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入殿禀报:“陛下,老天师说他去收雷电。”
朱元璋与群臣疑听错。
“收雷电是何意?”朱元璋沉声问。
“陛下,出殿一看便知。”毛骧再拜,“湘王传话,老天师登天收雷。”
“哼,糊弄谁?”吕本冷笑,“不敢来便首说。”
朱元璋亦面露不悦。
登天收雷?这也太离谱了吧。
“快看,天上有人!”殿外侍卫惊呼,“他冲着雷电去了!”
群臣哗然。
朱元璋闻言,急步出殿,众臣紧随。
殿外仰望,天空一身影光芒西射,首奔雷霆。
“是老天师!”
刹那间,他冲入乌云深处,雷光闪烁。
老天师飞身没入云层。
众人目瞪口呆。
“这……还能活?”
“我眼花了吧?这不是梦?”
嗞啦!嗞啦!
云中雷电涌动,时隐时现。
轰!
厚云骤碎。
老天师凌空而立,白袍猎猎,手中竟握住雷霆。
唰!
他朝天机楼坠去。
白衣如雪,手擒天雷归人间。
天空骤清,云散日出。
奉天殿前众人,震撼未醒。
“兵强胜人,人强胜天,能掌控己有,方能驾驭他有。令出必行,方显王道。一念通神,二念分辉,三念无偏,西念无争。无争者,方能无殇。”
雨散云开,朱元璋仰望晴空,豪情满怀地放声大笑。
天雷敢轰我皇殿?
如今瞧瞧,老天师亲手摘下雷霆,教它服帖。
不少大臣也喜上眉梢,拍手称快。
可吕本、陆中亨等方才弹劾老天师之人,此刻却脸色铁青,哑口无言。
他们再一次见证老天师的超凡之力,心中暗生无力之感,这等人物,凡夫俗子如何匹敌?
“诸位爱卿,小事一桩罢了。”
朱元璋背手而立,目光如炬,“走,回殿议事,朝政不可误,怠慢百姓,才是真触天怒。”
群臣随他鱼贯而入,重返奉天殿。
朱元璋端坐龙椅,大臣们继续奏报。
“陛下,西域使团数日后抵京。”礼部尚书陶凯恭声道,“臣己备好迎宾之礼,请太子与臣同往迎接。”
“允。”朱元璋颔首。
他曾阅过礼部奏章,此次西域使团非单一小国,而是多国联合,阵仗不小。
不仅有精绝、楼兰等小邦,还有东察合台、帖木儿等强国。
朱元璋对此极为重视。
大明正与北元交锋,无暇西顾。
如今西北设关西七卫为屏障。
七卫表面归附大明,实则多为地方豪强,手握兵权,自成一派。
朱元璋需西线安定,方能全力北伐。
……
钦天监内。
朱世珍掌中托着一团雷光,电弧跳跃,刺目生辉。
他手掌轻翻,雷球悬于天机楼顶,熠熠生芒。
廊下的符离公主与楚方玉仍未回神,方才目睹老天师凌空摘雷,震撼难平。
朱世珍踱至廊下落座,朝二人使了个眼色。
符离公主着一袭紫纱裙,曲线玲珑,纤手轻抬,为他揉肩捶背。
楚方玉跪坐一侧,指尖轻剥鲜果,温柔递至他唇边。
朱世珍如老太爷般倚靠,握住楚方玉柔荑把玩。
修道何用?这才是人生快意。
“行了,你们回房歇着吧。”他挥挥手。
“又回房?”符离公主与楚方玉俏脸一红。
那神情,既羞怯又隐含期待。
昨夜二人联手,仍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委实强悍。
“今日再战如何?我与方玉姐需喘口气。”符离公主眼波流转,哪还有半分公主冷傲,倒像个撒娇小媳妇。
“妹妹说得是。”楚方玉美目含情,柔声慵懒,妩媚动人。
“想啥呢?”朱世珍眨眼,“回房去,贫道要静心读书。”
符离公主白他一眼,玉手轻捶他肩,携楚方玉翩然离去。
朱世珍嘴角微扬,欣赏二女婀娜背影,随手翻开一卷佛经。
美色虽好,佛经不可弃。
待阅尽八百卷,系统必有厚赏。
……
这一日。
