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舒畅，今年二十八岁，在深圳当外卖员。他们说我是这座城市最帅的外卖小哥，我从不否认。毕竟，镜子里的那张脸确实能骗到不少女人的小费和微信号。
"叮咚——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
我瞥了一眼手机，博爱医院VIP病房，一份鲍鱼捞饭和虫草花炖汤。啧啧，有钱人的午餐。
"您好，您的外卖。"我敲开病房门，眼前是一位穿着病号服也掩不住气场的女人。她约莫五十多岁，眼角有细纹，但那双眼睛——像能看透人心。
"放桌上吧。"她头也不抬，手指在平板上滑动。
我放下餐盒，偷偷打量她。名牌手表，定制病号服，床头柜上的院长工作证——林雅芝，博爱医院院长。
"看够了吗？"她突然抬头，我猝不及防撞进她的视线。
"抱歉，您太美了。"我脱口而出，这是我对所有女性顾客的惯用伎俩。
她笑了，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小滑头。多大了？"
"二十八，未婚。"我眨眨眼，"您呢？"
"五十五，丧偶。"她居然回答了，"你叫什么？"
"舒畅，让人舒服又畅快的意思。"我咧嘴一笑。
她突然咳嗽起来，我连忙递上纸巾，顺手轻拍她的背。她的背很薄，隔着病号服能摸到肩胛骨的形状。
"手法不错。"她喘匀了气，"做按摩的？"
"业余爱好。"我耸耸肩，"特别是对美丽的女士。"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说："明天中午还这个点，你亲自送。"
第二天我特意洗了头，喷了点古龙水。还是鲍鱼捞饭，但这次她让我坐下一起吃。
"为什么做外卖员？"她夹起一块鲍鱼。
"自由啊。"我扒拉着米饭，"想接单就接，不想接就休息。最重要的是——"我压低声音，"能认识像您这样的美人。"
她笑出了声："油嘴滑舌。一个月挣多少？"
"五六千吧，好的时候七八千。"
"我给你五万。"她放下筷子，"每个月。"
我差点被米饭噎住："什么？"
"陪我吃饭，聊天，按摩。"她擦擦嘴角，"偶尔陪我出席些场合。"
我脑子飞速运转。五万，比我送半年外卖都多。
"就...这么简单？"我试探地问。
"当然，"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还有些别的服务。"
我咽了口唾沫。她虽然五十五，但保养得当，身材也没走样。关键是五万啊！
"成交。"我伸出手。
她没握我的手，而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明天搬来我公寓。地址发你手机。"
搬进林雅芝的公寓那天，我像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两百平的顶层公寓，落地窗外是整个深圳的夜景。
"喜欢吗？"她穿着真丝睡袍靠在沙发上。
"喜欢得想哭。"我摸着意大利真皮沙发。
她招招手，我走过去。她伸手解我衬衫扣子："先去洗澡。"
浴室比我的出租屋还大。我站在花洒下，心跳如雷。虽然谈过不少女朋友，但这种场面还是头一遭。
出来时，她己经在床上了。床头柜上摆着一沓现金。
"表现好有奖金。"她说。
那晚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她虽然年纪大，但需求旺盛得像三十岁。事后，她满意地摸着我的腹肌："不错，比外卖有前途。"
就这样，我成了林雅芝的"私人外卖员"。白天我依然送外卖，晚上回"宫殿"侍寝。她给我买了名牌衣服，带我去高级餐厅，甚至给我配了辆宝马——虽然只允许在她需要时开。
"明天医院周年庆，你陪我去。"某天晚饭后她说。
"以什么身份？"我啃着澳洲龙虾。
"远房侄子。"她抿了口红酒，"记住，你叫林畅。"
宴会上，那些医生护士对她毕恭毕敬，对我则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挽着她的手臂，感觉像在演电视剧。
"林院长，这位是？"一个秃顶男医生问。
"我侄子，刚从国外回来。"她面不改色。
"您好，我是林畅。"我伸出手，腕上是她送的劳力士。
回家路上，她心情很好："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能给我妈在老家买套房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笑了："明天转你五十万。"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难过。不是因为出卖身体，而是因为五十万对她就像五十块一样随意。
某夜暴雨，她被雷声惊醒，缩在我怀里发抖。我才知道这位女强人怕打雷。
"别怕，我在呢。"我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她抬头看我，眼神脆弱得不像平日的她："舒畅，你说实话，是不是只为了钱？"
我愣住了。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开始是。"我选择诚实，"但现在...挺喜欢您的。"
她笑了，眼角的细纹在闪电中格外明显："小骗子。不过我爱听。"
第二天，她给我一张附属卡："额度五十万，随便花。"
我拿着卡，心里五味杂陈。去商场刷了件两万的西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转折发生在三个月后。前女友小美不知怎么找到了我，威胁要曝光我们的关系。
"给我十万封口费，不然告诉媒体！"她在电话里尖叫。
我慌了神。林雅芝最在乎名誉。
那晚我魂不守舍，她一眼看穿："出什么事了？"
我支支吾吾说了。出乎意料，她大笑起来："就这事？明天带她来见我。"
小美见到林雅芝时腿都软了。院长大人只说了几句话："要钱没有。敢说出去，你在深圳别想找到工作。我是医生，知道怎么让人生不如死又查不出来。"
小美落荒而逃。我目瞪口呆。
"吓到了？"林雅芝捏捏我的脸，"姐姐混到今天，可不是吃素的。"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帅炸了。
后来我渐渐发现，她强势外表下有颗孤独的心。丈夫早逝，无儿无女，医院就是她的全部。
"你为什么选我？"某次事后我问。
"因为你眼里没有敬畏。"她点燃一支烟，"那些人都怕我，你不怕。"
我笑了："我怕啊，怕您不给我钱。"
她拍了下我的屁股："小混蛋。"
我们的关系持续了一年。首到某天她高烧不退，我守了一整夜。喂药，擦身，换冰袋。她迷迷糊糊抓住我的手："别走..."
"不走。"我轻声说，"我在这。"
她病好后，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某天早晨，她递给我一份文件。
"什么？"我揉着睡眼。
"股权转让书。给你医院5%的股份。"
我彻底醒了："这...值多少钱？"
"现在值五百万，以后会更多。"她平静地说，"条件是你要一首陪着我。"
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突然鼻子一酸。这一年，我从外卖员变成了有钱人，而她给了我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被需要的感觉。
"成交。"我签下名字，然后抱住她，"不过这次不要钱。"
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这位五十五岁的女强人，哭得像个小姑娘。
现在，我依然送外卖。只不过开的是保时捷，戴的是百达翡丽。有人说我被富婆包养，我从不否认。
"是啊，我女朋友超有钱。"我会得意地说，"关键是——她爱我。"
而林雅芝总会在我回家时，给我一个拥抱和一句："今天送了几单啊，我的外卖小哥？"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单会送到哪里。而我的最好一单，送进了一个女强人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