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的微信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发麻。屏幕上是晓雪骑在我腰上的照片——那天在香格里拉，她穿着我的衬衫，纽扣散开三颗。
配文是：「新晋超模林晓雪床照曝光，靠睡百度高管上位」
"操！"我猛打方向盘，奔驰大G在雪地上甩出半圆。晓雪撞在车门上："发什么神经！"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的表情从迷惑到震惊，最后定格成一种可怕的平静。
"拍得挺清楚啊。"她甚至笑了笑，"我睫毛膏都没花。"
我夺回手机拨通律师电话："老周，三件事：第一，全网删帖；第二，起诉发布者；第三，买下新天地三个广告位，登律师声明。"
晓雪突然抢过手机挂断："你傻啊？越闹越大！"
"那你说怎么办？"我捏碎了一支烟，"让人指着脊梁骨骂你？"
"我本来就是啊！"她声音突然拔高，"模特圈谁不知道我林晓雪陪睡上位？"
车里的暖气突然变得令人窒息。我盯着她颤抖的嘴角，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竖刺。
"掉头。"她冷冷地说，"送我回家。"
"回哪个家？"
"我自己的家！工农街38号！"她开始疯狂按车窗按钮，"开锁！我要下车！"
我把车停在路边。她踹开车门冲进雪地里，十厘米的高跟靴陷进积雪。我追上去拽她胳膊，她转身就给了我一耳光。
"爽朗你听好，"她眼眶通红，"我林晓雪睡男人从来光明正大，用不着遮遮掩掩！"
雪落在她睫毛上，像碎钻。我忽然笑了："这才是我看上的女人。"
"有病！"她又要走。
我单膝跪在雪地里："嫁给我。"
她僵住了，像被按了暂停键。远处有出租车按喇叭，惊飞一群麻雀。
"你...啥？"她的东北腔都飘了。
我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雪："我说，嫁给我。明天就去买戒指。"
她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突然大笑："你他妈疯了吧？因为几张床照就要结婚？"
"因为几张床照才发现，"我捧住她冻红的脸，"我受不了别人欺负你。"
她的表情像被雷劈了。雪越下越大，我们很快变成了两个雪人。
"滚犊子！"她最终推开我，"老娘才二十五，结个屁婚！"
但这次她乖乖跟我回了车。暖气重新包裹我们时，她小声说："工农街38号，六楼。"
那是个西十平的老公寓，暖气片滋滋响。她踢掉靴子，光脚踩在起皮的地板上："看啥看？没见过穷人啊？"
我注意到墙角堆着十几个奢侈品鞋盒，与斑驳的墙面形成荒诞对比。她顺着我视线，冷笑："假的，A货，装逼用的。"
浴室传来水声。我坐在掉漆的餐桌前，看见她手机亮了一下。是王露露发来的：「贱人，夏奈尔的面试取消了，金主爸爸也救不了你」
我回了个「？」，对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然后发来长达60秒的语音。点开就是刺耳的尖笑："爽总还不知道吧？您的小模特同时吊着三个金主呢！"
浴室门猛地拉开。晓雪裹着浴巾冲出来，湿发还在滴水："谁让你碰我手机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夏奈尔怎么回事？"
她脸色瞬间惨白，手指划拉几下屏幕，突然把手机砸向墙壁。零件西溅。
"王露露这个贱人！"她浑身发抖，"她表哥是夏奈尔中国区代理..."
我走过去抱她，被她一把推开。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像只受伤的野兽："你满意了？现在知道我是多脏的人了？"
浴巾散开，露出她大腿内侧的纹身——一行小字「价高者得」。我伸手摸，她触电般躲开："别碰！"
"什么时候纹的？"我问。
"二十岁。"她扯过靠垫遮住，"第一个金主给的生日礼物。"
我单膝跪在她面前，强迫她看我："听着，我不管你过去..."
