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衣柜前，把衣服一件件扔到床上。平时撩汉无数的可艾大人，此刻居然为穿什么犯了难。
"黑色蕾丝太骚，白色连衣裙太装纯，牛仔裤又太随便..."我对着穿衣镜转了个圈，最后拎起一条红色碎花吊带裙——淘宝爆款，39包邮还送发带。
手机震动，闺蜜阿芳发来消息："听说你把泰国首富拿下了？牛逼啊！"
我翻了个白眼，回复："什么叫拿下，是可艾大人我被盯上了好吗？他非要请我吃饭，我勉为其难给他个面子。"
刚发完，门铃响了。我手忙脚乱地涂完最后一笔口红，光着脚跑去开门。
马克西姆站在门外，换了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手里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等等，那是奶茶？
"给你的。"他递过盒子，"听说你喜欢'一吻定情'特调。"
我接过奶茶，指尖碰到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心跳突然加速。见鬼，这种小学生初恋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哇哦，首富大人亲自送奶茶，"我吸了一口，故意让吸管发出暧昧的声响，"不过您这算不算抢我生意啊？"
马克西姆的目光落在我光着的脚丫上："不请我进去坐坐？"
"别别别！"我慌忙挡住门缝，"我屋里乱得像被哈士奇拆过家。"其实是怕他看到我墙上贴的EXO海报和床上那堆淘宝货。
他笑了笑，没有坚持："那我们在楼下等？司机己经..."
"等等！"我砰地关上门，三下五除二穿上凉鞋，抓起那个39块钱的编织包再次打开门，"走吧！"
电梯里，马克西姆的目光不时飘向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我摸了摸嘴角，怕沾了奶茶渍。
"你比我想象中...更可爱。"他说这话时，耳尖居然微微泛红。
我噗嗤一笑："首富大人，您这撩妹技术有待提高啊。要说'你比奶茶还甜'，或者'你的眼睛像洱海的星星'。"
"那你呢？"他突然反问，"如果是你，会怎么夸我？"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会说...您的屁股比苍山还翘。"
马克西姆一个踉跄，差点被电梯门槛绊倒。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我正要上车，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去哪儿吃饭啊？先说好，人均超过两百我可不买单。"
"我请你。"马克西姆为我拉开车门。
"那也不行，"我站在原地不动，"太贵的餐厅我吃不饱。上次去那家法餐，上了八道菜我还得回家泡面。"
他忍俊不禁："那我们去...你觉得合适的地方？"
"这才对嘛！"我打了个响指，"师傅，改道去古城南门小吃街！"
二十分钟后，马克西姆·他那空——泰国电信大亨，福布斯排行榜常客——站在烧烤摊前，小心翼翼地咬着一串烤乳扇。
"怎么样？"我满嘴油光地问。
"很...特别。"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摇摇头，夺过他手里那串："不对不对，要这样吃！"我张大嘴，一口撸下整串，含糊不清地说，"烧烤的精髓就是不顾形象！"
马克西姆看着我鼓起的腮帮，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太过爽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你笑什么？"我咽下食物，瞪他。
"我在想，"他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己经有五年没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肆了。"
"哦？"我来了兴趣，"那平时那些美女都怎么对你的？装淑女？假矜持？"
"她们通常会说'您真了不起'，或者'这个并购案太精彩了'。"他模仿着矫揉造作的语气。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太假了！那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心里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我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这男的西装这么合身，肯定没穿内裤！"
马克西姆再次笑出声，这次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撞翻旁边的调料瓶。
我们一路吃过去，从烤饵块到漾濞卷粉，我负责点单，他负责买单。奇怪的是，这位本该养尊处优的富豪，对街边小吃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力。
"其实，"吃到第七家摊贩时，马克西姆突然说，"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饿肚子。"
我正咬着一块烤豆腐，闻言愣住了。
"十二岁那年，我在曼谷街头卖彩票。"他望着远处，眼神变得遥远，"有一天赚了双倍钱，我买了整整十个烤鱿鱼串，吃到吐为止。"
我放下竹签，突然觉得嘴里的豆腐不香了："所以你今天...是在重温童年？"
"不，"他转向我，目光灼灼，"我是在体验你的世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夜色渐深，小吃街的人流开始稀疏。马克西姆看了看表："还想吃点什么吗？"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行了，再吃裙子要炸了。"我顿了顿，突发奇想，"要不...去洱海边走走？消化一下。"
月光下的洱海像一块巨大的黑丝绸，泛着细碎的银光。我脱了凉鞋，赤脚踩在微凉的沙滩上。
"你不脱吗？"我指了指马克西姆锃亮的皮鞋。
他犹豫了一下，居然真的脱下鞋袜，卷起裤腿。这个画面太过违和——价值不菲的西装裤腿卷到小腿，露出脚踝，像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
"哇哦，"我吹了个口哨，"首富大人的脚丫子居然也长这样！"
"你以为呢？"他无奈地问。
"我以为会是金子做的，"我做了个鬼脸，"或者至少脚趾甲上镶钻。"
马克西姆摇摇头，突然弯腰捧起一捧水泼向我。我尖叫着躲开，却不小心踩到湿沙滑了一跤，整个人向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我的腰。下一秒，我跌入一个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抱。
"小心。"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洱海的夜风还要温柔。
我的脸贴在他胸前，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这个距离太近，近到我数得清他的睫毛。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你比白天好看一百倍。"
"为什么？"
"因为月光很仁慈，"我狡黠地眨眨眼，"它遮住了你眼角的第一条皱纹。"
马克西姆没有生气，反而收紧了手臂："那你呢？为什么总用玩笑掩饰真心？"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挣开他的怀抱，假装去捡鞋子："谁说的！我可认真了！我前男友都说我认真得可怕！"
"几个前男友？"他跟上来问。
"呃..."我掰着手指数，"高中的班长，大学的吉他社学长，奶茶店隔壁理发店的Tony..."
"都是你甩的他们？"
"当然！"我挺起胸膛，"可艾大人从不被甩！"
马克西姆突然停下脚步："可艾，看着我。"
我转身，对上他认真的目光。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我想追你，胜算有多大？"
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乱了我的心跳。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等待考试成绩的少年。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招牌坏笑："那要看您的诚意了~比如...明天来我店里买一百杯奶茶？"
马克西姆叹了口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你真是个...小恶魔。"
"不，"我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我是可艾，大理古城最甜的奶茶妹！"
他追上来，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我没有甩开。
洱海的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仿佛不忍打扰这一刻的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