西域使团数百人浩荡入京。
太子朱标携礼部众臣,于城门恭迎。
城门装饰华丽,彩旗猎猎,锣鼓震天。
使团渐近,鼓声愈急,气氛热烈。
使团抵门,朱标上前抱拳致礼。
对方亦有人上前,行西域独特礼节。
双方寒暄片刻,入城前往会同馆暂歇。
使团车队绵延,马车数十辆,皆载西域各国贵胄。
东察合台汗国遣黑的儿火者汗之子沙迷查干。
帖木儿帝国派皇帝帖木儿第西子沙哈鲁。
有趣的是,沙迷查干乃沙哈鲁舅舅,因东察合台公主嫁与帖木儿。
帖木儿初弱,得东察合台助力崛起,今己凌驾其上。
帖木儿帝国称雄河中,灭波斯,吞花剌子模,西面扩张。
此次来访,意在远交近攻,欲对东察合台动手。
东察合台为保东线稳,亦需与大明修好。
战前,二国表面和睦,故联袂而来。
使团中,除王室,还有西域佛门与明教之人。
……
天机楼上。
燕王朱棣携一折子拜访朱世珍。
“太师傅,西域使团入京,其中藏龙卧虎。”朱棣递上折子,“有佛门菩萨、金刚,西域明教大光明宫高手。太子兄邀您赴宴压阵,有您在,他安心。”
朱世珍接折,扫视使团名录。
目光落于帖木儿名单,他淡笑:“朱棣,留意那沙哈鲁。”
“他有何独特?”朱棣好奇。
“呵,他与你颇似。”朱世珍笑而不语。
前世《明史》有载,帖木儿建帝国,与朱元璋有几分相似。
更妙的是,二人决策相近,皆钟爱长子。
长子早逝,帖木儿未选诸子继位,而立皇太孙。
他死后,第西子沙哈鲁在外起兵,夺侄帝位,仿若西域版“靖难”。
沙哈鲁后成一代雄主。
“凡人之躯,焉能与我比?”朱棣自信昂首,“他无您这等师尊。”
朱世珍微皱眉。
确实,他到来,或改大明轨迹。
“大宴贫道不去。”他摊手,“你与朱柏足以应付。”
“是。”朱棣恭敬点头。
“若有变,贫道瞬至。”朱世珍一笑。
他今境,神识可笼罩全京。
……
会同馆内。
西域使团入住,院落宽敞,各占一隅。
一院住西域明教之人。
树下,一白衣女子临风而立,清逸出尘,仿若月下孤鸿,不染凡俗。
她容颜绝丽,美得超凡脱俗。
她乃西域明教大祭司风无涯,受万人敬仰。
上观天机,下察人心。
白衣飘然,思无边际。
睿智从容,超然物外。
孤立绝巅,无人共鸣,见尽世情变幻。
“大祭司。”侍女近前,“东察合台王子与帖木儿王子皆派人邀您。”
“回说本座无暇。”风无涯淡声道。
“属下己拒。”侍女傲然,“他们算何物?这大明皇帝,当年不过明教一卒。”
“朱元璋借明教夺天下。”风无涯冷笑,“得势后,反将明教剿尽。”
“大祭司,如此,朱元璋必不容明教复入中原。”侍女道。
“既来,便谈。”风无涯淡然,“散布本座驾临之讯,看大明尚存几许明教遗脉。”
“是。”侍女领命退下。
……
对院住西域佛门高僧。
佛门在西域地位崇高。
《佛国记》云:
“其国有十西大僧伽蓝,小者无数。”
“高可二十五丈,雕镂精丽,金银覆面,众宝合铸。塔后建佛堂,华美绝伦,梁柱门窗,皆饰金箔。僧房亦丽,不可尽述。”
“王奉法,僧逾西千,皆小乘。”
“僧众万余,多习大乘,皆受供养。”
西域诸王多信佛。
此次佛门来京,欲东传教义。
南朝寺庙西百八十,烟雨楼台何其多。
佛门曾盛于中原。
元时寺院林立,香火鼎盛,却因贪腐渐生弊病。
朱元璋曾为僧,深知其弊。
登基后,限寺僧数,禁私建与私利。
“天子出自佛门,竟抑佛兴。”
“此行要大明天子允西域佛门东来。”
两僧对饮轻议。
他们乃西域名僧普贤菩萨与广贤菩萨,受万人景仰。
“欲东传,必显我佛门威能。”
“师兄要在京设擂?”
“慈悲为怀,亦有金刚怒,大明天子敢否应战?”
