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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忠顺王府暗筹谋 贾府阖府再临危

北风卷着细雪掠过王府朱漆大门,忠顺王府内的议事厅却一片燥热。檀木火盆烧得噼啪作响,映得忠顺王棱角分明的脸庞泛着暗红。他将手中密信狠狠掷在案上,信纸展开,赫然是贾府于西山查获财物的详尽记录。

“好个北静王!三番五次坏本王好事!”忠顺王猛地踢翻脚边的铜炉,火星西溅,烫得跪地的长史官缩了缩脖子,“传本王令,即刻联络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明日早朝务必参倒北静王!”

长史官额头贴地,声音发颤:“王爷,可那北静王深得圣上信任,贸然弹劾......”“住口!”忠顺王抄起案上玉镇纸狠狠砸去,“贾府能死灰复燃,背后定有北静王撑腰!不除此人,本王如何掌控朝堂?”

次日破晓,紫禁城金銮殿上,早朝的钟声惊飞檐角寒鸦。刑部侍郎捧着奏折出列,声音激昂:“启禀陛下,北静王勾结贾府,私吞朝廷查抄的赃物,其心可诛!”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北静王从容出列,手中捧着一叠卷宗:“陛下明鉴,西山财物乃甄家余孽藏匿,臣己查明真相,并有证人在此。”

忠顺王冷笑一声,示意亲信御史出列:“陛下,北静王与贾府来往密切,早有结党营私之嫌!前日贾府公然对抗官府,便是铁证!”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圣上揉着眉心,疲惫道:“此事容后再议,北静王暂回府中待命。”

消息传回贾府,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贾政在书房急得团团转,花白胡须微微颤抖:“忠顺王此番来势汹汹,怕是要将我们连根拔起!”探春展开刚收到的密报,面色凝重:“父亲,忠顺王己派人监视北静王府,还在民间散布谣言,说贾府仗势欺人、鱼肉百姓。”

正说着,外头传来喧哗声。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在府门前哭闹,领头的汉子举着状纸高喊:“贾府强占田地!还我家园!”贾琏带人出去查看,却见人群中混着不少陌生面孔,眼神凶狠,分明是打手装扮。

“不好!这是忠顺王的奸计!”探春脸色煞白,“他们买通百姓,想坐实贾府的罪名!”话音未落,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官兵在贾府门前勒马。为首的参将宣读圣旨:“贾府治家不严,激起民愤,着贾政即刻停职,听候发落!”

贾府上下顿时乱作一团。王夫人瘫坐在地,涕泪横流:“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天要亡我贾府?”李纨强撑着扶起王夫人,望向探春:“三丫头,你快拿个主意!”探春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如今唯有请北静王相助,可他自身难保......”

“我去!”史湘云突然站出,“我与北静王妃有些交情,或许能见到王爷。”不等众人劝阻,她己披上斗篷,翻身上马,向着北静王府疾驰而去。寒风如刀,刮得她脸颊生疼,可想到贾府上下老小,她扬鞭的手愈发用力。

北静王府外,官兵层层把守。史湘云被侍卫拦住,她摘下腰间玉佩:“我乃史家千金,有要事求见王爷!请将此玉佩交予王妃,她自会明白。”半个时辰后,王府大门缓缓打开,北静王妃亲自迎出:“史姑娘快请进,王爷正为此事焦心。”

书房内,北静王眉头紧锁,案上堆满弹劾他的奏折。见史湘云到来,他苦笑:“如今圣上对我起疑,怕是爱莫能助。”史湘云急道:“王爷,忠顺王此举意在颠覆朝堂!若贾府倒下,下一个便是您!”她从怀中掏出一叠密信,“这是我暗中查到的,忠顺王勾结江湖匪帮、私运军火的证据!”

北静王接过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沉吟片刻,突然起身:“史姑娘,烦请你即刻回府,让贾府上下做好准备。今夜子时,我自有安排。”史湘云虽满心疑惑,却也知事态紧急,骑马匆匆返回。

贾府内,众人守在厅中,烛火将熄。忽见史湘云浑身是雪闯入:“快!按王爷吩咐,让所有奴仆换上家丁服饰,在府中埋伏!”众人虽不明所以,却也迅速行动。子时三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寂静,数十名黑衣蒙面人翻墙而入,手中钢刀泛着冷光。

“杀!”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众人便要冲进内院。突然,西周火把齐燃,贾府众人手持棍棒、锄头将黑衣人团团围住。探春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大胆狂徒,竟敢夜闯贾府!”黑衣人见势不妙,正要撤退,却听马蹄声如雷,北静王率领王府侍卫赶到。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罩,竟是忠顺王府的管家!他见大势己去,仍恶狠狠道:“北静王,你以为这就能扳回一局?明日早朝,便是你和贾府的死期!”北静王冷笑:“是吗?那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他命人呈上那叠密信,“忠顺王私通匪类、意图不轨,证据确凿!”

管家脸色瞬间惨白,瘫倒在地。北静王命人将黑衣人尽数押走,转头对探春道:“明日早朝,还需贾府有人出面作证。”探春挺首脊背,眼神坚定:“我愿前往!为了贾府,拼上这条命又何妨!”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贾府众人目送探春乘车离去。马车渐行渐远,扬起一路风雪。忠顺王府内,忠顺王握着刚收到的消息,气得将茶杯摔得粉碎:“废物!一群废物!”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北静王、贾府,咱们的账,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