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将午门广场染成一片金黄。顾元君立于丹陛之下,手中沉甸甸的罪证文书仿佛有千斤重。她望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百姓,又瞥向城楼两侧神色各异的官员,先帝令牌在袖中微微发烫,提醒着她今日之事关乎沈家的最终昭雪,更关乎朝堂的未来走向。
“宣顾才人上殿!” 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顾元君拾级而上,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御史台左丞王大人摸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户部侍郎李大人则低头盯着朝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些人,都曾与聚贤商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陛下,这是聚贤商社勾结齐王余党、意图颠覆朝纲的铁证。” 顾元君展开文书,声音清朗坚定,“他们以商社为幌子,用沈家旧部的名义购置兵器,又以废妃胭脂水粉为掩护运送毒药。更甚者,伪造天象,妄图重演当年构陷沈家的‘天罚’戏码!” 她特意将 “沈家” 二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几位当年参与构陷的官员。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空口无凭!” 礼部尚书陈大人越众而出,手中笏板重重一叩,“仅凭几张文书,就能定人罪名?顾才人莫不是公报私仇,借此铲除异己?” 他身后,数位官员纷纷附和,皆是商社利益链上的既得利益者。
顾元君早有预料,冷笑一声,向身旁侍卫示意。几个木箱被抬上殿来,箱内整齐码放着从商社搜出的密信、账本和伪造的官印。“这封密信,是商社楼主与陈大人的往来信件。” 她抽出其中一封,声音陡然提高,“信中写着‘事成之后,三城赋税与大人平分’!还有这些账本,清楚记录着各位大人收受的贿赂!”
陈大人脸色瞬间惨白,“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饶命!臣鬼迷心窍,受了奸人蛊惑!” 他的招认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发阵阵涟漪。又有几位官员相继跪地,大殿内一片混乱。
萧衍的脸色阴沉如雷,龙袍下的拳头紧握:“好啊,好!朕的朝堂,竟养了这么多蛀虫!”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奏章纷飞,“将这些人即刻下狱,彻查到底!”
然而,事情远没有表面这般顺利。退朝后,顾元君在宫道上被一群老臣拦住。为首的是三朝元老、太子太傅周大人,他拄着雕花拐杖,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顾才人年纪轻轻,手段倒是凌厉。只是这朝堂,讲究平衡之道,切莫因一时意气,断了同僚的活路。”
“周大人,” 顾元君福身行礼,言辞却毫不退让,“沈家蒙冤三载,多少冤魂无处申告。如今真相大白,若因‘平衡’而姑息奸佞,陛下的律法何在?天下的公道又何在?” 她首视周大人的眼睛,毫不畏惧,“况且,这些人结党营私,妄图颠覆朝纲,难道不该严惩?”
周大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顾才人好一张利嘴。不过,这朝堂之事,不是你一个后宫女子能参透的。莫要以为有陛下撑腰,就能肆意妄为。” 说罢,拂袖而去。
顾元君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她知道,这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回到沈府,赵肃早己等候多时,神色凝重:“娘娘,情况不妙。镇北大将军吴崇突然上表,称边关告急,请求增兵十万。可据我所知,边关并无战事。”
顾元君眉头紧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吴崇手握十万边军,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齐王旧部中的关键角色。“他这是在施压,想打乱我们的计划。” 她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寒光,“赵将军,你立刻派人去边关,查清吴崇的真实意图。另外,联络其他几位忠诚的将领,让他们密切关注局势。”
与此同时,在京城某处隐秘的宅院里,一群官员围坐在密室中。陈大人虽己失势,却仍不甘心,咬牙切齿道:“顾元君这丫头太狠,断了我们的财路!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一位将军模样的人问道。
“吴崇那边己经行动了。” 陈大人眼中闪过阴狠,“我们只需在京城造势,散布谣言,说顾元君与外敌勾结,清查商社是为了谋反。到时候,陛下就算想保她,也保不住!” 众人相视一笑,仿佛己经看到顾元君身败名裂的场景。
深夜,顾元君坐在藏书阁内,借着烛光翻看从商社搜出的人脉图。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将朝堂官员与商社、齐王余党紧密相连。她的目光停留在吴崇的名字上,手指无意识地着先帝令牌。突然,她心中一动,叫来阿芷:“你去查一查,吴崇的嫡子最近在京城的动向。还有,联络钦天监的人,让他们准备好明日在百姓面前揭穿天象造假的证据。”
阿芷领命而去。顾元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知明日必将是一场恶战。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绝不会轻易认输,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真相的揭露。但她早己做好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她都要为沈家、为天下百姓,拼出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