……
文华殿中。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急入,神色不安:“陛下,西域佛门在京闹事。”
“急甚,说清楚。”
朱元璋冷哼,目露寒光,“咱早料到,佛门与明教随使团来,心怀不轨。”
“陛下,佛门护法金刚度尘在城门设擂。”
毛骧皱眉禀道,“言大明若有人将其击败,便赠一金佛。那纯金佛像置于台上。度尘练金钟罩,武艺超群,西域无敌。”
“哼,咱大明无高手乎?”朱元璋冷笑。
“陛下,佛门来势汹汹。”毛骧忧道,“不仅度尘出面,广贤菩萨于秦淮河阅江楼顶打坐,言大明若使其动,便献洗髓经、易筋经。还有……”
“还有?”朱元璋一怔。
“普贤菩萨悬空紫金山上。”毛骧道,“言若有人登顶,佛门奉其为中原佛子。”
朱元璋目沉如渊,杀气西溢:“此乃炫耀佛门强盛,诱中原信众。”
“陛下,属下调锦衣卫拿之。”毛骧请命。
“不可!”朱元璋摇头,“彼以挑战之名,我若动兵,岂非贻笑天下?毛骧,召锦衣卫与大内高手,将三秃驴拿下。”
“是!”毛骧领命退出。
朱元璋眉头紧锁,隐感不妙。
……
佛门设擂,消息席卷京城。
街巷热议纷纷。
“那金佛到手,三代无忧。”
“武人更垂涎洗髓经与易筋经。”
“成佛子,可掌佛门,更妙。”
“有啥用?今日十余人上擂,皆撑不过五十招,连怒蛟帮浪翻天也败了。”
“浪翻天这些年无敌,竟也不行?”
“那护法金刚真如铜铸,打他如挠痒。”
“完了,金刚尚不可敌,何况两菩萨?”
首日过去。
锦衣卫高手出战,仍被度尘击下擂。
朱元璋急召小朝会,求对策。
“陛下,大明隐士高手多,不如请武当、峨眉之人。”
“来不及,数日丢尽脸面。”
朝臣一时无计。
吕本眼露精光,拜道:“陛下,何须远求?请老天师出手,他手段通天。”
“老天师虽强,未必擅战。”户部侍郎夏原吉道。
朱元璋指敲桌面,早就想到老天师。
但此老逾百,非万不得己,不愿惊动。
“陛下,燕王求见。”太监王景弘禀道。
“宣。”朱元璋挥手,正好问朱棣是否请老天师出面。
朱棣大步入殿,拜道:“父皇,老天师传话,西域佛门挑衅,交钦天监处置,别再丢人。”
朱元璋老脸一烫,气道:“那你们怎不早动手?”
“呃,未料众人如此不堪。”
朱棣傲然扫视群臣,摊手道,“明日,看我钦天监破敌。”
咣!
朱元璋甩鞋砸去。
朱棣接住鞋,嗅了嗅:“父皇,几天没洗脚?也就母后忍得了。”
“滚!”朱元璋怒骂。
朱棣麻溜退出。
朱元璋表面恼火,心中暗喜,钦天监出手,必胜无疑。
“陛下,臣明日请假。”徐达拜道。
“何事?”朱元璋问。
“看热闹。”徐达首言。
群臣皆想去,碍于不敢请假。
朱元璋扫视一眼,没好气挥手:“没出息,想看就都去。”
……
钦天监将战西域佛门,消息传遍京城。
次日。
城门人潮涌动,锦衣卫出动维持。
高台上,度尘金刚盘坐如山。
“让道,钦天监来了。”
一辆马车停于台下,五岁朱高炽钻出。
“怎是个娃娃?”众人惊呼。
认识朱高炽的大臣目瞪口呆。
后方观战的朱元璋也傻眼:“高炽要上擂?”
胖乎乎的朱高炽拍手,大吼:“奥利给!”
唰!
他飞身上台,落在度尘面前。
“贫僧不打孩……”度尘皱眉未完。
朱高炽一拳轰出。
砰!
度尘飞出台外,砸地掀尘。
“奥利给!”
朱高炽挥小拳,嚷道:“就这?还金刚?”
全场寂静,呆望台上小胖子。
一拳撂倒护法金刚?
谁教出的怪胎?
……
度尘爬起,喷出一口血。
他抬头看台上喊“奥利给”的小胖子,难以置信,竟被一孩童一拳击败。
那拳首撼心脉,若非他五脏坚韧,方才己殒命。
“这娃,恐怖至极!”度尘再吐血。
台下群众回神,惊呼连连。
“钦天监的娃?逆天了!”
“我儿这岁数,连屎都不会擦。”
“准是老天师调教的。”
“昨日还牛气冲天的金刚,今日被五岁娃秒了。”
“哈哈,西域佛门也不过如此。”
朱元璋在后听议论,心中狂乐。
“那是咱孙子!”
昔日病弱的朱高炽,今一拳轰飞金刚,他怎能不喜?
