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的太阳像融化的黄金,浇在我的后颈上。我站在帆船酒店27层的无边泳池边,看着阿拉伯湾的海水在脚下蓝得发烫。
"先生,您的莫吉托。"侍者递来的玻璃杯上凝结着水珠。
我接过酒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女人脚踝上的金链。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余光——黑发如瀑,在热风中飘扬,白色长袍下若隐若现的曲线比迪拜塔的轮廓更。
"这杯酒看起来比波斯湾还清凉。"她说英语时带着阿拉伯语特有的喉音,像沙漠里的热风裹着蜜。
我转身,正对上一双杏仁状的眼睛,眼线勾勒得像阿拉伯书法般精致。"要尝尝看吗?"我把酒杯递过去,"中国制造,阿拉伯改装。"
她笑了,露出珍珠般的牙齿。"莱拉。"她接过酒杯时,小指似有若无地划过我的掌心,"意思是'夜晚'。"
"姜南。"我注视着她被薄荷叶映绿的嘴唇,"意思是'南方的诱惑'。"
莱拉仰头喝了一口,喉结的滑动让我想起沙漠里游走的蛇。"中国人,"她舔掉唇边的盐粒,"比传闻中大胆。"
泳池的水映着天光,在她脸上投下波纹。我突然发现她的白袍下穿着比基尼,保守与放纵的界限在迪拜总是这么模糊。
"日落前有个私人沙滩派对,"她将一张烫金请柬塞进我衬衫口袋,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我的胸肌,"带够防晒霜。"
我看着她赤足踩过被晒得发烫的瓷砖,脚踝上的细链叮当作响。请柬上沾着淡淡的乌木香水味,让我想起北京胡同里那些被阳光晒透的槐花——甜蜜中带着危险的信号。
七点整,我按地址找到一栋棕榈岛别墅。门卫是身高两米的苏丹人,金腰带上别着镶宝石的匕首。他扫了眼请柬,突然咧嘴笑了:"莱拉小姐的客人总是最有趣的。"
泳池边围着二十来个男女,女人们穿着透视长袍跳肚皮舞,金片在脐环上摇晃。莱拉坐在中央的白色长沙发上,黑袍换成了一条缀满水晶的银色短裙。
"迟到三分钟,"她晃着香槟杯,"按我们的规矩要罚三杯。"
我单膝跪在沙发前接过酒杯,趁机打量她踩在波斯地毯上的脚——指甲涂成石榴红,踝骨像精心雕琢的象牙。"早知道要见仙女,"我仰头干完第一杯,"该从长城借朵筋斗云。"
周围爆发大笑。一个戴头巾的姑娘凑过来:"莱拉从不带男人来私人派对。"
"可能因为,"我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我比石油还易燃?"
莱拉突然用阿拉伯语说了什么,女伴们嬉笑着散开。她拽着我的领带把我拉近,呼吸里的玫瑰水香气扑在我鼻尖:"迪拜塔顶的餐厅,一小时后。敢不敢吃顿正经晚餐?"
"正不正经,"我拇指擦过她下唇的金粉,"得看菜单内容。"
她在我耳边轻笑,牙齿轻咬耳垂的瞬间,我后腰像过电般发麻。等回过神,她己经消失在椰枣树的阴影里,只留下银色裙摆的反光在视网膜上灼烧。
出租车穿过迪拜河时,司机从后视镜瞄我:"去求婚?"我整理着新换的意大利西装袖口:"去投降。"
At.mosphere餐厅悬在云端,脚下是西百米深的虚空。莱拉坐在窗边,黑袍重新裹住全身,只露出描画精致的眼睛。服务员刚走开,她就在桌布下脱了高跟鞋,脚趾顺着我的小腿往上爬。
"白天是沙漠,"她眼睛在面纱后闪烁,"晚上是绿洲。"
我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指腹着内侧的玫瑰纹身:"听说阿拉伯女人像藏红花,采摘时要用丝绸手套。"
"那是祖母辈的事了。"她突然掀开面纱,朱唇像裂开的石榴,"现在我们都自己摘手套。"
前菜是镶金箔的鱼子酱,主菜是裹着藏红花的龙虾。吃到甜点时,她的脚己经踩在我大腿内侧。我叉起一块撒着金粉的巧克力蛋糕:"你们这儿连甜点都包金?"
"不及中国男人会包装。"她突然倾身,舌尖卷走我唇角的巧克力,"比如把'我想睡你'说成'月色真美'。"
我扣住她的后脑,尝到她嘴里玫瑰香糖的味道。窗外突然炸开烟花,照亮她瞳孔里我的倒影。在哈利法塔的霓虹与星光之间,我们的影子在玻璃上交叠成一幅阿拉伯风格的细密画。
"我订了沙漠帐篷。"她喘息着拉开距离时,口红己经晕染到腮边。
"我以为阿拉伯公主都住宫殿。"
"今晚,"她将我的领带缠在手腕,"我想当个抢亲的贝都因女匪。"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她把我按在镜面上亲吻。我的后背感受着钢化玻璃的震颤,恍惚听见一千零一夜里的魔鬼正从神灯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