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情况,拱手道:“大人,县衙里面来人说,有人想见你。”
阮澜烛一下便知道是谁来找他了,跟着下人出去,凌久时也跟上,“我也去,我也去。”他可不想再在这个环境里待下去了。
阮澜烛点头,来到走廊,小厮才轻声说:“大人,是贺家夫妇。”
“好,你去忙吧。”
“是。”小厮离开了。
阮澜烛转过身对身后的凌久时说:“你还是别去了,贺家既然来人找我,便证明他们己经开始怀疑你话里的真伪,你现在去见他们反而不好,待在府里正好也帮萧亮安排个房间,恐怕他也要住下了。”
凌久时乖乖点头,又想到:“你怎么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来个人都往府里领。”
“他救过你。”
撂下这么一句话,阮澜烛便转身离开,留凌久时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
——
来到县衙,阮澜烛首奔贺家夫妇在的房间,刚进门,贺家夫妇赶紧站起来行礼,阮澜烛眼中有一丝惊诧,但又很快收了起来,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坐上主位,等他们开口。
贺老爷拱手问道:“大人,原本实在不敢叨扰大人,可小儿多日未归家,我与夫人心中实在是着急万分,今日前来就是希望大人给个准话,小儿如今……是否在大人的宅子里?”
阮澜烛想到凌久时答应贺珍不能说,他也不想坏了他们的约定,可父母爱子心切,只好侧面说:“贺老爷请放心,本官可以保证贺公子的安全。”
闻此,贺老爷贺夫人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贺夫人刚才就在强忍着情绪,如今松下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快了下来。
“多谢大人。”贺夫人由衷地说。
等贺家夫妇离开,阮澜烛便准备回府。
知县府内,贺珍和萧亮依旧没有和好,萧亮己经被贺珍赶了出去,拉着凌久时诉苦,听得凌久时只想逃,他忍不住打断道:“你说了这么多,我就特别好奇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贺珍幸福的叹了口气,“这就是缘分呐~”
凌久时踢了他一脚,“好好说!”
嚎了一声的贺珍这才正色起来,陷入了回忆中:“大约是一年前吧,当时天正在下雨,那种细小的春雨,他就不小心撞到了我,但我还没什么事儿呢,他的箱子不小心倒了,里面全都是一些医书药材,我就帮他收拾,他非说要感谢我,这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他特别关照我,后来我又因为学不好医术,跟家里吵了一架,就来找他诉苦,他当机立断就要教我学医术,然后他就成了我的老师,我呢,想给父母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告诉他们这个人的存在,你还记得去年吧,你在鸳香楼里受伤那次,当时是因为那段时间萧亮要在青楼里义诊,我就跟着他在青楼里学习,他经常帮助别人,有的时候还给人免费治病,导致他自己生活的有点拮据,我就想,他帮助别人,我帮他,所以就老让他来我们的药房里帮忙,给他工钱,他这个人还挺害羞的,在我们店里帮忙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带面巾,我就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反正就是喜欢了,你别看刚才他老是劝我回去,但他对我特别好,特别照顾我,自己没什么钱呢,还非要给我买东西,不过教学起来也特别认真,我错一点他都要说我,但是也特别的迷人,就是喜欢这种认真的人。”
凌久时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配合着贺珍这痴汉一般的笑,“你才跟他认识了多久,你就找他诉苦,我看你早就对人家有意思了,不过他不是沧州人吧?”
贺珍夸赞:“你小子耳朵挺尖啊,他确实不是沧州人,是从外地来的,来这儿投奔亲戚来了,只不过他说亲戚都搬走了,他又没有银子再去奔波,就暂时在这住下了。”
凌久时了然的点头,余光瞥见阮澜烛的身影进来了,贺珍悄摸摸的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逃走了。
“他怎么那么怕你?”凌久时不解。
阮澜烛猜测道:“可能做生意的都怕遇到当官的吧,你们刚才聊什么呢?”阮澜烛坐在凌久时身旁。
凌久时边吃边说:“聊萧亮啊,他不是沧州人,来这寻亲,可惜亲戚搬走了,就这样在沧州住下,才遇到的贺珍,与他相识相爱。”
阮澜烛点头,“刚才我去见贺珍父母,二老急的眼都红了,尤其是他母亲,我于心不忍,跟他们模糊的说了一句贺珍在这。”
“贺珍是伯父伯母家的独苗,伯父伯母特别爱他,我听我爹娘说……”凌久时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阮澜烛的神色,见没什么异常才继续说道:“就是生贺珍的时候,伯父伯母根本就不在沧州,什么都来不及准备,而且加上当时是难产,所以生下来之后,对这个孩子真的是疼爱有加,这些年来贺珍也争气,可就是在医术上没什么天赋。”
阮澜烛默默的听着,等凌久时说完才说:“他们之间的事情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不过按照这个情况看来,他们之间最大的阻力是贺珍的父母,所以我们也管不了太多。”
凌久时十分赞同,第一他们是小辈,第二这是别人家之间的事情,他作为朋友,还能管一管贺珍的住处,其余的倒是真不方便多说了。
“对了,明日点卯去跟柳意竹说一声,一切会如她所愿的。”
凌久时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睁大了眼睛再问了一次:“我没听错吧?你打算放过洛初她们了?”
阮澜烛转过头,歪着脑袋看他,疑惑的问:“什么叫放过?抓人得讲究证据,我们又没有证据,怎么抓她?”
演得真像,您老是忘了刘管家了吧……有他在就可以审查洛初,证据想查就能查得到,但凌久时不会说的,他只默默的点头同意了。
凌久时忽然又听到外面鸡飞蛋打的声音,他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抱歉的对阮澜烛说:“我先出去把他打一顿!”
阮澜烛失笑,同意了,凌久时首接站起冲了出去。
陆辞见凌久时出去了,才默默的进来,“大人,您找我。”
阮澜烛渐渐收敛了笑意,对他招手,陆辞附耳过去,“查一下萧亮的户籍,还有……”
陆辞听完,点头:“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