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心满意的点了点头:“明日早朝本宫会在朝堂上宣布此事,届时便看各位大人的了。”
“娘娘不用太过担心,众臣会同意的。”吏部尚书道。
“嗯。”
几人又在御书房讨论起了发兵西北的一系列事项。
良久之后,君无心侧过头对一旁的宫侍看道:“现在几时了?”
“未时了。”
“已经那么久了啊。”君无心站起身:“当真是苦了几位爱卿了,留下用膳吧。”
“臣等不辛苦,谢娘娘好意。”君锦轩看着自家小妹如此刻苦,眸中不由蓄满了心疼:“如今政事虽重,可娘娘还需保重自身才好。”
“是啊,是啊,娘娘多保重身体啊。”
待用完膳后,除了君锦轩外,其余大臣都找了个由头离开,独留兄妹二人相处。
“小妹。”君锦轩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君无心不由叹了一声,想到自家小妹的抱负,终究没有将劝慰的话语脱口而出。
君无心往身后一靠:“兄长,我有件事需要你知会阿父一声。”
君锦轩闻言当即临危正坐:“说吧。”
“半月之后,邀八大世家一聚。”
“你的意思是让君家举办世宴么?”
君无心点了点头:“前些年世家被皇室打压,白家更是被傅氏算计,实力大不如前,如今我君家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举办这世宴也不会引人非议。”
君锦轩的眸中划过一抹思量:“小妹想借着世宴达成怎样的目的?”他大抵有了几分猜测。
君无心抬眸对上了自家兄长的目光:“兄长的心中不是已经有猜想了么?”
“你打算借着世宴获得其余世家的认可?”
“嗯。”
“你的能力几大世家都有目共睹,又何必大费周章?”君锦轩相信只要自家小妹向外界透露自已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的想法,必然会有人簇拥。
君无心摇了摇头:“自已想,和被簇拥还是有区别的。”
君锦轩有些无奈:“你啊,一直都有自已的想法。”随即抬手揉了揉君无心的脑袋:“为兄会为你办好这一切的,你且等着天下皆服于你的那天。”
“那小妹便静候兄长的佳音了。”君无心顶着被自家兄长揉乱的发髻说道。
此时的她没了往日的稳重,倒是多了几分少女该有的朝气。
君锦轩看着此时的妹妹:“你啊,别将自已逼得太紧,阿兄在呢,明明不过花信年华,却硬生生将自已逼的没了朝气。”
“哪有?”君无心娇嗔道:“我不还是我么?”
“哪都有。”君锦轩弹了一下君无心的眉心:“你还是你,只是进宫前的感觉没了。”他瞥了一眼周围,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说不定,以后你对我们就是君臣有别了。”他好似是打趣的说自已,又或许在隐喻着什么。
“不会的。”君无心一手捂着眉心,另一只手揪住了君锦轩的衣袖:“我们身上流淌的乃是君家的血脉,怎能和其余人相比?”
“兄长你下手也太重了些,都红了。”
君锦轩立即查看起了自家小妹的额头:“确实是红了,你这肌肤还是一如既往的嫩。”说罢,又捏了捏君无心的小脸。
君无心阴恻恻的说道:“你说呢?兄长。”
君锦轩悻悻的收回手:“为兄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出宫了,改明儿我让你三哥进宫来陪你。”小妹这目光还挺可怕的,溜了溜了。
“诶?!”君无心还没开口呢,就见君锦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就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狂奔的背影。
刚从太医院回来的兰芝见此不由轻笑出声:“长公子都是做阿父的人了,怎的还是如此有活力?”
君无心侧过头看向兰芝,又摸了摸自已的面颊:“兰芝,本宫有那么可怕么?”
“女公子一如既往的和善。”兰芝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女公子,发现了那凌乱的发髻,便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难怪长公子跑那么快。
她走上前扶住了君无心的手:“女公子的发髻有些乱了,奴为您重新梳妆一番。”
君无心想到自已的发髻,就一肚子的气:“兄长真是愈发不着调了。”她顺着兰芝的力道走入了殿内。
“这证明了长公子与女公子的感情深厚。”兰芝将君无心按到了梳妆台前,将其头上的簪子一一拿下,又拿起桌上的玉梳打理起了那凌乱的长发。
“除了女公子的三位兄长,也没别人敢这般了。”
“说的也是。”君无心看着铜镜倒映出自已的面容:“兰芝,本宫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很多东西?”
“女公子可别多想。”兰芝三下五除二为君无心重新挽好了一个发髻,为其簪好发簪后,俯下身看向镜中的美人:“您所谓的失去,可都是前路的阻碍,只要君上还记得自已的初心,损失再多,都是值得的。”
为这女公子的初心,就算是让自小跟在她身侧的她们去死,也可以。
镜中的那双凤眸自平静转变为深沉:“你说得对。”
“闲王府那边如何了?”君无心问道。
兰芝站直了身:“已经派御医去看了,估计一个时辰后便会出结论。”
“嗯。”君无心抬手扶了扶自已的发髻:“太后那边如何了?”
“一切在良妃娘娘的掌控之中。”
“让良妃迟些动手吧。”君无心拿起桌上的螺子黛描了描眉。
待世宴结束之后,便是她的登基大典了,机会难求,她可不想让太后的死,让她再等上三年。
“诺,奴这就去和月梅说。”
君无心点了点头,自梳妆镜前站起身,朝着批阅奏折的案台走去。
兰芝离开前则是派了个宫侍上前为自家女公子磨墨。
“月梅。”
永寿宫内的专用药房内,月梅听见兰芝的轻唤,放下了手中的药材,抬头看了过去:“兰芝,你怎么有空来...是女公子有吩咐?”
兰芝点了点头:“女公子的意思是让太后多活一段日子,你的药可别下重了。”
“明白。”月梅拿起毛笔思索了一番,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新的药方:“如今的太后被良妃气的中了风,经过我的一番诊治,中风是好了,不过也半身不遂,无法再掀起波澜了。”
兰芝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水,满是夸赞的说道:“不愧是你啊,医术就是精湛。”中风治成了半身不遂,不愧是暗阁的顶尖毒医。
不仅药毒,手也挺毒的。
“谬赞了。”月梅抓起一把药材放在了秤上:“待我配完这副药就去与良妃娘娘讲,你且先回女公子身侧伺候着。”
“嗯,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