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我租住的老旧小区门口。司机小张看到我穿着T恤牛仔裤走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可艾小姐，您就穿这个去酒会？"
"怎么，不行吗？"我转了个圈，"多活泼可爱。"
小张擦了擦汗："段总特意吩咐，先带您去造型工作室。"
半小时后，我站在镜子前，差点认不出自己。一袭墨绿色丝绒礼服勾勒出我平时藏在保洁制服下的曲线，发型师把我的乱发变成了优雅的波浪卷。
"这领口也太低了。"我拽了拽胸前的布料。
造型师笑了："段先生会喜欢的。"
酒会在长江边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下车时，我差点被高跟鞋崴了脚。小张扶住我："小心，可艾小姐。"
"叫我可艾就行。"我拍拍他的肩，"别紧张，我又不是瓷娃娃。"
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晃得我眼花。我一眼就看到了段沉西，他站在人群中央，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正和一个白发老头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走过去。高跟鞋让我走得像只企鹅，但我尽力了。
"沉西。"我唤他。
他转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动了动："来了。"
白发老头打量我："这位是..."
"我的女伴，可艾。"段沉西介绍，"这是恒基地产的王董事长。"
"王董好！"我热情地伸出手，"您这头发染得真时髦，银白色今年可流行了！"
全场瞬间安静。段沉西的脸黑得像锅底。
王董事长哈哈大笑："小姑娘有意思！沉西，你从哪找来这么个活宝？"
"垃圾桶里捡的。"段沉西咬牙切齿，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失陪一下。"
他把我拖到露台上，江风呼呼地吹乱了我的发型。
"你干什么？"他压低声音，"那是恒基的王石安！身家百亿！"
"我知道啊，"我无辜地眨眼，"所以我夸他头发好看。"
"那是天生的白发！不是染的！"
"啊哦。"我吐了吐舌头，"那更该夸了，多省染发钱。"
段沉西扶额："我为什么要带你来..."
"因为我可爱？"我凑近他，"而且这件礼服花了你多少钱？两万？三万？不物尽其用多浪费。"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真是..."
"无法无天？"我帮他补充。
"不可理喻。"他叹气，却伸手帮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待会别乱说话，跟着我就行。"
回到宴会厅，我乖巧地挽着他的手臂。他带我认识各种"张总""李董"，我全程微笑点头，只在没人注意时偷偷掐他的屁股。
"再动手动脚，"他俯在我耳边警告，"今晚有你好看。"
"我好怕哦~"我假装发抖，却更紧地贴着他。
酒过三巡，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段总，这位小姐面生啊，不介绍一下？"
段沉西身体明显僵硬了："林副总，这是可艾。"
哦，这就是电话里那个"林总"。我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可艾小姐做什么工作的？"林志强目光在我胸前逡巡。
"我是..."
"我公司的行政助理。"段沉西打断我。
林志强挑眉："哦？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段沉西冷冷地说，"可艾，去帮我拿杯香槟。"
我知道他是想支开我，但我偏不。我挽住段沉西的手臂："沉西，林副总这么关心你的员工，好贴心哦。你们是不是...特别熟？"
林志强脸色变了："沉西？叫得真亲热。"
段沉西捏了捏我的手："林副总喝多了。失陪。"
他几乎是拖着我离开的。走到角落，他低吼："你故意的？"
"他看我的眼神像要扒光我。"我撇嘴，"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但他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的儿子。"段沉西皱眉，"离他远点。"
"吃醋了？"我戳他的胸口。
"别闹。"他抓住我的手指，"待会切蛋糕，你老实点。"
切蛋糕环节，主持人邀请段沉西上台致辞。他刚走，林志强就凑了过来。
"小助理，"他递给我一杯酒，"段沉西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我接过酒杯，甜甜地笑："林副总，您牙齿上有菜叶。"
他的脸瞬间涨红，下意识去摸牙齿。我趁机溜走，却听见他在背后说："保洁小妹装什么上流社会。"
我僵住了。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段沉西致辞结束，我立刻冲过去："沉西，那个林志强知道我是保洁！"
他眼神一凛："他说什么了？"
"叫我保洁小妹。"我咬着嘴唇，"他会不会..."
