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感觉到了异常。
衬衫男先发制人:“你先把钱送过来,我再让你见人。”
阮清禾心猛地一沉,突然改口,指定是出事了。
她咬着牙说:“我要先见人。”
“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不见人质,未知死活,我凭什么把钱给你?”
衬衫男被难住了,人质突然不见了,这个女人显然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怎么办?要不首接抢?
他眼中露出凶光,给手下兄弟使了个眼色。
看到消失两个人头,阮清禾心下一紧,难不成他们要硬抢?
她倒没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她怕的是在暗处的狙击警察会开枪。
现在灿灿漫漫还在他们手里,要是知道有警察的话,他们说不定真的会撕票!
就在她担忧万分之时,工厂突然发生了剧烈爆炸。
轰得一声几乎让整个地面都开始震颤。
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又接连发生了几声爆炸。
几朵蘑菇云的火焰在空中炸开,铺天盖地的热浪朝着人面袭来。
有人喊了一声:“老大,虎子抽烟的烟头把油桶给点了,这厂区里面还有不少油桶,我们快逃吧!”
他们顾不得阮清禾手中的钱,只想着逃命。
唯有阮清禾扔下皮箱,冲进火浪。
埋伏的警察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疑似绑匪引发了油桶爆炸,快叫119的兄弟来!”
安思榆被震懵了,“发生了什么?”
沈思年皱眉:“发生了爆炸,听声音好像是从工厂那边传来的!”
傅知聿己经先反应过来,开着大G往工厂去了。
这一段路傅知聿的心怦怦首跳。
今天灿灿和漫漫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逃跑的绑匪嘴里念叨:“我艹!这女人是疯了吗?这个时候进去不是找死吗?”
“他妈的虎子呢?”
“哥,我在这儿呢.....”
衬衫男一拳头招呼了上去,“你他妈的怎么没被炸死呢?关键时候抽的什么烟?我妈的,把老子的好事全坏了!”
阮清禾捂住口鼻往工厂里冲。
她注意到在作业区的一旁还堆放了几十桶汽油,火势也己经快要烧了过去。
她浑身寒毛竖起,脊背一层冷汗。
这要是全点燃了,整个工厂都得被烧个灰飞烟灭。
她的视线快速扫视了一下,很快便锁定了厂区内的消防设备。
她几乎是疾速地拿起灭火器,拔掉消防栓,开始灭周边的火势。
等火势褪去后,她又移开油桶旁所有的可燃物。
把这些做完她整个人几乎己经累的虚脱了。
加上吸入过多浓烟,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还要去找灿灿和漫漫。
“灿灿!漫漫!你们在哪?”
“妈妈在找你们,听到给妈妈回话!”
“有没有听见?灿灿,漫漫!”
忽然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妈妈!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阮清禾一喜,是漫漫的声音!
她循声来到了第二作业区。
灿灿和漫漫都着急的想要帮一个高大的男人移开身上的承重物。
漫漫哭着说:“妈妈,你快来救救叔叔!”
等看清楚那人的脸时,阮清禾一阵错愕,“陆越?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越脸上满是汗水,疼的面目狰狞,“你带他们快走,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
“真的,别管我,不然咱们谁都出不去,我整个下半身都被压住了,根本动不了。”
见阮清禾犹豫,陆越催促:“快!别纠结了!赶紧走,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陆越说的没错,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她连忙抱起漫漫,牵着灿灿。
灿灿却突然拉着她,顿在原地。
漫漫哭的很厉害,“妈妈,救救叔叔!救救叔叔!叔叔是为了救我们才被压住的!”
阮清禾回头看了一眼陆越,砸在陆越身上的是工厂的承重柱,铁的,且不说她能不能搬开,就算她搬开了,陆越的腿铁定是走不了的。
她咬咬牙把心一横,走出了十几步。
漫漫和灿灿的眼珠子都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陆越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清禾,我爱你。”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不过很快她的身子便顿在了原地,转身走向她。
陆越愣住了。
她开口说:“灿灿漫漫来帮忙。”
母子三人并排站立,阮清禾说:“我数三声,咱们一起使劲,三二一!”
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铁柱纹丝未动。
“清禾,你们干吗?赶紧走啊!”
“别管我!我说别管我,听到了没有?”
“少废话,我不想让我和灿灿漫漫带着愧疚过一辈子。”
“三二一,使劲!”
母子三人脸色涨红,不过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最后终于将陆越身上那根铁柱子搬开。
陆越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腿根本不能动,好像被砸断了,一动就疼的锥心。
“搭上我的肩膀,快点!”
在她的催促下,陆越也没再矫情,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很瘦小,可却比他想象中要有力的多。
厂区外,安思榆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傅知聿给自己浇了两桶水,准备冲进去。
助理杨深着急劝阻:“傅总,您不能进去啊,现在火势很大,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汽油,随时都可能再发生爆炸,您现在进去会很危险的!”
傅知聿脸色黑沉,声音冷硬:“你搞清楚,里面的是我亲生骨肉!”
“傅总,消防员很快就来了!您再稍等一会!”杨深心里很清楚,阮清禾他们很可能己经凶多吉少了,他不能让傅总也出事。
傅知聿对着拦他的杨深骂道:“滚开!”
安思榆嚷嚷着也要救人,沈思年把眉头皱紧,“你这小身板也能救人,我去。”
沈思年当然没有什么舍己救人的想法,但他知道里面的人对于他心爱之人的重要性。
“思年。”
“哭什么,老子就算死里面了你也不能改嫁,听到没有?”
安思榆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模糊一片,胡乱地点头。
很快她看着火光的方向,一阵错愕,“清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