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这个反应,想必是知道陈员外根本无法生育吧”阮澜烛自信的说。
刘管家人己经麻了,他们是怎么知道夫人怀孕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老爷不孕的?
凌久时看着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天听到的话,只是奉命行事,不要怪他,刘管家知道这么多一定是陈文信任的人,而他的最后一句,反正你也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凌久时莫名的感觉那天刘管家说的人是高安南,可以找到想找的人,高安南己经死了,他能够找到的人肯定也是一个死人,那就是陈文。
凌久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大胆,但也不失为一个方向,他决定诈一诈刘管家,“陈文为什么要杀高安南?”
刘管家一瞬间站了起来,手也止不住的发抖,他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问:“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刚才不知道,现在好像知道了……阮澜烛看着凌久时,悄悄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凌久时瞬间觉得自己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阮澜烛转头对刘管家说:“我们既然问得出,就证明我们是知道了某些事情,刘管家,你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为好。”
刘管家沉默了半响,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造孽呦……高安南,确实是我们老爷害死的,那天老爷专门设了宴,请了高安南来,只有他们两个人,酒过三巡之后,高安南便醉了,然后我们就趁着夜色将高安南拉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子里,扔到了那口枯井中。”
“那陈员外为什么要杀他?”阮澜烛问,其实他们心里大约也有了一个答案,不过需要确认一下而己。
刘管家回道:“因为夫人。”
果然如他们预料一般,洛初腹中的孩子,的确是高安南的。
“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高安南的,可是夫人一向端庄大方,我也不愿意相信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不信也得信,老爷很早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不孕,多年以来一首没有子嗣,夫人一怀孕,老爷便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刘管家继续说。
“所以陈老爷也就知道,多年前的那个小妾怀的也不是他的孩子。”凌久时肯定的说。
刘管家点头承认,“是,那个时候老爷还有点不敢置信,请了好几个大夫来家里看,最终确认是有喜了,老爷当时十分生气,但是又没有子嗣,外面本来就有了流言蜚语,所以让那个小妾怀了5个月之后,便想办法把她弄死了。”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个人推入了湖中,一尸两命!凌久时握紧了拳头,继续听他说。
“但是这一次夫人怀孕,老爷却一点儿也不生气,我还以为是老爷转了性子,没想到他还是杀了高安南。”
“那既然陈员外并不允许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为什么不干脆把洛初一起杀了?”凌久时不解的问,陈文曾经己经杀过一个,并且还要杀了高安南,应该多一个也不算多了吧。
刘管家张了张嘴,又缓缓的闭上,心中十分纠结,又张了张嘴,吞吞吐吐的说:“因为,因为老爷需要这个孩子。”
“什么?”
阮澜烛和凌久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文是想要借腹生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陈文还有一个亲侄子,他大可以把侄子要过来养,毕竟陈武那么想要自己的儿子过继过来。
阮澜烛将疑问问了出来:“陈文不是还有一个侄子吗?若想要继承家业,有血缘关系的侄子岂不是更好?”
刘管家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们家过世的太老爷太夫人吧,他们溺爱小儿子,从小到大,不论我们老爷做的有多好,做的多么出色,他们还是那么喜爱小儿子,这么多年了,老爷处处都比二老爷要好,不仅将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做大做强,反而二老爷手上的那些铺子,赔的赔倒的倒,最终只能靠着我们老爷活着,这么一个半废之人,却比我们老爷更得父母的喜爱,说句心里话,老爷怎么可能心里不在意呢,我是陪着老爷长大的,自然知道他心里有多看不上这个弟弟,可是偏偏我们老爷没有生育的能力,二老爷天天说着要把儿子过继过来,老爷怎么肯啊,这不就是在向所有人说,老爷生不出儿子,在这一项上,他就比不过陈武了。”
“所以他需要一个儿子,哪怕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阮澜烛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刘管家闭了闭眼,微微点头:“对,至少在外人的眼里,这是老爷的儿子。”
“那么他当真不知道洛初与高安南的关系吗?”阮澜烛突然话锋一转,“就像你说的,陈员外需要一个儿子,这个时候就那么的巧,你们夫人就与别人在一起了?你应该是说错了顺序,是陈员外想要儿子,所以洛初才会怀了别人的孩子,高安南是陈员外亲自安排的,对吗?”
外面的日头好像变得大了许多,那光影照射进来让刘管家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的喘息声变大了许多,手也捏紧了桌子的边缘,看着对方犀利的眼神,他汗如雨下,承认道:“对,这也是受到那个妾室的启发,老爷还说,早知如此,当日就会留下那个孩子了。”
“那大人呢?”凌久时眼神变的冷冽起来,“陈员外根本就接受不了自己的人和别人通奸吧,否则当年就不会杀了那个小妾,那现如今,若是洛初生下了孩子,她会如何?”
“大人心中既然己经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呢?”刘管家无可奈何的说。
“那洛初知道吗?”凌久时问,陈武说了,即便是陈文在的时候,高安南都会往洛初身边凑,洛初也没有拒绝,那是不是说明,洛初不是一无所知。
刘管家沉默了,半响,他才哑声说:“夫人……是自愿的。”
凌久时觉得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刘管家面前,厉声怒道:“他想要一个孩子,便要搭上别人的命,这也太荒唐了!不过天道好轮回,他如今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刘管家一下子了身子,陈员外己经死了,那他的报应呢?
“凌凌。”阮澜烛及时叫住了他,对他轻微摇了下头,凌久时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坐了回去。
阮澜烛让人把刘管家带走了,良久,房间里静的似乎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凌久时转头看向阮澜烛,见他在沉思,也就没有多做打扰。
突然,阮澜烛似乎想通了,“凌凌,一首以来,张生就有一个最大的疑点,他是怎么进入陈府的?”
凌久时在那一瞬间就领略到了阮澜烛的意思,他想到了案发现场的那两个茶杯,一个己经有喝过的痕迹,另外一个却是干干净净,王仵作也己经查验过,确实没有茶水的痕迹,那就证明陈员外在等人,但是还没有等到。
“高安南和张生,你觉得有什么共同之处吗?”阮澜烛问。
凌久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阮澜烛,见他颔首,心中满是震惊的回道:“都是读书人,高安南是个学子,长相俊美,张生是个秀才,长得也是端正,若是与他们生下孩子,那这个孩子,至少脑子应该不会太笨……你的意思是,陈文那天晚上在等的,是张生!可是柳意竹怎么会知道,如果陈文己经把目标放在她的身上,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让她知道的。”
“我心里大约有了一个答案,还得需要去证实。”阮澜烛目光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