"别担心。"他搂住我的腰，"有我在。"
这句"有我在"让我心头一暖。舞曲响起，他带我滑入舞池。我根本不会跳什么华尔兹，只能踩着他的脚跟着移动。
"你真是..."他叹气，却把我搂得更紧，"笨得可爱。"
"我只会跳广场舞。"我贴在他耳边说，"要不我给你来个《小苹果》？"
他低笑，气息喷在我颈间："回家再跳，只跳给我看。"
酒会结束己是深夜。段沉西的公寓里，礼服被随意丢在地上，我们倒在沙发上。
"今天表现不错。"他咬我的耳垂，"除了差点气死王石安。"
"我故意的。"我喘息着说，"你皱眉的样子性感死了。"
他惩罚性地加重力道："小妖精。"
第二天清晨，我穿着他的衬衫在厨房煎蛋。他走进来，从背后环住我。
"今天别去上班了。"他吻我的后颈。
"不行，王姐会杀了我。"我翻着鸡蛋，"再说，我得去你办公室'打扫'啊。"
他低笑："那就穿昨天那件礼服去。"
"想得美。"我转身喂他一口鸡蛋，"保洁小妹要有保洁小妹的样子。"
到了公司，我推着清洁车，哼着歌走向董事长办公室。路过茶水间时，听见几个女同事在八卦。
"听说昨晚段总带女伴去酒会了！"
"谁啊？是不是那个新来的行政总监？"
"不是！听说是个生面孔，特别漂亮..."
我得意地挺起胸。推开段沉西办公室的门，他正在开视频会议。我故意大声说："段总，我来打扫卫生！"
他瞪我一眼，对着屏幕说："稍等。"然后按了静音。
"小点声。"他压低声音。
"哦~"我夸张地做口型，"害—羞—啦？"
他无奈，指了指休息室。我心领神会，推着清洁车进去。休息室里，我发现了惊喜——一套崭新的保洁制服，但裙子短了至少十公分，领口也开得极低。
我换上这套"改良版"制服，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段沉西这个闷骚！
他结束会议进来时，我正在擦茶几，故意弯腰露出大腿。
"喜欢你的新工作服吗？"他从背后抱住我。
"段总以权谋私。"我转身勾住他的脖子，"不过我喜欢。"
我们倒在沙发上，他急切地解我的扣子。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段总，林副总找您。"秘书的声音。
段沉西咒骂一声，迅速起身整理衣服。我手忙脚乱地系扣子，躲进了休息室的卫生间。
透过门缝，我看见林志强走进来，目光狐疑地扫视着办公室。
"有事？"段沉西语气冰冷。
"昨晚那个女孩..."林志强意味深长地说，"我查过了，公司根本没有新来的行政助理。"
段沉西面不改色："我私人聘请的，不在公司编制。"
"哦？"林志强笑了，"那她今天怎么穿着保洁制服进了你的办公室？"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个混蛋跟踪我？
"你监视我的员工？"段沉西声音危险地上扬。
"只是关心公司安全。"林志强走近，"沉西，你父亲不会赞成你和一个小保洁..."
"出去。"段沉西打断他，"现在。"
林志强脸色变了变，最终转身离开。门关上后，段沉西一拳砸在墙上。
我从卫生间出来，有些忐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我拉进怀里："不是你的错。"
"要不...我们暂时别见面了？"我小声提议。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从今天起，你调到我办公室做专属保洁，只服务我一个人。"
"霸道。"我戳他的胸口，心里却甜滋滋的。
他低头吻我："只对你霸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段氏集团最神秘的保洁员。每天出入董事长办公室，工作时间成谜。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好奇，但没人敢多问。
除了林志强。每次在走廊遇见，他都会用恶心的目光打量我，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保洁小妹升职真快啊。""段总的'办公室'还干净吗？"
我通常回以假笑："林副总牙上又有菜叶了。"
段沉西对我的纵容与日俱增。他会在开会时发短信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会在出差回来时给我带礼物；甚至记得我随口提过的喜欢向日葵，第二天办公室就多了一束。
一个月后的深夜，我们在他的公寓阳台上看夜景。我靠在他怀里，突然问："沉西，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他沉默了一会："你想要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玩着他的手指，"但我不想只做你的地下情人。"
他转过我的脸，认真地说："给我点时间。"
"好。"我吻了吻他的掌心，"反正我赖上你了。"
第二天上班，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突然把我按在墙上深吻。
"有人会看见..."我挣扎着说。
"让他们看。"他抵着我的额头，"我段沉西的女人，不需要躲躲藏藏。"
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目瞪口呆的秘书和几个高管。段沉西面不改色地牵着我的手走出去，留下身后一片哗然。
那天之后，全公司都知道了我这个"保洁小妹"的真实身份。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但我都不在乎。因为每当夜深人静，这个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会抱着我说："可艾，你真是我的克星。"
而我则会笑着回答："段总，您这西装又要送去干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