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艾！你上热搜了！"
大清早，阿芳的尖叫声就穿透奶茶店玻璃门。我正数着昨天营业额，被她吓得手一抖，硬币撒了一地。
"鬼叫什么..."我揉着太阳穴，"昨晚追剧到三点，现在脑仁都是疼的。"
阿芳把手机怼到我面前："你看！"
屏幕上，#泰国首富神秘女友#的话题后面跟着一个火红的"爆"字。点开第一条，赫然是我和马克西姆在洱海边的照片——他搂着我的腰，我笑得像个偷到腥的猫。
"卧槽！"我一把抢过手机，"这谁拍的？"
"丽江网红'小鱼游啊游'，她昨晚在洱海边首播，刚好拍到你们。"阿芳兴奋地手舞足蹈，"现在全网都在扒你是谁！"
我往下翻评论，越看脸越黑：
「这女的一看就是捞女」
「淘宝同款裙子，链接己扒」
「首富眼光不行啊，这女的长得一般」
「听说她是故意碰瓷的」
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西装暴徒"——我给马克西姆的备注。
"喂？"我接起来，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首富大人有何贵干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哦，你说我们荣登八卦头条的事？"我转着发尾，"小场面，我前男友的现女友去年还雇水军黑我呢。"
"我己经让法务部联系平台删帖了。"他的声音罕见地紧绷，"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接我干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撇撇嘴，"再说了，我这小店今天搞'热搜半价'活动，肯定爆满，走不开。"
马克西姆叹了口气："可艾，这事没那么简单。媒体可能会..."
"安啦安啦！"我打断他，"你知道我抖音号吗？等着看可艾大人怎么玩转流量！"
挂掉电话，我立刻打开抖音，对着镜头整理了下头发。
"阿芳，拍好看点！"我摆出招牌甜笑，"要那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三小时后，我的回应视频冲上热搜第一。视频里，我穿着同款淘宝裙，手持计算器，一本正经地算账：
"按首富身家200亿算，睡一晚至少该给200万吧？可我们纯洁得很，就牵了个小手..."我痛心疾首地摇头，"血亏啊姐妹们！"
评论区瞬间炸了：
「哈哈哈这姐们太刚了」
「自黑王者，路转粉了」
「首富：这届女朋友太难带」
「求奶茶店地址！想见真人！」
中午时分，店里果然排起长队。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但也有真来买奶茶的。我忙得脚不沾地，额头沁出细汗。
"您好，要什么..."我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马克西姆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站在队伍最前端。这身打扮让他年轻了至少五岁，像个大学生。
"你...你怎么来了？"我结结巴巴地问。
他没回答，而是指了指菜单："要一杯'一吻定情'，全糖。"
后面的顾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举起手机拍摄。我手忙脚乱地做奶茶，差点打翻奶盖。
"给、给您。"我递过杯子，故意用敬语，"八十块，谢谢惠顾。"
马克西姆接过奶茶，却没走。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轻轻放在柜台上。
"充个值，"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先充一百万，以后我天天来喝。"
店里瞬间安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呼和掌声。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脑子一片空白。
"你疯啦？"我压低声音，"这一百万能买下十条街的奶茶店！"
"我知道，"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但买不到一个叫可艾的姑娘。"
围观群众发出起哄的"喔——"。我恨不得钻到柜台下面去，但心底又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当天晚上，马克西姆带我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包间里，我终于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
"累死我了..."我揉着酸痛的胳膊，"今天卖了平时一周的量。"
马克西姆给我倒了杯柠檬水："你处理得很好。"
"那当然！"我得意地昂起头，"可艾大人什么风浪没见过？以前有客人说奶茶里有头发，我当场表演了个吞发术..."
"我是说真的。"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你很勇敢。"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我想起洱海边的月光。我罕见地语塞了，只能低头喝水掩饰发烫的脸颊。
"明天有空吗？"他问。
"干嘛？又要上哪儿演偶像剧？"
"我想..."他顿了顿，"体验一下你的日常生活。"
我挑眉："你确定？我的日常可没有私人飞机和米其林大厨。"
"正合我意。"
于是第二天，我带着泰国首富开始了"平民约会"。
第一站：早高峰的公交车。
"抓紧扶手啊！"我幸灾乐祸地看着西装革履的马克西姆被挤得东倒西歪，"下一站会上来一群买菜大妈，更刺激！"
马克西姆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护着我，额头沁出细汗："你们每天都这样通勤？"
"这算好的了！"我趁机往他怀里靠了靠，"有次司机急刹车，我首接坐到一个老爷爷腿上..."
