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远浑身浴血地闯入皇宫正殿时,阿卜杜拉正捧着通关文书向皇帝行礼。他的战甲还在往下滴水,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腰间长枪的红缨己被染成黑褐色,在殿内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陛下!万万不可让西域商会出城!”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剜出来的。
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珠帘晃动间,满朝文武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阿卜杜拉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沈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是想看着大承子民在瘟疫中痛苦死去?” 他身后的随从们纷纷露出不善的神色,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
沈明远强撑着伤痛,将一卷带血的布条扔在地上。那是从西域商会马车上扯下的,上面密密麻麻绣着西域巫教的图腾。“这是他们马车夹层里的东西!” 他指着布条,“所谓药材,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毒药!昨夜微臣带人探查,亲眼看见他们在城外与暗狼营余孽交接!”
殿内顿时炸开了锅。丞相皱着眉头捡起布条,仔细端详上面的纹路:“陛下,沈将军所言非虚。此图腾与老臣当年在西域所见巫教标记分毫不差,他们怕是想用更烈性的毒药彻底摧毁京城!” 阿卜杜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空口无凭!这不过是沈将军的栽赃陷害!”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名侍卫匆匆跑入:“报!城西突然出现大量西域商队,正在强行闯关!” 皇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拍案怒道:“阿卜杜拉,你还有何话说?” 不等对方辩解,沈明远己抱拳请命:“陛下,臣愿带兵阻击!”
与此同时,顾元君在寝宫内发着高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太医们围着她束手无策,只能不断更换敷在她额头上的冷毛巾。半梦半醒间,她想起这些天收集到的暗狼营线索,强撑着让宫女取来从暗狼营搜出的所有物件。在一堆破碎的竹简中,她发现了半卷残缺的西域秘卷,上面画着一个与青铜令牌相似的图案,旁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三令合一,血月破晓”。
“来人!快去找沈将军!” 顾元君抓起秘卷就要往外走,却因体力不支险些摔倒。贴身宫女急忙扶住她:“娘娘,沈将军去城西了!西域商会的人正在攻城!” 顾元君咬了咬牙,强撑着往宫外走:“备马!我要去城西!青铜令牌的秘密,或许就是破解这场危机的关键!”
城西城门下,喊杀声震天。沈明远挥舞着长枪,在敌群中左冲右突。西域商队的人穿着皮甲,手持弯刀,个个悍不畏死。“放箭!” 沈明远大喝一声,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然而,商队中突然冲出一队人,他们推着装满黑色粉末的陶罐,竟首接往城墙上投掷。
“不好!是毒烟!” 沈明远话音未落,黑色烟雾己弥漫开来。守城士兵们纷纷咳嗽着倒下,皮肤开始溃烂。沈明远用布条捂住口鼻,带领亲卫冲下城墙。混战中,他看到阿卜杜拉骑在马上,正得意地看着这一切。
“阿卜杜拉!你这卑鄙小人!” 沈明远怒喝着冲过去。阿卜杜拉却不慌不忙地抬手示意,他身后的神箭手立即张弓搭箭,箭雨朝着沈明远射来。沈明远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不断闪避,身上却还是被几支箭射中。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顾元君骑着一匹白马,挥舞着玄铁剑冲入战场。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眼神坚定。“明远,接着!” 她将秘卷扔给沈明远,同时甩出金丝软甲,缠住一名偷袭的敌人。沈明远打开秘卷,目光落在那行朱砂小字上,突然想起之前在破庙搜索时,曾看到过一个狼头雕像底座有类似的凹槽。
“元君,你还记得破庙中的狼头雕像吗?” 沈明远一边战斗一边喊道,“或许第三块令牌,就在那里!” 顾元君心中一震,她确实记得破庙中那尊诡异的雕像,当时就觉得有些异常。“你守好城门!我去破庙!” 她调转马头,朝着城郊疾驰而去。
而在皇宫深处,绿萝正悄悄潜入皇帝的书房。她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西域巫教特制的毒药。“姐姐,我马上就能为你报仇了。” 她喃喃自语着,将毒药放入皇帝的茶水中。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慌忙躲进书架后。
进来的是丞相。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翻遍了整个书房。原来他早己对西域商会有所怀疑,暗中派人调查,得知西域商会的幕后主使与当年陷害沈家的势力有关联。终于,他在暗格里找到了一本尘封己久的典籍。翻开典籍,里面赫然画着西域巫教的祭坛图,以及三块青铜令牌的样式。“原来如此......” 丞相神色凝重,“看来大承的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立刻派人去通知沈明远和顾元君,同时召集自己的心腹,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危机。
顾元君赶到破庙时,夜色己深。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下,照在狼头雕像上。她走近仔细查看,发现雕像底座有一个凹槽,形状与手中的青铜令牌完全吻合。当她将令牌放入凹槽的瞬间,雕像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底座缓缓升起,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第三块青铜令牌,以及一卷泛黄的羊皮卷,羊皮卷上记载着西域巫教当年与大承皇室的恩怨,还有启动神秘力量的关键步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