"我在乎！"她尖叫，"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东北高级鸡！"眼泪终于决堤，"你凭什么...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吻掉她的泪水，咸涩得像海水。她挣扎了几下，突然狠狠咬住我肩膀。疼痛让我闷哼一声，但没松手。
"疼吗？"她松开嘴，轻声问。
"还行，"我咧嘴，"比王露露的语音温柔多了。"
她破涕为笑，又马上板起脸："严肃点！我正生气呢！"
我抱起她走向浴室。浴缸里的水己经凉了，但她浑身发烫。我像给猫洗澡一样把她放进水里，她突然抓住我手腕：
"爽朗，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当高级？"
水面映出她扭曲的倒影。我脱了西装跨进浴缸，把她湿漉漉的脑袋按在胸前："听着，明天我会让王露露跪着求你原谅。"
"吹牛逼。"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
"赌什么？"
她抬头，眼睛还红着："要是你赢了..."
"嫁给我。"我打断她。
"操！"她拍起水花，"你他妈就会这一句是吧？"
我按住她后颈吻上去，尝到泪水的咸和洗发水的柠檬香。她起初抗拒，渐渐软在我怀里。分开时，我们俩都气喘吁吁。
"无赖..."她小声骂。
我掏出湿透的手机，拨通另一个号码："喂，夏奈尔巴黎总部吗？我是百度国际的爽朗..."
晓雪瞪大眼睛。我打开免提，电话那头传来法语问候。十分钟后，我挂断电话："搞定，下周首飞巴黎面试。"
"你...你会法语？"她结巴了。
"还会德语、日语和东北话。"我捏她鼻子，"惊喜不？"
她突然扑过来，我们滑进水里。挣扎间撞翻了置物架，洗发水沐浴露噼里啪啦砸下来。她骑在我腰上，浴巾早不知去向。
"爽朗，"她俯身咬我耳朵，"你要是敢骗我..."
"就阉了我。"我接话。
她大笑，胸前的柔软蹭着我："记住你说的！"
次日清晨，我被厨房声响吵醒。晓雪穿着我的衬衫煎鸡蛋，光腿在晨光里白得晃眼。餐桌上摆着今天的晨报——头版是我们律师团队的声明，措辞严厉得像宣战书。
"看这个。"她扔给我手机。
王露露的微博最新更新：「向@林晓雪女士诚恳道歉，所有不实言论均系本人捏造...」
"你做了什么？"她倒咖啡的手在抖。
"没什么，"我啜了口咖啡，"就是让她知道，百度能删的不只是差评。"
她突然把平底锅砸向墙壁："操！老娘本来想亲手撕了她！"
煎蛋糊在墙上下滑，像幅抽象画。我淡定地切着培根："巴黎面试要准备什么？"
"衣服！包包！鞋子！"她掰着手指数，突然顿住，"等等...我护照过期了。"
我拉开公文包，取出新护照递给她。她翻开看见自己的照片，嘴巴张成O型："你...什么时候..."
"昨晚你睡着后。"我擦掉她嘴角的蛋黄，"叫人加急办的。"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冲进卧室。我跟进去时，她正从床底下拖出个鞋盒，里面装满奖状和剪报。
"看好了，"她抽出一张泛黄的报纸，"这是我第一次上《时尚芭莎》，十八岁。"
黑白照片里的少女青涩得像颗青梅，眼神却倔强得刺人。我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字：模特新秀林晓雪疑似与摄影师有染...
"王露露写的。"她冷笑，"七年了，这贱人阴魂不散。"
我合上鞋盒："现在她该后悔了。"
"不够。"她眼睛闪着危险的光，"我要她亲眼看着我走上夏奈尔T台。"
"简单。"我拨通电话，"老周，再加一条——让王露露当你的巴黎随行助理。"
她倒吸一口气："你疯了？"
"疯的是她。"我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我的女人，从来不吃亏。"
她突然安静下来，手指抚过我下巴的胡茬："爽朗，为什么是我？"
窗外，哈尔滨的雪停了。阳光穿过冰凌，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
"因为只有你敢叫我滚犊子。"
她大笑，笑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我们倒在凌乱的床上，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现代派油画。
手机突然震动。老周发来消息：「爽总，王露露在楼下跪着，说想当面道歉」
晓雪抢过手机回复：「让她跪着，老娘在睡她金主爸爸」
我笑得差点滚下床。她在我腰上，俯身时领口荡下一片春光："严肃点，金主爸爸，该收利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