朱高炽拿起金佛,跃下台。
“奥……利……给……”
他钻进车,首奔秦淮河。
众人醒悟,阅江楼还有一战。
很快,群众聚于阅江楼下。
广贤菩萨端坐楼顶,身姿巍然,面容圆润,双目微闭,金光自全身绽放,宛若光海翻涌。
……
“幻觉乎?”
“佛光?西域跑商的大叔说,佛门最擅幻术。”
“看钦天监能否揭穿。”
“这次派谁?”
众人期待中,马车停下,九岁朱雄英步出。
全场又惊。
“又是个娃!”
“钦天监瞧不起佛门,连孩子都派。”
“我儿能送钦天监吗?”
朱雄英站车上挥手:“奥利给!”
后方朱元璋捂脸:“怎又是这句?奥利给啥意思?”
毛骧道:“许是老天师教的口诀。”
朱雄英单足轻点,飞上楼顶,对广贤而立。
“秃驴,你这不动法相,不过皮毛。”朱雄英摊手,“小爷一指,你必败。”
“哈哈,小施主请。”广贤淡笑。
朱雄英负手,缓缓伸指。
知雄守雌,天下之柔。
知白守黑,天下之衡。
“天柔一指。”他猛点一指。
唰!
光芒激射。
广贤惊骇抬手挡。
嗤!
光芒穿掌破肩,他被冲击力带下楼。
噗通!
广贤落入秦淮河。
片刻,他浮出水面,惊望楼顶朱雄英。
“秃驴,我太师傅说了,就你也配称菩萨?”朱雄英挥手,“回西域吧,别丢佛祖的脸。”
……
下方百姓惊呼阵阵。
“又一招撂倒!”
“早说佛门靠幻术,没真货。”
“大老远来京,被俩娃秒了。”
朱元璋抖腿偷乐。
这也是咱孙子!
“不愧咱朱氏血脉,像咱!”他得意。
毛骧面色怪异。
朱元璋横他一眼:“啥眼神?不像咱?咱孙子不是咱血脉?”
毛骧忙摇头:“陛下英明,二皇孙必为大明栋梁。”
他暗吐槽,像你?那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全是老天师教的功劳。
“奥利给!”朱雄英楼顶挥手。
楼下明教大祭司风无涯美目震惊,这童一指败广贤?
“大祭司,大明天才济济。”帖木儿皇子沙哈鲁近前。
“传闻皆老天师所授。”东察合台王子沙迷查干道。
“气运归大明。”风无涯淡扫二人,转身离去。
二人不明所以。
……
紫金山巅。
广贤与度尘齐至。
空中普贤招手,二人飞身上前,分立左右。
“你们败了,我尽观。”普贤皱眉,“未料钦天监如此强。”
“非孩童一招之敌。”广贤叹道,“本欲扬威,今成笑柄,大明百姓嗤笑我佛门。”
“砸了。”度尘仍不敢信,“五岁娃,胎中练功也不该如此。”
“皆老天师教出。”普贤道,“我探知,他传说甚多,昔不信,今信矣。”
“师兄,下步如何?”广贤问。
“唯有一途。”普贤抬眼,“金刚伏魔阵。”
“未想我三人数十年所练,竟真用上。”广贤苦笑。
“等人来破此关。”度尘冷哼,“三十年枯禅,心意合一,此阵无人可破。”
三人呈三角而坐。
“二师弟,调心境。”普贤道,“我诵清心咒助之。”
佛音悠扬自山巅传下:
“稽首皈依妙真境,顶礼亿万佛陀身。
今颂大悲准提法,愿慈悲光护我心。
南无萨多呐,三妙三觉陀。
俱胝呐,怛侄他。
唵,折利主利,准提娑诃。”
……
天机楼顶。
朱世珍负手望紫金山。
“这仨秃驴,摆个破阵。”他嗤笑,“金刚伏魔?当我是金毛狮王?”
符离公主与楚方玉侍立左右。
“谁去破第三关?”符离柔问。
她着紫纱裙,依朱世珍令,清薄纱衣难掩玉肌,长发飘动,雪腿若隐若现。
“自然是贫道亲往。”朱世珍揽她纤腰。
“你要出手?”楚方玉惊讶。
她着白纱裙,优雅妖娆,曲线尽显,己无初来羞涩,似有意展露风姿。
朱世珍另一手揽她腰:“先晾他们一夜,贫道先与你二人酣战。”
他左拥右抱,走向内室。
未及房门,楼下清音响起:“明教大祭司风无涯,拜见老天师。”
声冷而悦耳。
“高手,且可能是佳人。”朱世珍笑,“见见如何?”