第二站：菜市场路边摊。
"老板，两份肠粉，一份加辣一份不加！"我熟门熟路地搬来塑料凳，用纸巾擦了擦，"坐呀，别嫌弃。"
马克西姆犹豫了一下，终于屈尊坐下。当肠粉端上来时，他盯着那油汪汪的盘子看了足足三秒。
"吃啊，"我往自己那份倒了半瓶辣椒酱，"别看卖相一般，味道绝了！"
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随后眼睛一亮："确实不错。"
"对吧！"我得意洋洋，"告诉你，最好吃的东西永远藏在最破的店里。"
吃到一半，我突然起了坏心，趁他不注意，把加辣的那份换到他面前。
"咳咳咳！"马克西姆被辣得满脸通红，猛灌矿泉水，"这...这也太..."
我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首富大人变关公啦！"
出乎意料，他没有生气，反而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擦眼泪："你真是个...小恶魔。"
"现在知道晚啦！"我做了个鬼脸。
最后一站：电影院午夜场。
我买了最后一排的情侣座，特意选了部恐怖片。影厅里黑漆漆的，只有银幕的光忽明忽暗。
"怕不怕？"我小声问，"待会儿女鬼出来可别往我怀里钻啊。"
马克西姆淡定地吃着爆米花："我投资过恐怖片，知道所有吓人套路。"
"切，没意思。"我撇撇嘴，转而专心看电影。
然而当女鬼突然从井里爬出来时，我吓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爆米花撒了一地。
"不是说...不怕吗？"马克西姆忍笑问。
"我这是条件反射！"我强词夺理，却不肯松开他的手臂。
电影散场己是凌晨。夏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我搓了搓手臂。
"冷？"马克西姆问。
"有点。"我故意夸张地发抖，"要是有人能借我件外套就好了~"
他无奈地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衣服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水味，让我心跳加速。
"今天开心吗？"我问。
"嗯。"他点头，"比商务晚宴有趣多了。"
"那..."我转了转眼珠，"下次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我知道有家烧烤摊，老板养了只会喝酒的鹦鹉..."
马克西姆突然停下脚步："可艾。"
"干嘛？"
"谢谢你。"夜色中，他的眼神格外温柔，"谢谢你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我心头一热，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算什么？"他摸了摸脸，难得露出呆愣的表情。
"平民约会的...传统项目？"我狡黠地眨眨眼，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他一把拉回来。马克西姆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在午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吻住了我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温柔，带着爆米花的甜腻和夏夜的气息。我瞪大眼睛，随后慢慢闭上，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领。
"这才叫传统项目。"分开时，他低声说，拇指擦过我微肿的唇瓣。
我靠在他胸前平复呼吸，听到他同样急促的心跳。原来首富大人也会紧张啊，这个发现让我莫名开心。
回程的出租车上，我昏昏欲睡地靠在他肩上。半梦半醒间，感觉他轻轻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在我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马克西姆接起来，用泰语快速交谈了几句，语气逐渐严肃。
"怎么了？"我揉着眼睛问。
他眉头紧锁："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哦..."我压下失落，"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我彻底清醒了，"那...什么时候回来？"
马克西姆没有立即回答。出租车驶过一盏盏路灯，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交替变幻。
"可艾，"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果我暂时不能回来..."
"那我就去泰国找你啊！"我打断他，努力让语气轻松，"正好考察下那边的奶茶市场，听说曼谷的..."
"没那么简单。"他握住我的手，"我的家族...很传统。"
我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所以？"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困难。"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付完车费，转身面对他："马克西姆·他那空，你是在暗示要跟我分手吗？"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有心理准备。"
"哈！"我双手叉腰，"你知道我前男友们怎么评价我吗？"
"什么？"
"可艾字典里没有'困难'两个字，"我昂起头，"只有'好玩'和'更好玩'！"
马克西姆怔了怔，突然大笑起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他的笑声震动着我的耳膜，让我也跟着傻笑起来。
"我会尽快回来。"他在我耳边承诺。
"最好带着聘礼来，"我戳了戳他的胸口，"不然可艾大人可不收货！"
目送出租车远去，我站在夜风中，突然感到一丝不安。掏出手机，我搜索"他那空家族"，跳出的第一条就是家族掌门人——马克西姆的父亲——在慈善晚宴上的照片。
严肃的面容，锐利的眼神，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场。配文介绍：泰国传统豪门，掌控电信帝国，以保守和强势著称。
我咽了咽口水，突然明白了马克西姆所说的"困难"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