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昭阳殿的鲛绡帐,顾元君将父亲的绝笔信小心翼翼地藏入檀木匣,指尖轻抚过 “吾女令昭” 西字,心中五味杂陈。案头堆着的密报显示,周太师余党虽表面收敛,暗中却与匈奴频繁往来,边疆局势愈发紧张。更棘手的是,后宫中德妃蠢蠢欲动,借着淑妃离世的空档,不断拉拢各宫嫔妃。
“娘娘,德妃昨日在景仁宫设宴,邀了六位嫔妃,席间多次提及您暂掌后宫监察权一事。” 阿芷将新收集的消息汇报给顾元君,语气中带着担忧,“听宫人传言,她们私下议论,说您出身罪臣之家,不该手握大权。”
顾元君握紧先帝令牌,冷笑道:“德妃这是想借舆论施压,逼陛下收回成命。” 她起身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去传赵肃,让他密切关注与匈奴通商的商队,尤其留意带有云雷纹标记的货物。再派人盯着德妃身边的红人,看看她究竟在谋划什么。”
与此同时,德妃宫中,一场密谋正在进行。德妃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把玩着新得的翡翠扳指,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顾元君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如今却骑在我们头上。只要能找到她的把柄,陛下定会收回她的权力。” 她转头看向心腹宫女,“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娘娘放心,己经安排妥当。” 宫女低声回道,“明日一早,就会有人在御花园‘撞见’顾元君与外臣私会。到时候,就算她有先帝令牌,也百口莫辩。”
次日清晨,御花园中雾气未散。顾元君带着阿芷正在查看新栽种的花木,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惊呼:“来人啊!顾充容与陌生男子私会!” 几名宫女簇拥着德妃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顾充容好大胆子!” 德妃上下打量着顾元君,眼中满是讥讽,“在后宫与外臣私会,这是犯了大忌!” 她转头对身边的太监说,“快去禀报陛下,就说顾充容行为不检,有损皇家颜面。”
顾元君不慌不忙,目光扫过 “私会” 的男子,发现他袖口处露出的聚贤商社暗纹。心中顿时了然,这又是德妃设下的陷阱。“德妃娘娘如此着急定我的罪,莫不是早就知道会有此事?” 她冷笑一声,“此人是聚贤商社的余孽,昨日在街头行窃被我撞见,今日特意在此等候,准备将他送交刑部。不想却被娘娘误会。”
德妃脸色微变,但仍强词夺理:“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顾元君示意阿芷上前,阿芷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此人的供词,他己承认受周太师余党指使,企图混入后宫行刺陛下。”
就在此时,萧衍在侍卫的簇拥下赶来。他看了看现场,又接过供词仔细查看,脸色阴沉:“德妃,未经查实便妄下结论,你可知罪?” 德妃连忙跪地,声音颤抖:“臣妾一时心急,担心陛下安危,还望陛下恕罪。”
萧衍冷哼一声:“念你初犯,暂不追究。顾充容查案有功,继续行使后宫监察之权。退下吧!” 德妃恨恨地看了顾元君一眼,起身退下。顾元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知道这场争斗远未结束。
朝堂之上,关于边疆战事的争论也愈发激烈。周太师的余党们以粮草不足为由,反对增兵边关。“陛下,如今国库空虚,若贸然增兵,恐引发民怨。” 周显站在朝堂上,振振有词,“不如与匈奴议和,换取边境安宁。”
顾元君出列,呈上赵肃送来的密报:“陛下,据查,近期有大批粮草流入黑市,而这些粮草的来源,正是负责押运的几位将领。他们与匈奴勾结,意图制造粮草短缺的假象,逼迫朝廷议和。” 她又展开一张舆图,“此外,匈奴大军己在边境集结,并非真心议和。”
萧衍看着密报和舆图,神色凝重:“传朕旨意,命赵肃即刻接管粮草押运事宜,彻查涉案将领。若有通敌叛国者,格杀勿论!” 他又看向顾元君,“顾充容,你继续监察后宫,防止有人与外敌勾结。”
后宫中,德妃因陷害不成,反而被罚俸三月,心中对顾元君的恨意更甚。她再次与心腹商议:“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扳倒顾元君。” 宫女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娘娘,我们可以利用太后。太后最看重皇家颜面,若是让她知道顾元君出身罪臣之家,还手握大权,定会向陛下施压。”
德妃眼睛一亮:“好主意!明日我就去请安,在太后面前好好‘说一说’顾元君的‘所作所为’。”
顾元君得知德妃要去见太后的消息后,并未慌乱。她命人准备好沈家当年被诬陷的证据,以及自己查案立功的记录,又修书一封,让阿芷秘密交给太后身边的嬷嬷。
当德妃在太后面前哭诉顾元君 “专权跋扈,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时,太后却拿出顾元君送来的信和证据:“哀家听说,顾充容不仅为皇室铲除了太子逆党,还多次为陛下分忧。你说她出身罪臣之家不该掌权,可若不是她,这后宫和朝堂,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德妃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到宫中。她意识到,想要扳倒顾元君,必须另寻他法。而此时的顾元君,正在昭阳殿中研究从周太师府邸搜出的边疆舆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的几个地点,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阿芷,通知赵肃,让他重点关注这几个地方。” 顾元君指着舆图上的标记,“我总觉得,匈奴的真正目标不是边境小城,而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