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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坛迷踪

昆仑山脉终年不化的积雪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白光,贾宝玉一行人艰难跋涉在陡峭的山道上。稀薄的空气让呼吸变得沉重,每前进一步,都要对抗着高原反应带来的眩晕。沈清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冰川裂缝中若隐若现的黑色岩石:"陛下,那些石头上有鬼面图腾!"

众人屏息靠近,只见斑驳的岩壁上刻满狰狞的鬼面浮雕,嘴角歪斜的弧度仿佛在嘲笑所有闯入者。一名士兵用长枪撬开松动的石块,露出隐藏在石壁后的暗道入口。阴冷的风裹挟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暗道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呜咽。

"点火把,进去。"贾宝玉握紧腰间佩剑,踏入漆黑的通道。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忽明忽暗,照亮两侧壁画——画中头戴鬼面的祭司手举弯刀,将活人心脏挖出献祭给巨大的蛇形图腾。沈清婉注意到壁画落款处的西域古文字,脸色骤变:"这是千年之前覆灭的'阿萨族',传说他们用活人炼制巫蛊,最终被上天降下天雷灭族。"

前行数百步,通道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十二根黑色石柱环绕着中央的青铜鼎,鼎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祭坛台阶上,数百名被铁链锁住的女子正在低声哭泣——正是从山东掳来的女学生。

"姑娘们莫怕!"沈清婉冲上前想要解救,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祭坛顶端,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鎏金鬼面的人缓缓转身,声音经过特制的扩音装置回荡在整个空间:"贾宝玉,你终于来了。"

"你究竟是谁?"贾宝玉举剑指着对方。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伸手揭下鬼面——露出的竟是太子的太傅,翰林院掌院学士周怀瑾!"陛下想不到吧?"周怀瑾抚过祭坛上的蛇形图腾,"阿萨族的秘术传承千年,如今终于能重见天日。这些女学生的鲜血,将成为唤醒邪神的祭品!"

话音未落,祭坛西周突然涌出无数鬼面教徒。他们手持淬毒的弯刀,口中念念有词,诡异的咒语声让众人头痛欲裂。史湘云挥舞长枪杀开一条血路,却见周怀瑾抓起一名女学生,匕首抵在她咽喉:"停下!再敢上前,我现在就杀了她!"

贾宝玉示意众人停手,目光死死盯着周怀瑾:"你身为帝师,为何要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周怀瑾癫狂大笑,"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坏了祖宗规矩!女子为官、废除旧制,这天下迟早要毁在你们手里!只有借助邪神之力,才能荡涤这些歪理邪说!"他将女学生狠狠推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看好了,这就是忤逆天道的下场!"

千钧一发之际,贾宝玉掷出腰间通灵宝玉。玉块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击中周怀瑾手腕。匕首落地的瞬间,史湘云飞身上前救下女学生。周怀瑾恼羞成怒,抓起祭坛上的铜铃疯狂摇晃。青铜鼎中的绿火骤然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蛇形火柱首冲天际。

"不好!他在召唤邪神!"沈清婉翻开随身古籍,"快毁掉祭坛中央的蛇形图腾!"

贾宝玉提剑冲向祭坛,却被鬼面教徒层层围住。这些人仿佛不知疼痛,即便被砍断手臂仍死死抱住他的腿。史湘云与士兵们浴血奋战,鲜血染红了祭坛的石阶。关键时刻,沈清婉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从怀中掏出青蒿粉末撒向铜铃。

"这是克制巫蛊之术的药粉!"她大喊,"大家捂住口鼻!"

青蒿的气味弥漫开来,鬼面教徒们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上冒出阵阵青烟。周怀瑾见状,抓起一把蛊虫洒向众人。沈清婉眼疾手快,将整包药粉泼向他面门。周怀瑾惨叫着后退,不慎踩空跌落祭坛边缘。他垂死挣扎,抓住贾宝玉的衣摆:"你以为赢了?太子殿下才是真正..."话未说完,便坠入万丈深渊。

战斗结束时,朝阳正刺破云层。贾宝玉看着被解救的女学生,心中百感交集。他命人彻底捣毁祭坛,却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一块刻满文字的石板。沈清婉翻译后脸色苍白:"陛下,上面写着'当蛇形图腾重现,王朝更迭之时',而周怀瑾最后提到的太子..."

她的话被突然传来的马蹄声打断。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跑来:"皇上!京城八百里加急,太子...太子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谋反了!"

昆仑山巅的罡风吹过,卷起满地残旗。贾宝玉握紧通灵宝玉,望着京城的方向。这块伴随他半生的玉石此刻异常滚烫,仿佛在警示着更大的危机。林黛玉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闪过,他抚摸着腰间的芙蓉绦,低声道:"林妹妹,看来这场仗,还远远没有打完。"

回程的队伍比来时更加沉重。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中,夹杂着对未知的忐忑。当他们走出山谷时,远处的天空己被硝烟染成暗红——那是来自京城的方向,一场关乎天下归属的决战,正在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