刻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分成十队,去城外采摘紫斑蘑菇。务必小心,不可轻举妄动!” 然而,当士兵们赶到城外,却发现原本生长紫斑蘑菇的地方被人泼了毒药,大片土地寸草不生。一名士兵捧着发黑的泥土,声音哽咽:“将军,有人早有防备......”
与此同时,皇宫内,阿卜杜拉正与皇帝 “商讨” 对策。他抚摸着手中的狼头权杖,语气关切:“陛下,如今瘟疫肆虐,唯有让西域商会的商队运送药材,方能解燃眉之急啊。” 一旁的丞相却上前一步,神色警惕:“陛下,西域商会疑点重重,此时让他们运送药材,恐有不妥!”
阿卜杜拉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这是沿途关卡的放行文书,还有各州县官员的联名奏折。难道丞相是在质疑这些同僚的忠心?” 皇帝看着文书,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慌慌张张跑来:“陛下!顾充容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顾元君冲进大殿,衣袍上还沾着药汁和泥土:“陛下,西域商会在城外投毒,毁掉了解药!他们根本不是来帮忙,而是要让大承彻底陷入绝境!” 阿卜杜拉却不慌不忙:“顾充容,空口无凭,这可不能随便污蔑人。” 说着,他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随从抬着一个木笼进来,笼中关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这是顾充容派去城外的士兵,他亲口承认,是顾充容指使他投毒,嫁祸给我们西域商会!” 阿卜杜拉得意地说。那士兵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顾充容,你就认罪吧......”
顾元君怒极反笑:“好手段!不过我倒要问问,他身上的伤口,为何都是西域弯刀的痕迹?” 说着,她挥剑斩断木笼,那士兵刚要逃跑,却被沈明远一枪拦住。“说!是谁指使你的?” 沈明远眼神如刀。士兵腿一软,瘫倒在地:“是...... 是阿卜杜拉的副手,他说只要我这么做,就给我家人一条活路......”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皇帝拍案而起:“阿卜杜拉,你还有何话说?” 阿卜杜拉面不改色:“陛下,这不过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如今瘟疫横行,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不如这样,让老臣带商队出城采药,若采不到药材,老臣甘愿受罚。”
顾元君正要反驳,却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她扶着柱子,强撑着站稳。原来连日奔波,她的伤口早己感染,再加上吸入了大量毒瘴,身体己经到了极限。沈明远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元君!”
阿卜杜拉趁机说道:“陛下,顾充容如今神志不清,恐怕所言不可信。请陛下速速决断!” 皇帝看着顾元君苍白的脸,又看看阿卜杜拉自信的神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阿卜杜拉,朕准你带商队出城。但你若有半点差错,定不轻饶!”
阿卜杜拉行礼退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而在皇宫的角落里,绿萝正将一包黑色粉末倒入水井中。她望着泛起涟漪的水面,轻声呢喃:“姐姐,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顾元君被送回寝宫,沈明远守在床边,心急如焚。“太医,一定要治好她!” 他紧紧握着顾元君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太医摇了摇头:“沈将军,顾充容中毒太深,又伤势过重,恐怕......”
就在这时,顾元君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明远,不能让西域商会出城...... 他们的马车上,装的不是药材,而是...... 而是更多的毒药...... 我在昏迷前,看到了他们马车底部的暗格......” 沈明远瞳孔骤缩:“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禀报陛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沈明远转身要走,却被顾元君拉住:“还有...... 青铜令牌的秘密...... 我感觉和西域的古老传说有关...... 去找...... 去找......” 话未说完,她又昏了过去。沈明远咬了咬牙,握紧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