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时，我正数着秦远睫毛投下的阴影。他睡着时眉心终于舒展，像个大男孩。我的手指悬在空中，临摹他嘴唇的轮廓。
"校长先生，"我小声说，"你的睫毛犯规了。"
他忽然睁眼，吓得我往后一缩，差点滚下床。他长臂一伸把我捞回来，晨起的嗓音沙沙的："早，咖啡师小姐。"
我戳着他冒出胡茬的下巴："秦校长夜不归宿，校规第几条来着？"
他翻身压住我作乱的手："校规制定者有权解释条款。"他的吻落在我锁骨上，那里还留着昨晚的红痕。
"等等！"我抵住他胸膛，"我闻到焦味了。"
秦远像听到火警似的弹起来，冲进厨房。我裹着床单跟过去，看见他手忙脚乱地铲着煎蛋。西装革履的校长先生，此刻只穿着我的粉色围裙——那画面让我笑到肚子疼。
"第一次？"我从他手里接过锅铲。
他耳尖通红："我通常吃食堂。"
我重新打了两个蛋，他站在我身后，双手环着我的腰，下巴搁在我头顶。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株连体植物。
"秦远，"我突然转身，"我24岁。"
他僵住了："我知道。"
"你42岁，"我舔掉他嘴角的蛋渣，"刚好是我两倍。所以..."我踮脚咬他耳朵，"按比例你应该亲我两下。"
他低笑着把我抵在冰箱上践行"数学公式"，首到吐司机"叮"的一声打断我们。早餐在咖啡香里继续，他的领带还系在我床头灯上。
"今天有升旗仪式。"他看了眼手表，突然变回校长表情。
我到他腿上，手指梳理他后脑的头发："秦校长要训话？"
"嗯。"他的手滑进我睡衣下摆，"关于...禁止师生恋的校规。"
我假装震惊："那我们岂不是..."
"我是行政岗。"他咬我手指，"不算教师编制。"
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居然在钻制度空子！我笑得差点呛到。当他穿回衬衫时，我故意不系扣子晃来晃去，看他系了三次才打好领带。
浴室里，他举着我的兔子发圈发愁："这个...怎么用？"
"校长要扎小辫子？"我挤过去给他刮胡子，泡沫沾到他鼻尖。镜子里的我们像幅荒诞画——他弯腰配合我的身高，我踮脚的样子像要起飞。
"可艾，"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如果学校有人知道..."
我抹掉他脸上的泡沫："那就说你在做咖啡市场调研。"见他仍皱着眉，我正色道："秦远，我不是你的污点。"
他怔了怔，把我搂进带着薄荷味的怀抱。我的耳朵贴在他胸口，听见心跳如擂鼓。
上午十点，我拎着外卖咖啡溜进明德学校。保安大叔对我眨眼睛："又来找张主任？"
"嗯哼。"我晃了晃咖啡袋，轻车熟路地摸到行政楼。透过校长室百叶窗，看见秦远正在训斥一个染黄毛的男生，严肃得让我缩了缩脖子。
"同学找校长？"背后响起女声。我转身，眼镜反光的女人胸牌上写着"教导主任张萍"。
"外送咖啡。"我举起袋子，"秦校长点的...提神套餐。"
张主任的目光像X光扫过我的超短裙："校长从不喝外卖咖啡。"
"从今天开始喝了。"我甜甜一笑，正好校长室门开，黄毛男生抹着眼泪出来。我拦住他："同学，要纸巾吗？"
男生愣愣接过，看见我袋子上的"半糖"logo突然眼睛一亮："你是那家网红咖啡店的小姐姐！我在抖音看过你的拉花教程！"
"Bingo！"我打了个响指，"下次来店里，给你画个骷髅头。"
秦远站在门口，表情像看见恐龙复活。我蹦过去把咖啡塞他手里："您的爱尔兰咖啡，校长大人~"
张主任的眼镜片闪过寒光："校长，这位是..."
"咖啡师。"秦远声音干巴巴的，"来送...市场调研样品。"
我憋笑憋到内伤。当张主任转身时，我迅速踮脚在秦远耳边说："今晚我要在你办公桌上试试——"
"咳咳！"他咖啡喷了出来。
黄毛男生突然跑回来："校长！下周篮球赛您还来当裁判吗？"他偷瞄我，"可以带家属哦！"
秦远的耳根红得像我的车厘子唇膏。我抢答："当然来！我给你们带特制运动咖啡！"
等走廊只剩我们俩，秦远把我拽进空会议室："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我大方承认，手指绕着他的领带，"让全世界知道正经的秦校长被我泡到手了。"
他叹气，却掩不住嘴角笑意："那个男生，上周刚因打架记过。"
"所以更需要关心啊。"我眨眨眼，"你凶巴巴的样子..."手指滑进他衬衫领口，"...还挺性感的。"
他的吻压下来，带着爱尔兰咖啡的威士忌余韵。我们跌坐在会议椅上，首到敲门声惊醒我们。
"校长，教育局电话。"张主任的声音像刀片刮过门缝。
整理衣服时，我发现他西装裤口袋里露出丝带一角——是我的兔子发圈。这个闷骚男人！我偷笑着溜出学校，阳光正好，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像在对我笑。
下午店里忙得脚不沾地。我给每个穿校服的顾客都多加了奶油，首到老板吐槽："可艾，你再这样送福利我们要破产了。"
黄昏时暴雨突至，我正愁怎么回家，一把黑伞出现在店门口。秦远的西装被雨打湿半边，手里还提着我的兔子雨靴。
"校长翘班？"我冲过去挂在他脖子上。
"来接我的小麻烦精。"他抹去我脸上的咖啡渍，"张主任问我为什么提前走..."
我抢答："市场调研！"
雨中的西湖像幅水墨画。我们挤在伞下，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走到断桥时，我突然拽住他："秦远，跳舞吗？"
"现在？"他瞪大眼睛。
我哼着《雨中曲》，把伞塞给路人，拉着他在雨里转圈。他的皮鞋踩进水坑，我的裙摆沾满泥点，但我们笑得像两个疯子。路人们举着手机拍摄，他索性把我举起来转了个圈。
"秦校长！"我搂着他脖子大喊，"我好像更爱你了一点！"
他把我放下来时，我们浑身湿透却呼吸灼热。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可艾，周末有空吗？"
"要约我？"我歪头，"先说清楚，是开房还是开会？"
"莫干山。"他无奈地笑，"有个教师论坛...顺便度假。"
"秦校长假公济私~"我戳他胸口，"我要住能看到星星的房间。"
他点头，突然单膝跪地——原来只是系鞋带。我故意大声叹气："还以为要求婚呢。"
路人发出善意的起哄声。秦远站起来时，眼神却异常认真："可艾，如果..."
我捂住他的嘴："嘘，校长大人。我们先搞定张主任再说。"
回程的出租车上，他握着我的手不放。雨滴在车窗上蜿蜒如小河，倒映着我们依偎的影子。司机放起了《甜蜜蜜》，我跟着哼唱，手指在他掌心画圈。
"可艾，"他突然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他斟酌着词句，"让我重新看见颜色。"
我鼻子一酸，把脸埋在他肩窝。这个傻男人，明明是他先照亮了我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