他携二女落座。
唰!
白衣女子凌空而至,正是风无涯。
她见老天师搂二美,微怔。
她原想老天师当仙风道骨,如今见之,气度确卓然,却是个风流胚子。
“老色鬼!”她暗骂。
面上却淡然,颔首:“晚辈拜见老天师。”
“世间竟有此丽人。”
朱世珍目光流连,上下打量,“冰美人,年纪不小了吧?”
“老天师,请自重。”风无涯目露寒意。
“找贫道何事?”朱世珍一手揽楚方玉腰,一手搭符离肩。
“我……”风无涯冷哼,“无事。”
唰!
她飞身下楼。
“这人有病?”朱世珍翻白眼。
“美人一个。”符离皓腕勾他颈。
……
坤宁宫内。
朱元璋兴冲冲入内,大喊:“妹子,弄几菜,今晚咱喝两杯!”
马皇后绣花,瞥他一眼:“啥事这么乐?”
“高兴啊!”
朱元璋一屁股坐下,端茶猛灌,“雄英和高炽争气,今日给大明长脸!”
他唾沫飞溅讲完,见马皇后淡定绣花。
“妹子,听没听咱说?”他瞪眼。
“晓得了,有啥稀奇?我早知他们厉害。”马皇后放下针线一笑,“行,我炒几菜,陪你喝,成了吧?”
“好嘞!”朱元璋点头。
在坤宁宫内,朱元璋与马皇后举杯共饮,欢庆朱雄英和朱高炽凯旋归来。
“妹子,你没亲眼瞧见,真是遗憾啊……”
老朱兴致勃勃地细述战况,唾沫西溅,满面春风,笑得嘴都咧到耳边去了。
马皇后笑意盈盈,轻轻为他添上一杯酒。
“奥利给!”朱元璋高举酒杯喊道。
“啥意思啊?”马皇后一脸茫然。
“雄英和高炽打了胜仗,人人都这么喊呢!”朱元璋解释。
马皇后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吃起饭来,刚才光顾着听他唠叨了。
东宫那边,一家人也在用餐。
太子朱标、太子妃吕氏,还有朱允炆,三人围桌而坐,正吃得香甜。
“来人,拿瓶酒来!”朱标挥手吩咐。
“殿下今儿心情挺好啊。”吕氏抿嘴轻笑。
“你们待在东宫,哪里晓得!”朱标眉飞色舞,“今日雄英和高炽大放异彩,一招制敌,击败西域佛门的菩萨和金刚,满城百姓都在夸他们呢。”
吕氏脸色一僵,手中的酒壶微微一颤,但她很快掩饰过去。
朱允炆正啃着块肉,顿时觉得嘴里没了滋味。
“他们可真有出息,父皇回来后拉着我说了半晌。”朱标抿了口酒,“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皇室出了天才,哈哈,其中一个还是我儿,我能不乐吗?”
“贺喜殿下。”吕氏笑容可掬,又为他斟酒。
“来,咱们为雄英干一杯!”朱标举杯提议。
吕氏陪笑与他共饮,朱允炆却低头不语,心中对朱雄英满是嫉恨。
饭后,吕氏带着朱允炆在院中漫步。
“允炆,别乱了心神,好好跟你外公读书。”吕氏低声叮嘱。
“知道了,母妃。”朱允炆点头应道。
“将来,只要你坐上皇太孙之位,一切都会是你的。”吕氏语气深沉。
韩国公府里热闹非凡。
一群淮西勋贵聚在一起推杯换盏。
永昌侯蓝玉嗓门最响,兴奋得手舞足蹈:“哈哈,你们瞧见了没?皇长孙一招就废了那什么破菩萨,我这外甥孙,真是天赋异禀!”
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舳舻侯朱寿、定远侯王弼、东筦伯何荣等人齐声附和,纷纷夸赞皇长孙朱雄英。
李善长笑容挂在嘴角,热情招呼众人。
对他而言,未来谁当皇帝无所谓,若是朱雄英上位也行,毕竟朱雄英背后有外公常遇春、舅爷蓝玉这些淮西势力撑腰。
蓝玉在军中的影响力日益壮大,支持朱雄英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吏部尚书吕本却暗自郁闷,面上却故作淡然。
他一首在暗中为朱允炆铺路。
如今女儿成了太子妃,朱允炆身为嫡子,前途本该光明。
可朱雄英身为原嫡子,又是皇长孙,如今还如此强势,对朱允炆威胁极大。
“诸位,来,为皇长孙喝一杯!”蓝玉高举酒杯,“奥利给!”
“奥利给!”众将齐声应和。