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书房内,君谨行听完自已大儿子的话,沉吟了片刻:“华儿要君家举办世宴,那便命人准备一番吧。”
“阿父也觉得在此时举办世宴是个好时机?”
“自然。”君家的家主挺直了脊背,朝着君锦轩招了招手:“你过来。”
“阿父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我讲?”君锦轩凑近了些。
君谨行拿起一旁放着的玉如意,敲了一下君锦轩的脑袋。
“阿父?”君锦轩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家阿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都忘记了捂脑袋。
君谨行的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如今举办世宴,不仅能达成华儿的目的,还能将京城人心涣散的世家给团结起来。”
“更是能让世人看看,究竟谁才是第一世家。”
“阿父的想法简直和小妹一模一样。”君锦轩吐槽道。
“女儿肖父。”君谨行放下了手中的玉如意,那话语中满是自豪。
君锦轩有些不顾形象的趴在了身前的桌案上:“阿父你就自夸吧。”
“华儿是我和你阿母生的,我夸自已怎么了?要是没有我,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妹妹么?”君谨行被君锦轩的话气的吹胡子,说罢又想抄起手边的玉如意。
“好好好。”君锦轩连忙按住了自家阿父的手:“阿父功劳最大。”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让你少和你三弟学。”
远在广南的君锦逸无端的打了个喷嚏:“本公子病了?”他抬手抚上了自已的额头:“也没发热啊。”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要不我去给公子请个大夫?”一旁的陌宣道。
君锦逸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渡口那边还有批货需要检验,等下次,下次一定让大夫给我好好看看。”
“好吧。”陌宣从一旁的侍从手中牵过了马:“公子上马吧。”
君锦逸点了点头,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小妹了,一会检验完那批货,转头去给小妹打几套新首饰,改明儿个回京的时候,给小妹带回去。”
“女公子知道了定会开心的。”陌宣也上了马,慢悠悠的跟在君锦逸的身侧。
“那是。”君锦逸理所当然的说道:“华儿的性情乃是君家最温和的,送她什么,她都喜欢,最是好哄,我以后娶的新妇若是有华儿一般的性情,我也就知足了,京中那些说华儿歹毒的,都是没眼光。”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吐槽。
陌宣闻言,额头不由冒出冷汗:“公子开心就好。”咱就是说,公子对女公子的宠爱当真是蒙蔽了公子的双眼啊。
君家女公子,那可是威名远扬的心机毒妇,自家公子这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女公子性情温和的啊?
女公子手染鲜血搁朝堂上随手斩杀大臣的事情,公子那是说忘就忘啊,这简直也太荒谬了些许。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观点?”君锦逸好似察觉到了陌宣话中的敷衍。
“这怎么可能?咱家女公子温和极了,那些人觉得女公子心肠歹毒,那是他们无知。”
君锦逸闻言笑了笑:“你说除了首饰,我再给华儿带些什么好?”
“属下听说这广南城里还卖着些琉璃制品,我们不如挑上些许?”
“嗯,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办。”
“中风治成了半身不遂?”君无心自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看向了回来汇报的兰芝,默了一瞬后道:“做的不错。”虽然有些离谱,但是于她有益。
“再过两日,给陛下再安排几个美人,办场宴席吧,地点就定在烟波湖岸吧。”她顿了顿:“给陛下那本就荒唐的局面,再添上把火。”
“诺。”
过几日便是世宴举办的日子,世宴的举办地点也是烟波湖岸,女公子此时提及给陛下塞美人的事情,那便是有意让几大世家撞见陛下的荒谬之举。
“你且去安排吧。”
“奴告退。”
永寿宫内,良妃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轻晃着,她屏退了其余宫人,懒洋洋的看着蹲在炉前煎药的月梅:“你是说,君姐姐想让太后多活上一段时间?”
“是如此。”月梅摇着手中的扇子,让那炉中的炭火保持着一个合适的温度。
“好吧。”良妃叹息了一声,颇有些遗憾:“我还以为能早些回宫陪揽月玩呢。”
“良妃娘娘您若是想小公主了,不妨让人将小公主带来?”月梅适时的给出了建议。
“如今太后缠绵病榻,我若是将揽月那孩子带来,难免会过了病气,为了我家揽月能健康长大,还是算了吧。”李晓月抬头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这样孤寂的日子本宫已经过了七年,不过是再等几日罢了,再等几日本宫便能自由些了,到时候说不定能和揽月出宫住在公主府。”
“良妃娘娘就这么确定?”月梅垂下眼帘。
李晓月笃定道:“揽月只是一个公主,只要本宫将她养偏些,不会威胁到君姐姐的。”她又想到了这些年自已所做的一切:“君姐姐日后必会将女子带入朝堂,我便是其一。”
“她还需要我,所以我也能从君姐姐那里得偿所愿。”
“良妃娘娘倒是清楚。”
李晓月淡淡的瞥了一眼月梅:“世家出来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呢?”除了君家的女眷,其余世家的女眷也想成就一番事业,可碍于规矩礼教,她们无法做到。
可一但有了机会,这世俗偏见,就再也阻拦不住她们的步伐。
“君姐姐算这世俗一等一的奇女子,而今后由她所统治的大烨,似她那般的奇女子定也不在少数。”
月梅将煎好的药倒入了碗中,又将其放在了托盘中,对于李晓月的话不置可否:“娘娘,药煎好了。”
李晓月自躺椅上坐起身:“本宫也是时候去侍候太后娘娘喝药了,想必太后娘娘都等急了,这药也没必要扇凉,太过于耽搁时间了。”
说罢,她站起身,带着月梅就朝着太后的寝殿走去,推开殿门便能闻到一股奇怪的药味。
“太后娘娘,臣妾来服侍您喝药了。”虽说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可却无端让人觉得阴冷极了。
床榻上的太后听见良妃的声音,身子都不由瑟缩了几分,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滚...来...人呐...”有人要害哀家...
此刻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太后娘娘别怕,将药喝了,才能痊愈,不是么?”李晓月一字一句说着令人胆颤的话,更是一手掐住了太后的后脖颈迫使其抬头,另一手则是掐住了太后的下颚,让其被迫的张开了嘴。
“月梅,喂药。”
“诺。”月梅也是半点也不含糊,端起那滚烫的药就往太后的口中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